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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奶娘周氏见状,急忙屏退左右,上前安抚。“我的大小姐,这又是怎么了?”郑锦绣说:“郑瑾瑜这小贱人太会装了,她坏得很。”“是是,她坏得很,她怎么了?”...
郑夫人吓一跳,急忙将她拉到身边,拿出帕子来轻轻给她擦拭。
“是是,你六岁就跟着季先生,娘正是想到这些,才决定让瑾瑜换。瑾瑜才跟季先生几日而已,现在换先生不受影响。瑾瑜,换的先生是季先生的堂妹,和季先生都师出她们的家学,你觉得呢?”
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揪着不放,就显得不懂事了。
还以为在同一个女先生手里,让季舒看到她与郑锦绣的差距,好好打脸呢。
既然这么安排,也挺好,那她就跟着季舒的堂妹好好学,等着一鸣惊人。
“好,我听娘的,姐姐莫哭了,我不抢你的先生。”
这话多懂事啊,听得郑夫人一阵心疼。
“瑾瑜真懂事,瑾瑜受委屈了。来,到娘这里来。”
郑夫人左右各搂着一个闺女,美得她笑歪了嘴。
她想着小闺女大方让先生,觉得她受委屈了,取下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往郑瑾瑜手上套。
“来,娘给你的补偿。”
郑瑾瑜温柔的说:“谢谢娘亲。”
郑锦绣噎得不行,气得半死。
虽然她抢到了先生,但她并不高兴。
离开郑夫人的院子后,等到四下没人,她突然停住拦下郑瑾瑜。
盯着她手腕上的白玉手镯,只觉得那白光刺目。
凭什么?凭什么要给她?
娘以前说过,郑府就自己一个闺女,将来娘的好东西都是自己的,这只手镯也应该是自己的,现在却戴在了这个土包子手腕上。
真讽刺。
她为什么要回来?如果她不回来该多好。
“姐姐,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郑瑾瑜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郑锦绣。
郑锦绣气道:“你还装?”
郑瑾瑜心中发笑,看来她快演不下去了。
这怎么行呢?不能让自己唱独角戏吧,你一定得和我一起唱才行,毕竟,这场戏是你开场的。
“姐姐说什么呢?瑾瑜听不懂。”
郑锦绣气得咬牙,“你听不懂?”
“是啊,姐姐你有话就直说吧。”郑瑾瑜小声的说。
郑锦绣道:“什么叫你不抢我的先生?”
郑瑾瑜眨巴着眼睛,“难道不是吗?瑾瑜是看姐姐喜欢师父,一听说要换师父都难过得哭了,所以瑾瑜才将师父让给姐姐的呀。”
“你,你胡说八道,季师父本来就是我的师父,从我六岁起,她就是我的师父,我一个人的师父,才不是你让我的。”
“哦,这样啊,那我也没说错呀。如果我不说主动让你,师父和娘亲都会为难的,我喜欢她们,不希望她们为难。”
郑锦绣:“……”
郑瑾瑜看到远处有人过来,又淡笑着道:“我也喜欢姐姐,不希望看到姐姐哭呢。”
她认得,远处过路的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她应该听到这些话了,看了她们一眼后,急忙从另一边离开。
郑锦绣拿她没法,发现想激怒她根本没用,暂且忍了这口气,并放下狠话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你给我记好了,不光是师父是我的,爹娘,哥哥们,还有祖母,也都是我的,你不准跟我抢,听到没有?”
郑瑾瑜勾唇一笑,靠近她,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这可不行。”
郑锦绣面色大变,“你说什么?”
郑瑾瑜笑道:“季师父是你的可以,毕竟你六岁就跟着她。但是爹娘,祖母,哥哥,是我的。我的身体里才留着郑家的血,他们先是我的亲人,第二天才被你夺去,懂吗?”
说完,她不顾郑锦绣的震惊愤怒,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离开。
郑锦绣僵持在原地,好半响才面色发白的离开。
回到她住的锦绣居,就气得甩了盘子。
她的奶娘周氏见状,急忙屏退左右,上前安抚。
“我的大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郑锦绣说:“郑瑾瑜这小贱人太会装了,她坏得很。”
“是是,她坏得很,她怎么了?”
郑锦绣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一脸惊恐的道:“她是故意的对不对?今天是季师父,明天又是谁?她会将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抢走的,对不对?”
周氏眉头深皱。
半晌后,她才道:“看来是真的,真是小瞧她了。以为她是个没心眼儿子的乡巴佬,没想到这小贱人心里的弯弯绕绕这么多,竟然敢妄图抢走大小姐您的东西,她怎么敢?”
郑锦绣握紧了她的手,道:“奶娘,你得帮我。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一个人的奶娘。”
周氏点点头,笑道:“当然,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大小姐一个人的奶娘。”
不管大小姐是谁,大小姐也是喝她的奶长大的,将来她都是要跟在大小姐身边的。
大小姐出嫁,她要跟过去当管家嬷嬷,她儿子的前程都得靠大小姐呢,自然要为她筹划。
若是大小姐倒了,二小姐又不会拿自己当奶娘。
其中关系,周氏是懂的。
“大小姐,在她回府的时候咱们失了先机,要对付她,还得从长计议。”
“好,奶娘快想办法。”
……
次日,郑夫人见了季舒的堂妹季宁后,当即就决定聘请季宁为郑瑾瑜的夫子。
季宁也是听了自己堂姐的话,想见识见识这位聪明的郑家二小姐,这才答应来郑家教学。
可是郑瑾瑜没有自己的学堂,连她的院子都是仓促之下收拾来的,连间像样的书房都没有。
所以这一天的教学郑夫人安排她去了外出打仗的大哥的书房里。
她自己则是亲自带人去小女儿的院落,打算给她布置一间能上学的书房出来。
到了院中郑夫人一脸错愕,以为自己走错了,急忙退出来。
看到院门上的匾额,才确信自己没走错。
“瑾瑜怎么住这样的院子?”
郑管家一脸懵逼,“夫人,这是您指的院子啊。”
她想起来了,是她指的。
说是时间仓促,先随便弄一个院子出来,若是不满意,将来再换。
转头她将这事给忘了。
看着那铲了杂草光秃秃的院子,郑夫人的心一阵抽疼,觉得自己这个做娘的没做好,对小女儿太疏忽了。
“回头你找两个花匠来,将这院子好好布置一下。”
“是,夫人。”
“等等。”郑夫人看这院子实在小,又道:“不管这里,这里这么小,不知道的还以为瑾瑜是咱家庶女呢。”
郑管家问:“夫人的意思,要给二小姐换个院子?”
“是的。”郑夫人想了想说:“换竹雅居吧。”
“啊?”管家急道:“夫人,竹雅居不是将来要留给三公子的吗?”
“夫人,若瑾瑜是男儿,必定成为一世大儒,留名千古。可她是女儿身,这世道,不允许女儿家比男子强,”郑夫人面色一僵,“这……当如何啊?”“希望夫人帮着二小姐藏拙,她回来的时间尚短,不要让人知道她惊世之才,她只需要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强,她就能过得很好了。”...
二公子与三公子是双胞胎,两人放在一起养,吃喝都在一起。
可将来他们成亲,是分换院子的。
所以条件不错的竹雅居,将来是要留给三公子成亲用的。
不想郑夫人道:“他俩才十六,咱们郑家男儿弱冠后才成亲,早着呢。四年后,锦绣瑾瑜都出嫁了,还能少了他住的地方吗?”
这……倒也是。
“那我去安排,夫人您记得好好给三公子解释啊,免得他心里不舒服。”
郑夫人笑道:“放心吧,本夫人的这几个儿子宠妹妹得很,巴不得好东西都给妹妹。一个院子而已,如果能让妹妹住得好,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郑夫人迷之自信,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儿子是宠妹狂魔,不会和妹妹计较。
他们怎么宠爱锦绣的,她可看在眼里。
今日下课后,郑瑾瑜就听到丫鬟春梅说夫人要让搬家到竹雅居的事。
春梅眉飞色舞的说:“那院子比大小姐的锦绣居也差不了多少,比咱们现在住的玉笙院可好太多了。二小姐,夫人是宠爱您的。”
秋菊有些担忧,“可是那院子是给三公子留着成亲用的,若是二小姐住了三公子的院子,也不知道三公子会不会不高兴。”
原本不想搬家的郑瑾瑜,一听说那院子是郑宏旭的,顿时压下了一口回绝的念头。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等两位哥哥回来看看。
要是二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厌弃,那她就不客气了,定要抢竹雅居。
可若是二哥三哥人还不错,她也不想抢人家成亲用的院子。
第二天,郑夫人就同她说起了这事儿。
郑瑾瑜还没开口呢,旁边的郑锦绣就惊讶道:“娘,那不是留给三哥将来成亲用的吗?妹妹住了,三哥怎么办?”
郑夫人与郑瑾瑜都向她看过去。
郑锦绣自知自己反应过大,又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早前还听三哥商讨那院子要怎么修缮才能讨未来的三嫂喜欢,他应该挺看重那个院子。”
郑夫人道:“你未来的三嫂八字还没一撇呢,都不知是谁家姑娘,哪里能知道人家的喜好?等将来你们出嫁了,再说给你三哥说亲的事。谁家小姐定下来了,再去打听人家的喜好。”
郑锦绣讪讪,笑得勉强,“这样也挺好的,相信三哥能理解。”
郑夫人没再关注她,转而对郑瑾瑜道:“瑾瑜,那个院子一直有人打扫,每年都修缮的,你要是愿意,今日就能搬过去。”
郑瑾瑜说:“娘亲,我还是先不搬吧。到底是给三哥准备的院子,等三哥回来了,他同意了我再搬。”
反正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郑夫人一怔,随即脸上的笑容更浓,“好好,瑾瑜想得真周到。你放心的,你三哥肯定同意。”
……
季家是开书院的,家学渊源,京城里的贵族们有一半都在季家的学堂求学,有一半大家闺秀都请季家的女先生给自家女儿教学。
不过他们这教学和千年后就不一样了,一般十天里能上个三五天,时间不定。
上完一天课,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留足了时间给她消化。
但是季宁教郑瑾瑜不一样,由于她学得相当的快,她每天教的内容当天郑瑾瑜就消化了,因此连着五天她每天都来。
第六天的时候,是季宁自己要求要休息两天。
当然,这也是她和郑瑾瑜商量好的,上五天休息两天。
上满了五天,季宁要去郑夫人那儿交课,郑瑾瑜单独跟她聊了聊。
“师父,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娘亲我会背大部分诗经楚词了。”
季宁一脸不解,“为什么?让夫人知道你天资聪明不是好事吗?”
郑瑾瑜说:“我没有不愿意让我娘亲知道,我只是担心她宣扬出去。我回来的时间不长,不愿意这么早扬名,万一将来做得不好,人家会对我失望的。”
季宁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小小年纪想得确实周到,倒是师父没想这么多。好吧,师父会好好同你娘说。”
“谢谢师父。”
“夫人花了银子请我来教学,你的情况师父会如实告诉她,你的顾虑师父也会告诉她。”
郑瑾瑜故意巧妙的这么说,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原著中郑夫人喜欢郑锦绣,除了她团宠女主的主角光环外,还因为她自己足够优秀。
所以她在郑夫人心中,得比郑锦绣更优秀,才能让郑夫人对自己另眼相看。
可郑瑾瑜不想这么早扬名,那样就不好玩了。
“好,我听师父的。”
季宁去郑夫人那儿交郑瑾瑜的课业,每说一样,就哄得郑夫人心花怒放。
反复就是不愧是我亲生的,脑瓜子像我聪明。
幸好郑瑾瑜没进去,不然又得为原主难过。
季宁笑道:“二小姐的聪明才智确实平生少见,过目不忘,似乎只有传说中的大儒圣人才有此本事。”
郑夫人激动道:“真的?那我闺女岂不是要扬名立万?”
季宁听着这话,突然又面色变了,微微叹了口气。
郑夫人一怔,“小季先生,怎么了?”
“夫人,若瑾瑜是男儿,必定成为一世大儒,留名千古。可她是女儿身,这世道,不允许女儿家比男子强,”
郑夫人面色一僵,“这……当如何啊?”
“希望夫人帮着二小姐藏拙,她回来的时间尚短,不要让人知道她惊世之才,她只需要比一般的大家闺秀强,她就能过得很好了。”
郑夫人连连称是,又急忙向季宁道谢。
她虽然答应了季宁不说出去,却夜里没忍住,将这事儿告诉了郑老爷。
郑老爷震惊不已,“有这事儿?”
“是啊,女儿太好了,好到我不敢说,你说这可怎么办?”
“小季先生不是告诉你该怎么办了嘛,你管住你的嘴,别像对锦绣那样,到处去炫耀。”
“行行,我知道了。”
郑夫人内心十分满足。
丈夫虽然有两房小妾,但他只年轻的时候偶尔宠幸一下小妾,年纪大了也不往妾室屋里去了,几乎都留在他们夫妻房里。
而那两妾室也算安分,一个是她娘家给她准备的,随她一起嫁过来的通房丫头。
另一个是婆母给准备的人,都是老实人。
夫妻和睦,妾室安分,婆媳关系融洽,京城里的贵妇人们不知道多羡慕她呢。
如今亲生女儿回来了,又那么优秀,她真没什么可求的了。
……
郑瑾瑜表现出不安的样子,“娘亲,那我也要去吗?”郑夫人笑道:“不用,你坐在这里等就好。”“那二哥三哥会因为我没去接他们不高兴吗?”郑夫人知道小女儿的忐忑,安抚她道:“放心吧,不会的,你也别太紧张了。他们非常喜欢妹妹,一定会喜欢你的。”...
今日一大早郑锦绣就起床了,让下人帮着认真梳洗,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穿着桃花一样的套裙,梳了可爱的双垂挂鬓,头发两边各戴上一只金环,脖子上是带着铃铛的璎珞,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十四岁的少女,娇憨可爱。
她打扮好了之后,转了个圈,问奶娘周氏,“奶娘,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周氏慈爱的看着她,“好看,大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姑娘。”
旁边的丫鬟夏荷知她喜好品性,开口夸赞,顺带踩郑瑾瑜一脚。
“大小姐长得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可比二小姐好看多了。”
这话说得让郑锦绣高兴,丢了一块碎银子给她,“赏你了。”
“谢谢大小姐。”
另一个丫鬟夏莲见状,也忙加了句,“二小姐脸色蜡黄,干瘦干瘦的,知道的是郑家的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村姑呢。哎呀,忘了她本来就是村姑。”
这话说得郑锦绣更高兴,也丢了她一块碎银子。
“你这嘴也甜,赏你了。”
“谢谢大小姐。”
周氏笑道:“行了,你这两丫头也别贫嘴了。小姐,二公子与三公子估摸着快到了,咱们出去吧。”
“嗯,我要去城外接他们。”
周氏吩咐道:“夏莲,快去让人准备马车。”
“是。”
“夏荷,给小姐准备要带的东西。”
“是。”
等郑瑾瑜去膳堂陪郑夫人吃饭的时候,便听郑锦绣已经出府了。
郑瑾瑜一脸惊诧。
郑夫人却习以为常,对她笑道:“锦绣从小就爱缠着你二哥三哥,每次他们回家,她都要去城外接的。”
郑瑾瑜表现出不安的样子,“娘亲,那我也要去吗?”
郑夫人笑道:“不用,你坐在这里等就好。”
“那二哥三哥会因为我没去接他们不高兴吗?”
郑夫人知道小女儿的忐忑,安抚她道:“放心吧,不会的,你也别太紧张了。他们非常喜欢妹妹,一定会喜欢你的。”
看着郑夫人满脸欢喜,郑瑾瑜心想,希望别打脸吧,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一会儿吃了饭,去你祖母跟前请个安。她平常不出来,但你二哥三哥回来,她是要出来的。”
“好。”
郑老夫人平时在自己院里礼佛,年纪大的寡居贵妇都会在自己院里修佛堂,几乎像千年后的广场舞那样,成为一种时尚。
郑老夫人说佛祖喜静,不要求他们每天去请安。
她平时也不出门,只有家里有大事的时起,她才会出来。
比如郑瑾瑜回来的时候,又比如郑家的二公子三公子回府。
“祖母,瑾瑜扶你出去吧。”
“嗯。”郑老夫人轻嗯了一声,任由郑瑾瑜搀扶着。
小孙女不如大孙女娇憨可爱,讨人喜欢,却有比大孙女沉稳。
她对她相处不多,虽没有对大孙女那么喜欢吧,但也不讨厌。
行到半路郑老夫人突然道:“瞧着你倒是比上次沉稳多了,你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些胆小。”
郑瑾瑜笑道:“那会儿不确定祖母爹娘是否喜欢我,说话做事难免小心谨慎。”
郑老夫人一怔,“你确实挺聪明,锦绣遇上你,可不是你的对手。”
郑瑾瑜笑容僵住。
突然想起上次和郑锦绣在院中争吵的事,她看到了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
莫非……那并非偶然?
郑瑾瑜只觉得可笑,这老太太亲疏不分呐。
当然,郑锦绣到底是她宠爱了十几年的亲孙女,她也没觉得血缘就一定比过十几年的相处。
谁好谁不好,需要时间来验证。
“祖母,我来郑家是回家,是真心想融入这个家庭。祖母和爹娘要接我回来,肯定也是希望我能融入这个家庭的,对吧?”
老太太蓦地一怔,停了下来。
转脸对着郑瑾瑜笑吟吟的脸。
“你是真心的?”
郑瑾瑜点点头,“当然真心,我十四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就算回来了,也在郑家待不了多久了,对吗?您说孙女何必在与亲人有限的时间里,给自己树敌呢?”
老太太眯了眯眼儿。
郑瑾瑜又道:“您老方才说我聪明,不是吗?”
老太太看了她半晌,后又轻轻点头。
“好,祖母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老太太也不笨,应该听出她的意思。
是她想树敌吗?那不是郑锦绣那个货,非得找茬吗?
说真的,什么真假千金啊,她心里最理想的状态是能处成亲姐妹。
真千金不要去仇恨假千金霸占了她的位置。
哪怕她们被换,是假千金父母故意干的,可假千金本人当时并没有错,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她也很痛苦。
可是,那假千金也得识趣,她霸占了好处,不说让她带着愧疚对真千金补救。
最起码的,你若是不选择回归自己的家庭,你得做到真心的和真千金和睦相处吧?
但郑锦绣没有。
她没有愧疚,也不会回她自己爹娘身边,还觉得郑瑾瑜是个外来者,是侵入者。
她并不想和她和睦相处,甚至在原著中害得她被夫家打死。
所以郑瑾瑜做的一切,不过是享受自己该享受的待遇,夺回自己应得的东西,和自保而已。
……
郑二公子和郑三公子是被郑锦绣一左一右挽着胳膊进来的,她牢牢的霸占着他们,看着郑瑾瑜笑,像个主人家一样,笑着向她介绍。
“瑾瑜妹妹,这就是二哥郑宏琦和三哥郑宏旭。”
郑瑾瑜淡淡的看着他们这怪异的相连。
若是现代的亲兄妹,这么亲密的挽着手,自当没什么。
可这个时代,男女七岁不同席,况且他们并不是亲兄妹。
奇怪的是,似乎郑家人都习以为常,不管是郑老夫人,还是郑氏夫妻二人,都笑吟吟的看着他们,在他们眼中这是兄妹和睦的表现,他们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郑瑾瑜觉得这团宠文多少有些问题,说是古代背景又不那么严谨。
“二哥三哥,我是瑾瑜。”郑瑾瑜微笑的向他们行礼。
两人已经被郑锦绣上过眼药了,对比郑锦绣,她显得有些干瘦,脸色也不如郑锦绣面若桃花,那么健康透亮。
毕竟她回来没多久,其实现在的她比刚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你就是方瑾瑜?”
郑瑾瑜:“方瑾瑜?”
“你也这么说?就为了这个村姑,你们这么对我?”“够了。”一直不说话的郑老夫人加入战场,“旭儿,你是怎么回事?你口中的村姑,是你的亲妹妹。当年大人的疏忽将她抱错,害她吃了这么多苦,你没有心疼她,反而一直就折辱她,这是为什么?”“我……”郑老三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难道不是吗?我听大哥说过,你这名字也是父亲起的。”郑二公子轻蔑的看着郑瑾瑜,“当年是那方姓人家的儿媳刚产女不久,还没给孩子起名。父亲感念他们的收容之恩,就帮他们的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方瑾瑜。”
郑瑾瑜笑容僵住。
而郑老爷与郑夫人面色已经变了。
郑老爷忍着怒意斥道:“宏旭,难得回家,先坐下来。”
下人给他端了凳子过去,郑宏旭却没有坐下来,就像没有看到爹娘眼中的不悦似的,继续说道:“方瑾瑜,我们两岁的时候应该见过你,不过我忘记了。只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到你。”
郑老夫人与郑氏夫妻都死死的瞪着这个破坏气氛的郑三公子郑宏旭。
只郑瑾瑜的目光,落在郑锦绣的身上。
郑锦绣向她投来挑衅的一笑,也悉数落入她的眼中。
可郑瑾瑜就不懂了,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郑老三说的方瑾瑜又不是我,你是不是忘了,你才是方瑾瑜?
“原来方瑾瑜这个名字是爹爹起的呀,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郑瑾瑜微笑着看向郑冀说:“爹爹,幸好你帮着起了名,不然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呢。他们后来又生了个女儿,叫二丫,大女儿应该会起名叫大丫吧?方大丫,比方二丫还难听。”
现场场面越来越诡异。
郑老爷生气,郑夫人红着眼睛看着郑瑾瑜。
郑老二和郑老三对郑瑾瑜没有好脸色,郑锦绣那笑容也不像刚才那么自然了,有点儿怪。
郑瑾瑜知道为什么怪,她终于意识到难听的方大丫应该是她的名字,如果两人没换的话。
郑老夫人则是晦暗不明的看着全场,不时的拨弄着她手上的佛珠。
最后,还是生气的郑老爷打破了尴尬。
“乡下人,觉得起贱名好养活,锦绣你别介意。”
他说的是锦绣别介意,而不是瑾瑜别介意。
这让郑锦绣立刻红了眼。
郑瑾瑜就高兴了,不过她喜怒不行于色,只暗搓搓的高兴,面色如常。
此刻郑宏旭这个猪队友也意识到了不对,急忙安抚郑锦绣。
“妹妹,三哥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我说的是方瑾瑜……哦不,反正不是你。不管当年怎么样,如今你才是咱们郑家嫡女,你才是郑锦绣。”
“放肆。”郑冀终于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了,大声道:“让你们回来是认亲的,不是让你回来找茬的。”
郑老三还不服,“爹,她才回来几天,你的心就偏得没影了,你以前可从来不这么凶我。”
“三哥,别说了。”真的越描越黑啊。
然而被她挑拨后的郑老三正在气头上,根本不顾她的劝告。
“二哥,你看着锦绣,一边去。”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留条路,第一战由老三来打,老二啥也不说。
如果因为爹娘偏心老三被罚,也有老二护着他们的‘妹妹’,免得两人都被罚,妹妹就没有人保护了。
此刻,郑夫人也失望的看着他,“旭儿,你太过份了。你知道瑾瑜有多盼着哥哥们回来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一看郑夫人也帮郑瑾瑜说话,郑老三越发生气。
“娘,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不过才离家求学一个月,你将我的院子都让给她了。她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你们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难道那点儿血缘关系还比不上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吗?”
郑瑾瑜踉跄两步,一副震惊又受伤的样子。
这一幕落在郑夫人眼中,可将她心疼坏了。
她就不懂了,为什么老三会这样?
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瑾瑜也没说什么呀,是恭敬的叫了他一声三哥,向他行了礼,在她看来,并没有不妥之处。
“瑾瑜,坐下来。”她安排郑瑾瑜坐在她身边,又安抚道:“别怕,有娘亲在呢。”
郑瑾瑜没什么可怕的,但该装得装。
只是被打脸的郑夫人很生气,她可是打着包票说老二老三会喜欢她,老三会很乐意将自己的院子让她住。
现在弄成这样?
“三哥,我,我没住您的院子。”郑瑾瑜弱弱的说。
郑老三说:“你是没住,可是娘说要给你。”
“我……”郑瑾瑜眼眶里噙着泪水,对郑夫人道:“娘,别给我了。”
被郑老三气够呛的郑夫人怎么可能不给?
弄成现在这样,这院子她给小女儿给定了。
她盯着郑老三道:“给,马上给。瑾瑜,你今天就搬过去。”
郑老三震惊不已,“娘,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偏心?”
原本准备好劝说老三的道理她懒得说了,原本打算给他的补偿,她也不想给了,只气道:“放肆,这家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
“娘,你……”郑夫人不为所动。
郑老三又看向郑老爷,“爹,你就由着娘这么偏心?”
郑老爷对他失望万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亲妹妹,你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该一回来就伤害她,你太过分了。”
“你也这么说?就为了这个村姑,你们这么对我?”
“够了。”一直不说话的郑老夫人加入战场,“旭儿,你是怎么回事?你口中的村姑,是你的亲妹妹。当年大人的疏忽将她抱错,害她吃了这么多苦,你没有心疼她,反而一直就折辱她,这是为什么?”
“我……”郑老三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郑老爷一向孝顺,一看自己老娘都下场说老三的不是,越发觉得老三今天不对劲儿。
他冷着脸训斥郑老三,“滚去祠堂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出祠堂半步。”
这是要被罚跪祠堂了。
郑老三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爹娘,还有祖母。
从小到大,他们几个男娃虽然也被罚过,可他们从没这样训斥过自己。
就为了那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爹,娘,你们……”
“三弟。”郑宏琦眼看不对,阻止了他,“听爹的,你去祠堂,晚些二哥来看你。”
郑老三咬着牙,气愤的一甩袖子去了祠堂。
被他一闹,今日哥哥妹妹的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
郑老夫人回了佛堂,郑冀夫妻被郑宏旭弄得很不高兴,也没心思哄闺女,只让她们自己退下。
郑瑾瑜回了玉笙院,郑锦绣却没有回锦绣居,而是去了老二老三住的潇湘院。
郑宏琦黑着脸,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那个乡巴佬回来不到一个月,竟然让爹娘祖母都偏心了她,真有本事。
难怪锦绣会哭,就今日他所看到的,就可以想象锦绣在这家中有多难。
他们找回了亲生女儿,这郑家,已经没有锦绣的位置了。
“二哥,你说说话啊,你别这样,锦绣看了好害怕呀。”
春梅欢喜的接过,“二小姐,奴婢为您办事是应该的。”“嗯,你怎么突然去跟踪郑锦绣?”春梅说:“奴婢以前伺候过大小姐,了解她。三公子被罚跪祠堂,她肯定要去的。”这丫头确实很聪明,不过她是看到郑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才会选择倒戈。...
郑宏琦回过神来,拍拍妹妹的肩膀安抚道:“二哥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二哥是在想三哥的事吗?呜呜~~都怪锦绣,要不是为了锦绣,三哥也不会被爹娘训斥。”
“不怪你,是他们偏了心。”
“我,我想给三哥求情来的,可我又害怕。二哥,真的怪我,我要是勇敢一些帮三哥求情,三哥就不会被罚了。”
“傻丫头,别说了,这事儿不怪你。”
她只是一个养女,三弟可是亲生的。亲生的都被罚去了祠堂,她一个养女求情有什么用。
郑锦绣抹了把眼泪,道:“二哥,三哥还没吃饭呢,我先去厨房看看。”
“嗯,去吧。”
他也要想想这事儿该怎么办?
要不给大哥写信吧?不行,大哥正在打仗,不能分心,他还是自己解决吧。
郑锦绣从厨房回来,提着好几样郑宏旭喜欢吃的小菜,再邀请郑宏琦一起去祠堂看郑宏旭。
兄妹两个孤单的身影在月色中显得一些落魄,两人躲过下人,偷偷的去了祠堂。
“三哥,三哥。”郑锦绣小声的喊。
祠堂里郑宏旭转过身来,看到她手里提的食盒急忙道:“锦绣来了,快快,我快饿死了。”
郑锦绣和郑宏琦一前一后进来,郑锦绣急忙将里边的饭菜拿出来,又笑着说:“都是三哥爱吃的,知道你们要回来,我头一天就吩咐厨房将食材准备着。虽然三哥为我受了罚,但给三哥准备的好吃的东西,我一直没让他们动。”
“还是锦绣对我好,三哥没白疼你一场。”
旁边的郑宏琦笑道:“只有锦绣对你好,二哥对你不好吗?”
郑宏旭道:“二哥也好。”
顿了一下,又说:“锦绣最好。”
“得了吧,快吃,我去外头帮你守着。”
郑宏旭气得重重的放下筷子,道:“什么意思?莫非他们罚我来祠堂罚跪不算,还不给我吃的?”
郑锦绣眼泪汪汪的小声劝道:“三哥小声些吧,进祠堂就得罚跪,还不能吃东西,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饿了一天了,快吃吧。”
门口的郑宏琦回头道:“听锦绣的,快吃,一会儿被下人瞧见了再去告状,你还得饿肚子,我和锦绣偷偷来给你送饭,怕也得跟着遭殃。要是我们三个都被罚来祠堂,谁能给我们送饭。”
郑宏旭看着落泪的妹妹一度哽咽。
“好,三哥不说了,三哥现在就吃。”
吃饱之后,郑宏旭想到白天的事又忿忿不平。
“为什么爹娘那么偏心?”
郑锦绣小声说:“也不算偏心啦,妹妹确实吃了很多苦,爹娘心疼她,想要补偿她,也是应该的。”
“她受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将她弄丢的。”
“可是……”郑锦绣纠着一张小脸,一副愧疚楚楚可怜的样子,“可都是因为我她才会吃苦,这十几年,吃苦的人应该是我,她是替我受的罪。”
门口的郑宏琦再次出声,“瞎说什么呢?你那会儿也只是一个婴孩而已,又不是你愿意被抱错。”
“是啊,锦绣快别自责了,谁都不想发生这种事。此事怨不得你,要怪就怪她自己命薄,受不起郑家的福气。”
郑宏琦又道:“阴差阳错的事,怪不着任何人,她却不该因为自己受了苦,就怪到你身上。更不应该一回来就抢东西,抢你的东西,还抢老三的院子。”
“二哥说得对,爹娘肯定是一时糊涂了。当然,我今天也确实莽撞了,等我出去看我不撕开她的脸,让爹娘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三个人在祠堂里,对着郑家祖宗们畅谈了半晌。
无非就是说爹娘糊涂,然后商量着怎么对付郑瑾瑜。
他们一致决定走让她出丑丢人这条路子,谁让她在外人眼中是个乡巴佬,大字不识一个那种。
想让乡巴佬在贵族圈子里被排挤,可太简单了。
让人知道她胸无半点墨,琴棋书画更是从未接触过,反正让她出丑就行了。
那春梅为了向郑瑾瑜表忠心,偷偷的跟踪郑锦绣,躲在祠堂后面听个真真切切,一来就将她听到的内容告诉了郑瑾瑜。
“二小姐你看,奴婢说得没错吧,二公子三公子果然讨厌你。”
郑瑾瑜着实冤枉,她可没招这郑老二和郑老三,他们竟然密谋对付她,想让她作为草包出丑。
不过真千金假农女的郑瑾瑜并不慌,她是有实力的人。
出生在传承了几百年的书香世家里,她爷爷是现代著名的书画家,奶奶是医生,爸爸是企业家爱好研究古物,家里收藏了大量的古书籍,妈妈是音乐家。
从小在这种大环境里熏陶,郑瑾瑜虽说穿越前生活在现代,但她的个人实力不输这个时代任何一个悉心教养的大家闺秀。
“你有心了,这个拿去吧。”
郑瑾瑜给了她一块碎银子,这是前几天郑夫人给她的零花钱。
一袋碎银子,大户人家里专门用来打赏立功的下人的。
春梅欢喜的接过,“二小姐,奴婢为您办事是应该的。”
“嗯,你怎么突然去跟踪郑锦绣?”
春梅说:“奴婢以前伺候过大小姐,了解她。三公子被罚跪祠堂,她肯定要去的。”
这丫头确实很聪明,不过她是看到郑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才会选择倒戈。
这种人,自己过得好就罢了,要是过得不好,她是极有可能再次倒戈他人的。
郑瑾瑜用她,却也没有完全信任她。
再看另一个丫鬟秋菊,脑子没有春梅灵活,好多次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应该是心里那杆子秤还在摇摆,还没有确定将宝押在谁身上。
原本郑夫人提过给郑瑾瑜再调几个下人的,至少得有个管家嬷嬷,不过被郑瑾瑜拒绝了,她说她不习惯被太多人伺候。
其实是这院中没什么值得她信任的人,她精力有限,实在不想花心思防着更多的人。
……
除了节假日外,郑宏琦与郑宏旭只有三天假,回来的第一天郑宏旭就被关了,到第三天才将他放出来。
郑老爷觉得关他两天应该老实了,就在他们回学堂的最后一天让全家坐在一起吃饭。
郑宏旭不像上次那样咄咄逼人,却依旧没有好脸色。
郑瑾瑜无所谓,反正她做好她该做的,谁做不好谁倒霉。
见到兄长,她还是按照规矩上前打招呼行礼。
然后郑宏旭觉得她装,觉得她做作,黑着一张脸冷眼看着郑瑾瑜半蹲的姿势。
一秒,两秒,三秒……
只要按计划行事,早晚会让爹娘看到她的草包真面目。等她成为全家的耻辱后,看他们还怎么喜欢她。“儿子知道了,爹,娘,快吃饭吧,下午我和二哥就得回学院了。”原本郑冀还想再训斥他几句,不过被郑夫人拉住了。...
郑老爷和郑夫人怒了。
郑夫人上前一把将郑瑾瑜扶起来,冷眼看着郑宏旭说:“旭儿,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
郑老爷怒道:“你个逆子,看来两天关少了。”
郑宏旭再要说什么,郑锦绣和郑宏琦急忙上前劝。
“三弟。”郑宏琦冲他摇摇头。
郑锦绣低声说:“三哥,瑾瑜妹妹向你行礼呢,快叫妹妹。”
郑宏旭紧咬着唇,不情不愿的道:“瑾瑜妹妹,是三哥的不是。你回来得太突然,三哥一时不适应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别生三哥的气。”
听到他这么说,郑冀夫妻那脸色才好看一些。
郑瑾瑜微笑道:“三哥,我没有生气。突然有了这么多家人,其实我也觉得挺突然的,也不太适应,不过我会努力的适应。”
这话说出来,就让郑冀夫妻觉得她比老三懂事多了。
是呀,事出突然,谁适应?别说老三了,就他们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不适应。
他们至少一家都在,人家瑾瑜是一个人。
郑瑾瑜继续说:“若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定请三哥告诉我,我会尽力的配合三哥早些适应。”
郑宏旭被噎在当场,他那些话不过是哄爹娘的场面话。
这乡巴佬不简单,故意这么说,是想害自己被爹娘骂吗?
果然,郑老爷又开口了,“哼,看看你瑾瑜妹妹,再看看你自己。做哥哥得让做妹妹的来适应,你这么大了,还没有妹妹懂事吗?”
原本就觉得郑瑾瑜装,现在他又挨了骂,更是气得不轻,心里越发讨厌这个妹妹。
不过他暂时忍下来了。
只要按计划行事,早晚会让爹娘看到她的草包真面目。
等她成为全家的耻辱后,看他们还怎么喜欢她。
“儿子知道了,爹,娘,快吃饭吧,下午我和二哥就得回学院了。”
原本郑冀还想再训斥他几句,不过被郑夫人拉住了。
“算了,下午就要走了,一家人好好坐在一起吃饭。”
这天老太太没出来,只他们一家人。
等他们落座后,两个妾室的庶子被下人领着坐到了屏风后的男桌。
女桌这边,只坐了郑夫人与郑锦绣和郑瑾瑜,还有罗姨娘站在一边给郑夫人布菜。
罗姨娘听说是郑夫人娘家带来的丫鬟,长得不错,是崔家专程给女婿准备的通房。
虽然生下庶子后她抬了姨娘,但她依旧像丫鬟那样伺候在郑夫人身边。
郑夫人吃到什么好吃的菜,就会让她给两个女儿布菜。
郑瑾瑜看到罗姨娘那低眉顺眼伺候郑夫人的模样,恍然间有些明白古代正妻对妾室不那么仇恨的原因了。
哪有那么多宠妾灭妻的?真正的妾室就是主家的财产。
况且罗姨娘对郑夫人来说,是她娘家陪嫁的私产。
郑宏琦与郑宏旭吃完午饭就走了,郑府里,似乎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等郑瑾瑜回了玉笙院后,春梅又在旁边献计。
“恕奴婢多嘴,二小姐应该多跟大小姐学学,抓住机会与两位公子打好关系才是。奴婢听说大小姐去送二公子与三公子了,她至少会送到十里亭。”
郑瑾瑜淡淡的看了这丫鬟一眼,虽然她墙头草吧,但她确实有本事。
今年也不过十三十四岁,可听说她六岁就在郑家了,也待了好几年了。
一个小丫鬟,郑家里里外外让她摸得清清楚楚。
“我现在去,不过是送上门被他们羞辱罢了。”
“这……”春梅说:“二小姐既然有本事让老爷与夫人看中,也一定有本事让二公子与三公子喜欢的。”
是啊,不过她觉得费事,可能还会吃力不讨好。
现在郑家当家的是郑冀夫妻,将来继承家业的是郑宏彦。
那两个被郑锦绣牵着鼻子走的草包,她不愿意在他们身上费劲而已。
……
古代也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季宁教了她文化课,书画课与音乐课也没闲着。
然后季宁惊喜的发现她画画很有天赋,弹琴也学得很快。
她当天就拿着她画的一副水墨山水去给郑夫人交作业。
“夫人,您看,这画怎么样?”
“这画不错啊,虽然少了些技巧,但很有意境。这是谁画的?”
季宁道:“这是二小姐画的,少了技巧是因为我还没教,有意境这是二小姐的天赋好。夫人,二小姐前途无量啊。”
郑夫人颤抖的手,激动的心。
她恨不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女儿有多厉害。
可惜还不能,暂时还不行。
瑾瑜回来的时间不长,太多光环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祸福难料。
这感觉让郑夫人憋得难受,却又开心得无以言说。
“好,好啊,还是小季先生教得好啊。”
“来人,看赏。”
她一高兴赏赐了季宁一锭银子。
这天,郑锦绣拿着一张请帖高兴的来找郑夫人。
“娘,王大姑娘发了请贴给女儿,邀请女儿后天去她家赏荷呢。”
“是吗?那你好好准备一下,玩得开心。”
郑锦绣说:“瑾瑜妹妹回来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出去玩过呢。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瑾瑜妹妹出去见见市面,正好认识一些京城的大家闺秀们。”
郑夫人正愁没有机会炫耀小女儿呢,闻言高兴的拍着她的手道:“难得你想到瑾瑜,好,你就带她出去长长见识。”
“好的,娘。”
当天晚饭郑夫人就告诉了郑瑾瑜这事,郑瑾瑜抬头对上了郑锦绣那张脸,那她坏坏的表情瞬间收回。
郑瑾瑜便明白了,郑锦绣想让自己出丑的机会来了。
“好啊,那谢谢姐姐了。”
“瑾瑜妹妹客气了,我们是姐妹,这是应该的。”
“那麻烦姐姐照顾我呀,我第一次去参加这种宴会,有些害怕呢。”
小样儿,想让我当众出丑?我要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得担个没照顾好妹妹的罪名?
郑锦绣笑容有些僵,带着一分尴尬说:“应该的。”
郑夫人全然没注意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在她心里两个女儿姐妹和睦。
想起儿子对小女儿的挑衅,心里默默加了一条。
还是闺女好,女孩儿家好相处,儿子就太糟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