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有孕出逃:千亿总裁追妻成狂小说》这部小说,夏时陆南沉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环环相扣,很不错的,顶你!
有孕出逃:千亿总裁追妻成狂小说男女主角(夏时陆南沉)之间又是怎样的爱恨,谱写怎样的悲歌,又将是怎样的故事,如何挽留,一切皆宜物是人非,又将是怎样虐曲,全新的章节感人的故事。全文章节描写细腻,作者陆南沉文笔功底深厚,带来了精彩的言情文。
夏时没有血色的唇轻启:“如果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夏母根本不相信,冷笑:“好。”“只要你把命还给我,我就不逼你!”...
夏时感觉右耳,好像有鲜血在往外流。
她僵在原地没有动。
夏母看着这么懦弱,无能的女儿,替自己可悲。
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文件,递到了夏时的面前。
“好好看看吧。”
“妈给你选的后路。”
夏时接过文件,只见上面写着婚前协议四个大字。
打开一看。
“......夏时小姐自愿嫁给李龙先生为妻,不离不弃照顾他终老......”
“......李龙先生应当保障夏时小姐的娘家,也就是夏家往后的生活,并且提供三个亿的资金给夏家......”
李龙,桃洲老一辈企业家,现今七十八岁。
夏时脑中一根弦紧绷着。
就听夏母继续说:“李总说了,他不嫌弃你二婚,只要你嫁给他,他会帮夏家东山再起。”
夏母期盼的看着夏时,走上前,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乖女儿,你不会让妈妈和弟弟失望的,对吗?”
夏时的脸色越发苍白。
她攥紧了手里的协议:“我和陆南沉还没完全离婚。”
夏母不以为意。
“李总说了,可以先举办婚礼,后登记。”
“反正陆南沉也不爱你,妈妈尊重你的选择,答应你和他离婚。”
知道挽回不了夏时和陆南沉的婚姻。
夏母选择听儿子的,趁着女儿还年轻,将她最后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夏时听着这些,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她顿了顿,“我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
夏母面色一僵。
装出的好脾气荡然无存,指责起夏时:
“要不是因为生你,我会身材走样?从世界知名舞蹈家跌落神坛?你真是让我寒心!”
从小到大,夏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的妈妈会无怨无悔爱自己的孩子。
而自己的妈妈,却不肯施舍给自己哪怕一点爱。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懂。
不过,她想明白了一件事,不再奢求别人爱自己。
她将协议书放好:“我不能答应您。”
夏母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登时怒了。
“你凭什么拒绝?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夏时闻言,直视着她:“那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就不欠您了?”
夏母再次愣住。
“你说什么?”
夏时没有血色的唇轻启:“如果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
夏母根本不相信,冷笑:“好。”
“只要你把命还给我,我就不逼你!”
“不过你敢吗?”
夏时像是下定了决心:“您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夏母感觉她现在像是疯了一样。
把协议推回夏时的面前。
“要是不敢死了,就在上面签字。”
话落,她踩着高跟出去。
儿子夏木就等在门口,也听到了对话。
他问夏母:“妈,她不会真想不开吧?”
夏母一脸冷漠:“她要敢死,我佩服她!反正她从小跟着保姆长大,和我不亲,我就没把她当女儿看。”
他们走的不远。
这话,清楚得落在了夏时的耳中。
她锤了锤发痛的耳朵,有的时候真想做个聋子。
一个人孤独的蜷缩在墙角。
夏时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好失败,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
......
压抑到了极致,想要找一个地方释放出来。
这天晚上,夏时去了酒吧。
她坐在角落处喝着酒,看着载歌载舞欢乐的众人,失神。
一个长着双桃花眼,面貌俊美的男人,注意到孤身一人的她,走上前。
“你是夏时?!”
夏时望着他,没有认出他来,鬼使神差问:“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开心吗?”
那人疑惑:“你说什么?”
夏时自顾自的喝酒:“医生说我生了病,要开心起来,可是......我开心不起来......”
听闻此话,冷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记得自己了?
还有,什么病,要开心起来?
“小姑娘,想要开心,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我送你回去吧。”他温柔道。
夏时含笑看他:“你真是个好人。”
冷池看着她苦涩的笑,心情复杂,不知道最近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怎么好像特别悲伤。
另一边,陆南沉也在这里。
自从上次和夏时办理离婚手续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放纵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岱椽。
太晚了,一众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阮星辰注意到了角落处熟悉的身影。
她惊讶道:“那不是夏小姐吗?”
陆南沉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个男人正在夏时的面前,和她有说有笑。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在酒吧买醉,还找了个男人。
他真是高看夏时了!
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当初是谁说,这辈子都只会爱自己一人?
“南沉,要去问问吗?”阮星辰道。
“不用。”
陆南沉冷漠地回了一句,快步离开这里。
而夏时拒绝了冷池相送,对他说:“我可以自己回去,不麻烦你。”
冷池不放心,见她走出去,不远不近跟在她的身后。
陆南沉独自坐在车上,将衬衣上面两颗扣子解开,依旧烦闷,车开半路的时候,又让司机折返了回去。
正好撞见回去的夏时。
陆南沉让车停下,而后快步下车,朝夏时过去。
“夏时。”
熟悉的嗓音,让夏时的醉意清醒了大半。
她抬头望着向自己走来的陆南沉,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南沉......”喊出声后,她立马改口,“陆总。”
陆南沉隔近才发现,今天的夏时,竟然还化了一个淡妆。
两人结婚的后,她从来没有化过。
他忘了,当初自己说过,不喜欢女人化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陆南沉薄唇轻启。
夏时愣愣地看着他。
就听他说:“化的跟个鬼一样!”
“像你这样,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夏时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的嗓音有些哑:“我知道没人喜欢我。”
“我也不奢求别人喜欢......”
陆南沉心里一闷。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去了。”夏时往前继续走。
陆南沉本想追问,那个男人是谁。
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反正两人马上要离婚,没必要。
......
夏时独自回去,走到半路。
陆南沉猛地压过来,在她的耳边继续追问:“他是不是早就碰过你了?嗯?”结婚三年,因为陆家的规矩,夏时放弃了工作,偶尔一些朋友邀约,也拒绝了。可现在陆南沉竟然怀疑她.........
望着四周,只觉特别的陌生。
她又忘记回去的路了。
拿出手机,想要导航回去,但许久才想起来,所住地方的名字。
冷池一直跟着她,见刚才陆南沉走后没有多久,夏时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由担心。
“夏时。”
夏时本能以为陆南沉又回来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期盼,可在回头的瞬间,被失落取代。
冷池朝她走过去:“真不记得我了吗?”
夏时望着他,想不起来他是谁。
“小胖,忘了吗?”冷池提醒道。
夏时这才想起,小时候跟着云妈在乡下住,认识的好朋友小胖。
那时候冷池很胖,还没自己高,而现在已经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五官也张开了。
“想起来了,你变了好多,我都没认出你。”
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一大喜事。
女人脸上强勾起的浅浅笑容,让冷池心底不是滋味。
“走,我送你回家。”
送夏时回去,他才发现她竟然住在破旧不堪的旅馆里。
陆家这种豪门大族,就算是离婚,怎么也不应该让她沦落至此。
夏时有些局促:“让你见笑了。”
“我住这里,你千万别告诉云妈,我怕她担心。”
冷池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太晚了。
他不好一直留在这里。
告诉夏时,明天来看她后,就离开了。
走出旅馆,冷池没有注意到楼下黑暗处停着的一辆亚光黑色凯迪拉克。
对于夏时来说,其实住哪儿都一样。
冷池走后。
因为喝过酒,她的胃很不舒服,头也很晕。
脑海中回荡着陆南沉的话:
“化的跟个鬼一样!”
“像你这样,哪个男人会喜欢你?”
她用力擦着脸上的妆容和嘴上的口红,苍白的脸,因为这种举动,变得红肿起来。
知道自己有抑郁症后。
她曾经去搜索了有关这病的大致情况。
抑郁会导致人大脑受损,不仅仅会让人记忆减退,还会导致认知功能障碍,会让人一直想不开心的事,并且把不开心的事情放大......
“嘭!嘭!!”
重重得敲门声响起。
夏时以为冷池又回来了,起身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她就被陆南沉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人用力,她纤细的手腕,感觉都要断了一样。
“夏时!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陆南沉反手关了门,不客气的将她带到沙发旁。
“原来是选好了下家,我说你怎么愿意放手!”他冷嘲道。
男人的话像是一把刀!
知道他是看到冷池,误会了。
夏时不明白,为什么他心里可以住着初恋,而自己做什么都不可以。
她直视着怒气滔天的陆南沉,眼尾发红:“我们两个不过是半斤八两。”
夏家骗了婚。
陆南沉则是冷漠对待了她三年,还与初恋旧情不忘。
谁也不比谁高尚。
陆南沉今天也喝了一些酒,满身的酒气。
他掐住了夏时的下巴,眼眶泛红,嗓音低沉:
“他是谁?”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夏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忽然笑了。
“你是吃醋了吗?”
陆南沉黑目一紧,随后冷嘲:“你配吗?”
夏时喉咙哽咽。
陆南沉猛地压过来,在她的耳边继续追问:
“他是不是早就碰过你了?嗯?”
结婚三年,因为陆家的规矩,夏时放弃了工作,偶尔一些朋友邀约,也拒绝了。
可现在陆南沉竟然怀疑她......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释怀。
“你说呢?”她反问。
陆南沉彻底被激怒,炙热的大掌一路向下。
夏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敢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想拒绝,反抗,可是没有用。
直到最后一刻结束,陆南沉好像才冷静下来。
外面,天色微亮。
陆南沉看着瘦骨嶙峋的夏时,又看向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啪!”
夏时抬手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俊朗的脸上。
这一巴掌,也打破了曾经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她耳膜鼓掌,听不清陆南沉说什么,打断他:
“滚!”
陆南沉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
脑海中都是昨夜的那一幕幕。
坐上车,他打电话问特助许牧:“查一下,夏时认识的男人有哪些。”
许牧有些懵。
夏时结婚后,每天除了陆总,就是陆总,哪儿认识什么男人?
......
旅馆里。
陆南沉走后。
夏时一遍遍清洗着自己。
临近离婚,两人才有夫妻之实,说起来,太可笑,也太可悲了。
早晨,9点的时候,冷池带了早餐过来,没有注意到夏时的异样。
“昨晚走的太快了,忘记告诉你,我家刚好有单独空出的一套房子,你可以去住。”
“一个女孩子住旅店不安全。”
夏时摇头拒绝。
人情最难还,她不想欠别人。
冷池就知道她会拒绝:“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过去住,我又不是不收你租金。”
“可是我最多只能住一个月。”
“一个月就一个月,总比放着没人住好。”
冷池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只能住一个月,想着以后时间还很长。
他开车送夏时过去。
女人就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再没有其他的行李。
坐上车后。
冷池和夏时聊着小时候的事,而后又主动告诉她,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
高中后就出了国,成年后就在国外勤工俭学,二十岁的时候创业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现在也算是个有钱的老板。
夏时听着他这些丰厚的履历,再想想自己。
毕业后,就嫁给了陆南沉,做起了家庭主妇。
她敬佩得看着冷池:“你真厉害。”
“你也可以,你离开村里后,我还关注过你,看到你上了电视,还拿到了青少年钢琴比赛的第一名......还有唱歌对吧?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就是我的偶像......”
冷池没有告诉夏时。
当初他一个人在国外读书,一开始生活的并不美好,他学会了很多不好的事,自暴自弃。
直至看到国内夏时的登报新闻,要知道对于天生弱听的人来说,音乐这行的门早早就关上了。
不管是在陆南沉的认知里,还是在以往媒体的报道中。夏时的青梅竹马,一直是陆南沉。助理告诉他,冷池是夏时被养在乡下的时候,认识的人。所以说,夏时认识他,比认识自己早。...
但夏时证明了,弱听也能弹钢琴、跳舞、唱歌,她并不比正常人差。
这些报道就像是光,支撑着冷池慢慢爬起来。
听着冷池细细数着自己的光辉时刻,夏时自己都快忘了。
等冷池把她送到住处。
夏时笑着和他说:“谢谢你,我都快忘记了,原来的自己。”
冷池又陪她吃了饭。
一天下来,他体贴的没有询问夏时结婚后发生的事。
在这里住下后。
夏时看着日子,距离5月15再次去离婚,只有十几天了。
想到答应夏母的事。
她在一天早晨去往了墓地。
先去了父亲的墓碑前,望着上面照片上慈祥的父亲,夏时喉咙有些沙哑。
“爸,我好想您。”
微风轻轻地拂过夏时的脸颊。
她鼻尖酸涩起来:“爸,如果我来见您,您一定会生我的气吧?”
她伸手将墓碑上的落叶,一片片拿开。
“我也知道我该坚强,可是......对不起......”
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夏时才离开。
她走的时候,去买了骨灰盒。
而后,又去了照相馆,在工作人员异样的目光中,拍了一张黑白照。
把这一切做完,回去的路上。
她望着车窗外失神。
这个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云妈。
“小时,最近怎么样了?”
夏时听着云妈温柔的声音,强扯一笑:“挺好的。”
云妈松了一口气,而后又责怪她:“谁让你偷偷给我塞钱的?那笔钱,我没用,给你存着。以后你要是想做点生意,什么的......”
这些年,夏时经常偷偷给她钱。
她一个乡下人,根本用不了什么钱,每笔钱都存着的。
听着电话那头云妈关心的唠叨,泪水不自觉爬满了夏时整张脸。
“云妈,您能像小时候一样,接我回家吗?”
云妈疑惑。
夏时又说:“15号,我想您接我回我们的家。”
云妈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等到十五号。
“好,15号,云妈来接你回家。”
最近,医院又给夏时发了让她去复查的短信,都被她礼貌拒绝了。
反正已经决定离开,她不想再浪费钱治疗。
夏时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还剩下十多万,等她走后,可以把这些钱给云妈留着养老。
最近这些天,桃洲的雨没有停歇。
冷池经常来看她。
常常见她一个人坐在阳台失神。
他也发现夏时的弱听加重了,很多时候,自己过来敲门,她都没有听到。
偶尔说话,她要盯着自己的嘴型,才能判断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小时,我听说两天后,江边会放烟花,要不要去看看?”
夏时愣了许久,才回过神。
“好。”
桃洲有个风俗,每到周六,江边就会放烟花,很美。
都说情侣来桃洲,只要一起看过这里的烟花,就不会分手。
结婚后,夏时也曾约过陆南沉,不过被他冷漠拒绝了。
比起外乡人,他们有很多机会去看烟花,但没有一次见过。
......
周六这天。
两人准时去看八点的烟花。
“嘭——!”
璀璨的烟花落入空中,美丽转瞬即逝。
夏时抬头望着天空,眼底含满了晶莹的泪。
“冷池,谢谢你,我觉得今天特别开心。”
冷池看着身边单薄瘦弱的夏时,虽然她脸上绽放着笑容,却觉得她一点都不开心。
“嗯,正好今年我会留在桃洲,往后每周我们都可以一起来看烟花。”
夏时没有答应他。
因为她知道,她做不到。
半个小时后,一切结束。
拒绝冷池送自己,她想一个人沿着江边走回去。
今天,路上很多人。
隔着很多人,夏时好像还看到了陆南沉。
可等人走近的时候,陌生的面孔落入眼底,夏时才后知后觉自己认错了人。
自从分开后,很多次走在路上,遇到和陆南沉有些相似的人,她都会把人认错成他。
来到十字路口,等绿灯的时候。
对面大荧屏上,正播放着娱乐新闻,采访的人是阮星辰。
记者问:“星辰,你说这次回来,要追回初恋,请问您的愿望达成了吗?”
面对镜头,阮星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说:
“今晚八点的时候,我和他一起看了桃洲的烟花。”
这无疑是宣布恋情。
走过这条斑马线的时候,电视上适时为阮星辰播放了一首歌。
——《一生所爱》。
一生所爱......
夏时的一生只喜欢过陆南沉。
是怎么喜欢他的?
夏时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十几年前一个午后,她独自回夏家,刚好看到隔壁身着白衬衫的陆南沉。
也好像是,读书时,她被人欺负后,陆南沉帮她解围时如同神降。
又好像是,曾经陆家父母和父亲拿她和陆南沉开玩笑,说长大,要让她嫁给陆南沉......
太多太多,到现在,夏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陆南沉。
......
另一边。
陆南沉并没有看到新闻。
工作完,他习惯性看手机,没有看到夏时的消息,眸色暗了暗。
而后又将手机关闭,扔置一旁。
助理许牧敲门进来:
“陆总,查出来了,那个男人叫冷池,好像是夏时的青梅竹马。”
不管是在陆南沉的认知里,还是在以往媒体的报道中。
夏时的青梅竹马,一直是陆南沉。
助理告诉他,冷池是夏时被养在乡下的时候,认识的人。
所以说,夏时认识他,比认识自己早。
陆南沉回忆起那个长相邪魅桃花眼的男人,剑眉蹙了蹙。
“陆总,沈少还在外面等您。”
陆南沉闻言,吩咐:“告诉他,我今天有事。”
助理诧异。
这些天,陆总下班后就和沈泽一众豪门子弟玩乐,今天怎么改了?
陆南沉乘坐总裁专用电梯,去了地下车库,而后开车直奔夏时住的旅馆。
可等到达后,才发现夏时已经搬走几天了。
陆南沉忽然觉得很烦,他拿出手机,一遍遍地打开通讯录。
下定决心要打给夏时的时候,一通电话拨打了进来,是阮星辰。
“什么事?”
“南沉,我听夏妈妈说夏时准备结婚了。”
陆南沉黑瞳一紧。
她颤抖着手,从包包里面掏出了药......此时。岱椽别墅。陆南沉回来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他疲惫得按着太阳穴,小憩了一会儿,又被惊醒。...
阮星辰参加采访过后,就去找了夏母。
才得知,夏母和夏时的弟弟,准备把夏时嫁给一个老头子,为了换三个亿。
见陆南沉许久没有回复,阮星辰又添油加醋:
“我听夏妈妈说,夏时提出彩礼要三个亿,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一个人......”
“还说,你们冷静期没过,不方便结婚,先举办婚礼。”
......
夏时并不知道,母亲和弟弟还在给她筹备着新婚,并没有把她说过的话当真。
夏母认定她不敢死,也不会死。
因为她从小受了太多的磨难,都没有选择过离开。
这次肯定也一样。
弟弟夏木则是早早就让李总把三个亿的彩礼打了过来,开始筹办新的公司。他丝毫不觉得愧疚,亏欠夏时。
直到这天,夏时收到夏母发来的短信:“李总已经把日子挑好了,刚好是这个月15。”
“还有四天,你好好准备嫁过去,这次一定要把握住男人的心,知道吗?”
夏时看着那两条短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十五......
是个团圆喜庆的日子......
也是她和陆南沉约定去离婚的日子......
还是她被逼要嫁人的日子......
又是她决定离开的日子......
夏时怕自己又忘记,把这些事用本子记录了下来。
记录好了后。
她开始着手写遗书。
拿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最后她在上面留下了给云妈的话,还有给冷池的话。
写好后,她将遗书放在了枕头下。
三天后。
14号这天,雨下的特别大。
手机放在茶几上,铃声不断。
都是夏母打来的,问她在哪儿?
明天就要结婚了,让她回家一趟,好好准备嫁去李家。
夏时没有回复,她今天换了一件崭新的海棠色长裙,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
她本身底子不差,就是太瘦,脸色太苍白。
夏时看着镜子中,精致明艳的自己,好像回到了嫁给陆南沉前。
搭乘出租车,去往墓地。
她撑着一把雨伞下车,缓步来到父亲的墓碑前,将一束白色的雏菊放下。
“爸。”
冷风呼啸,只能听到雨滴落在伞上的叮咚声。
“对不起......我本来是不想来这里的,可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
“我承认,我胆小,害怕一个人孤单的走,所以我选择了来到您这里......”
“如果您要骂我,就骂吧。”
夏时轻轻得说完,坐在了墓碑的旁边,环抱着自己。
她打开手机,夏母恶毒的话一条条传来。
“夏时!你以为躲就能躲得掉吗?”
“你弟弟已经拿了钱,李总手眼通天,能放过你吗?”
“你自己想清楚,明天规规矩矩的嫁了,也比让人找到后,绑着嫁好。”
“识时务......”
默默地看完那一条条短信。
夏时打字回复:“我不想回去,明天,你们来西郊接我吧,我会在爸爸的墓碑前等你们。”
夏母收到夏时的回复,并没有多想,以为她是认命了,终于不再打电话来。
夏时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她在这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夜幕降临后,她拿出了小时候父亲给自己亲手雕刻的小木偶,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用身躯挡住漆黑的夜色和磅礴大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远处12点的钟声响起。
来到了15号这天。
夏时抬头望着无边无际黑暗的天空,喉咙满是苦涩。
凌晨3点的时候。
她颤抖着手,从包包里面掏出了药......
此时。
岱椽别墅。
陆南沉回来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
他疲惫得按着太阳穴,小憩了一会儿,又被惊醒。
很奇怪!
他又做了噩梦,还是关于夏时。
他竟然梦见夏时死了,那么真实......
拿出手机一看,才凌晨四点。
陆南沉想着今天就是冷静期结束的日子,他们说好要一起办理离婚。
他不受控给夏时发了一条短信:“别忘了,今天办理离婚。”
夏时收到短信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她强撑着给陆南沉回:
“对不起......我可能来不了了。”
“但是你放心,我们一定能离成......”
她死,婚姻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陆南沉听着夏时的语音消息,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就说夏时怎么可能会死?
她不仅不舍得死,也不舍得和自己离婚。
陆南沉拨打电话过去。
这些年来。
夏时很少接到陆南沉的电话。
他从来就是言简意赅,一般都是短信,几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夏时按了接通,还没开口,就听到陆南沉冷漠的话:
“夏时,我的忍耐有限度,当初是你说过要离婚?”
“现在要反悔,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你钱?”
“你重新找人结婚,三个亿应该不够吧?”
夏时喉咙一哽。
她的耳中忽然什么都听不见了。
临到终了,她不愿意承认没做过的事,撑着最后的力气对着电话说:
“南沉......我嫁给你......从来就不是看重你的钱!”
“如今想离婚......也不是为了钱......”
“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想说......当初我妈和弟弟违背合约的事,我真的......不知情......”
“现在我也不会为了......三个亿,和谁结婚......”
她话说的断断续续。
陆南沉听到她那边风声很大,还有雨声。
“你现在在哪儿?”
夏时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紧紧地抱着那部手机,一遍遍地解释。
“如果......我知道我妈和弟弟做的事,我一定......一定不会选择嫁给你......”
“如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阮星辰......我也不会嫁你......”
“如果我知道,我爸爸会在我婚礼当天,出车祸,我也......不会嫁给你。”
不会嫁!不会嫁!不会嫁!
陆南沉从夏时的话语中,听出了她这些年浓烈的不甘。
也听出了她有多后悔嫁给自己......
他的喉咙忽然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上下不得。
“你有什么资格后悔?当初不是你哭着要嫁给我的吗?”陆南沉低沉的嗓音,竟然带着一丝沙哑。
而夏时的声音却越来越小,陆南沉都快听不清她的话了。
“夏时!你现在在哪儿?”
没有听到回答,只听到夏时那最后的一句。
“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
“嘭!”
陆南沉看着娟秀的字,冷笑:“痛苦?”“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难道我就不痛苦?”他把本子扔进了垃圾桶。离开房间的时候,本子又端端正正放回了床头柜上。...
手机从夏时的手中坠落。
雨水打湿了它,渐渐地屏幕陷入了一片漆黑。
夏时靠着父亲的墓碑,抱紧了怀里的木偶,迎着凄冷的雨,好像看到父亲面带慈祥地朝着自己走来。
——深情的人是理想主义,寡情的人是现实主义,不管是哪一种,到最后都会有遗憾。
......
岱椽别墅。
陆南沉看着挂断的电话,心里发慌。
他回拨过去,手机里传来冰冷的客服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陆南沉起身,拿过外套穿上后,正要出门。
到门口的时候顿住。
夏时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两人都要离婚了,她做什么,与他何干?
回到卧室,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夏时说的那些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如果......我知道我妈和弟弟做的事,我一定......一定不会选择嫁给你......”
“还有如果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喜欢阮星辰......我也不会嫁你......”
“还有如果我知道,我爸爸会在我婚礼当天,出车祸,我也......不会嫁给你。”
陆南沉再次起身,不自觉来到夏时的房门前。
自从夏时离开这里,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他推门进去,漆黑的一片,特别压抑。
打开灯,夏时的房间特别空,没有留下什么私人物品。
陆南沉坐下,拉开了床头柜,里面有个小本子。
本子上,只写了一句话:
“我想真正选择离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因为她的内心早就经历过无数次挣扎,最后才下定决心。”
陆南沉看着娟秀的字,冷笑:“痛苦?”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难道我就不痛苦?”
他把本子扔进了垃圾桶。
离开房间的时候,本子又端端正正放回了床头柜上。
离开后,他再也没睡着。
......
另一边。
冷池也没睡好,他感觉这两天夏时好像有些不对劲,可就是不知道哪儿不对。
同样,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了云妈的电话。
“小池,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夏时,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冷池坐起身:“什么梦?”
“我梦见小时出事了,她满身是雨来找我,说让我不要忘记接她回家。”
云妈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滚滚而落:“我害怕她是出了什么事,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
“几天前,她告诉我,让我十五号去接她。”
“我感觉很不对劲......”
冷池听完,联想到最近的夏时,慌忙穿上衣服。
“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她。”
两家离得很近。
十分钟后,冷池赶过去,推开房门,里面异常安静。
夏时住的卧室,门都没有关,里面空空荡荡。
她不在。
这个时候,她能去哪儿?
枕头边放着两份信封,冷池拿起打开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两份遗嘱。
一份是给他的:
“冷池,房租我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你知道吗,自从来到桃洲,我就没有过什么朋友。没有再次相遇之前,我还以为我这个人太差劲,连朋友都没有。”
“还好,我又遇到了你。你让我知道,我原来并没有那么差,真的很谢谢你......你千万不要难过,我只是去见我的爸爸了,他会照顾我的。”
她攥紧了手中的药瓶,不敢置信地瞪着夏时,眼眶不知道是被雨水打湿,还是被泪浸湿。“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这么做!!”“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另一份遗嘱是给云妈。
他打开看后,发现了最后一行留给云妈的地址。
冷池拔腿冲了出去。
从这里去西郊并不远,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
可冷池却觉得异常遥远。
他不懂,曾经在自己眼里那么亮眼,璀璨如光的人,怎么会选择走这条路。
于此同时,和他一样去往西郊的人,还有夏母。
只不过夏母是为了三个亿,来接夏时去结婚......
西郊墓园。
大雨磅礴。
夏时倒在墓碑前,大雨无情得冲刷着她的身子,她身上的长裙早已湿透,整个人形销骨立,仿佛一缕浮萍,顷刻间便会消失在世间。
冷池冒着雨,快步朝着夏时跑去。
“夏时!!”
空气中只有风声和雨声,冷池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去抱夏时前,才发现她身边那瓶已经空了的药瓶。
冷池颤抖着手一把抱起夏时。
怎么会这么轻?!
“夏时,你醒醒啊!”
“你千万别睡啊!”
一边说着一边向山下跑去。
......
“夫人,到了。”司机道。
夏母向窗外望去便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此刻怀里正抱着......夏时。
“好你个夏时!”
她秀眉一蹙,撑着一把伞下车。
今天,夏母穿了一身红色喜庆的旗袍,雨水浸染了她的裙摆。
夏母一脸不耐烦的冲上去就要质问夏时。
正要发作,便看见夏时正软塌塌地靠在冷池的怀里,脸色苍白,双目紧闭......
她怔在原地。
“夏时......”
夏母正要问发生了什么,目光落在了风吹来的药瓶上。
她快步上前,将药瓶捡起来,才看到药瓶上“安眠药”三个大字。
这一刻,夏母想起了,夏时前些天说过的话:
“如果我把命还给您,是不是往后您将不再是我的母亲,我也不欠您的生育之恩?”
夏母手中的雨伞落在了地上。
她攥紧了手中的药瓶,不敢置信地瞪着夏时,眼眶不知道是被雨水打湿,还是被泪浸湿。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这么做!!”
“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她的红唇都在颤抖。
夏木也坐在车上,看到母亲淋着雨站在墓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赶忙过来后,他也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他没想到,姐姐夏时真的会......
等回过神的时候,他有些慌:“妈,怎么办?李总的钱,我都拿去开新公司了。”
听到这话,冷池总算明白,为什么原本开朗坚强的夏时会变成现在这样!
夏母掐紧了掌心,目光变得凶狠起来。
她恶狠狠地望着夏时:
“我就说不该生你,不该生,就是你爸,非要我把你生下来!”
“现在好了,你宁愿死,也不让我们安生!”
她大吼着咆哮:“你为什么不嫁过去后,再死?为什么?”
冷池再也听不下去,眼眶通红的看着母子两人。
“滚!”
“别让我说第二遍!”
夏母和夏木才注意到眼前气质不输陆南沉的男人。
“你是谁?”夏木走上前,“她是我姐,你凭什么让我们滚?”
话落,他又对夏母说:“妈。刚才李总那边的人来催了,要是再不把人送过去,我们就完了。”
夏母听到这话,慢慢冷静了下来,狠心道:
“把她带上车,就是死,也要让她去参加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