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火言情小说《阮苏苏方归廷》正在火热连载中,这本小说是由作者阮苏苏倾情力创的作品,故事里的主人公分别是方归廷阮苏苏,其主要内容讲 述了...
阮苏苏自己的生活就很随意,更不会照顾人。自打五年前阮筱音出生,她的一切吃喝拉撒都是阮珠美亲力亲为,阮苏苏偶尔帮忙,但她从来没独自照顾女儿超过一天,因此阮苏苏觉得这一周对她们母女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堪比麻辣变形计。阮筱音还不知道危险降临,她被阮苏苏拉着跟在身后快速奔跑,两条小短腿的转速即将赶上拧紧油门的小毛驴车胎,终于在幼儿园打上课铃的那一秒坐到座位上。...
被女儿嫌弃的阮苏苏并不生气,耐心回答她:“昨天我们已经说过啦,外公外婆去旅游了,这几天妈妈送你去幼儿园,下午小姨去接你放学。”
阮珠美前几天参加广场舞大赛获得二等奖,奖品是海岛双人七日游,她高兴地合不拢嘴,隔日就拉着江大志兴致冲冲出发去享受荣誉,把外孙女全权交给女儿照顾。
阮苏苏自己的生活就很随意,更不会照顾人。自打五年前阮筱音出生,她的一切吃喝拉撒都是阮珠美亲力亲为,阮苏苏偶尔帮忙,但她从来没独自照顾女儿超过一天,因此阮苏苏觉得这一周对她们母女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堪比麻辣变形计。
阮筱音还不知道危险降临,她被阮苏苏拉着跟在身后快速奔跑,两条小短腿的转速即将赶上拧紧油门的小毛驴车胎,终于在幼儿园打上课铃的那一秒坐到座位上。
阮苏苏从班级窗口探进脑袋,再次嘱咐道:“音音,下午小鸣来接你回家,可能会晚点,你在门口等等她,千万不要跟陌生走了,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要乱跑。”
“筱音妈妈你放心,放学时我们老师会陪小朋友在门口等家长的,不会让她跟陌生人走,不会让她乱吃东西。”老师坐在小朋友围成的圈圈里,微笑着回答这个担忧的家长。
阮苏苏尴尬地笑笑,抬起手挥了挥,说:“那我就走啦,宝贝拜拜,老师再见!”
打卡的时候也刚好是最后一秒,阮苏苏松了一口气,她不在乎几百块全勤奖,但她不想经历在月度会上被领导点名批评的社死。
阮苏苏几年前休完产假后重新来全安人寿保险上班。到今年为止,她已经在这家保险公司工作6年,各个岗位都干过,但不深耕,属于不缺钱的佛系上班族。
按时打卡上班,交代的任务只要不是太棘手也能高质完成,但是让她加班是不可能的,让她升职她也不太愿意,职级越高责任越大,这和阮苏苏的人生观不太符合,她主打的就是一个躺平。
卡点上班的人太多,阮苏苏在电梯口等了五分钟,门终于打开,却意外看到阮秋鸣走出来,阮苏苏很惊讶:“小鸣,你怎么一大早来了?”
阮秋鸣一脸困意,她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样子,搭着阮苏苏的肩膀往外走:“陪我去喝杯咖啡。”
“走吧,我请你。”阮苏苏想着反正已经在手机上打过卡,晚点去办公室也没事,喝杯咖啡还能顺便吃块点心当早餐。
阮秋鸣一口气点了三杯意式特浓,阮苏苏看得目瞪口呆。
“一大早空腹喝这么多咖啡容易猝死。”
“求之不得。”阮秋鸣一口干一杯,仰头叹口气道:“猝死至少没有痛苦,我要回我的极乐世界。”
阮苏苏不理会她的胡说八道。阮秋鸣自从去年被她爸,也就是阮苏苏的大舅半威胁半强迫地塞进电视台工作后,就一直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宣称是工作压抑了她的天性,束缚了她的灵魂,阻挡了她前进的步伐。
“你在那什么鬼酒吧鬼哭狼嚎就能前进!就有灵魂了!还DJ火鸡,下个月你要不去上班我就把你剁吧剁吧做成黄焖鸡!”
想起大舅中气十足的怒吼,阮苏苏浑身一激灵,劝说道:“工作也没那么难以忍受吧,你把上班当成一场游戏,所有的同事客户都是NPC,工作就是闯关打怪,好像就不那么难受了。”
“我就没见过那么难缠的NPC!”阮秋鸣又端起一杯一口闷,把咖啡喝出拼酒的架势,然后撸起袖子朝阮苏苏抱怨:“今天早上5点我就被那个大妈的电话打醒,然后6点半陪她来公司蹲人,我当个小记者容易嘛我。不仅要被老头老太太骂,还要被主编骂,还要被网友骂,出去采访好像狗仔上街,风吹日晒,吃不饱睡不好,偶尔还要干体力活,我一个细皮嫩肉的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帮摄像大哥扛机子。不过这大哥比我还累,早上来的时候,你们大楼物业还没开电梯,大哥扛着几十斤的设备爬十八楼。”阮秋鸣说着又叹了口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破钱是非赚不可吗!”阮苏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要来自己公司采访,估计是又碰到什么棘手客户,她忍不住八卦的心思,问道:“你们来公司采访谁啊,又出什么事儿了?”...
细皮嫩肉可真算不上。阮苏苏在心里吐槽,但没说出口,接着她的话问:“什么体力活?”
“帮摄像大哥扛机子。不过这大哥比我还累,早上来的时候,你们大楼物业还没开电梯,大哥扛着几十斤的设备爬十八楼。”阮秋鸣说着又叹了口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破钱是非赚不可吗!”
阮苏苏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要来自己公司采访,估计是又碰到什么棘手客户,她忍不住八卦的心思,问道:“你们来公司采访谁啊,又出什么事儿了?”
阮秋鸣一脸鄙视地看着她:“你公司还是我公司啊,你问我。”
“我现在做理赔嘛,舆情这块又不归我管,我哪里知道。”
阮秋鸣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起来:“这个张大妈在你们销售那买了保险,现在又说买不了了,可真逗。”
张大妈一周前在全安人寿保险线下网点购买了一份3年交重疾险,先扣款后审核。保险公司在承保前会审查投保人是否符合该产品的投保条件,若不符合则会全额退款。全安公司审查后发现张大妈患有糖尿病,因此她不具备购买重疾险的资格。
核保不通过这种事在保险公司时常发生,阮苏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问阮秋鸣:“公司都给她退钱了,她还来干什么,难道她还非要买啊?”
“no,这么普通的剧情发展怎么会惊得动我们节目组。”阮秋鸣摆了摆手,继续说:“这大妈要你们给赔偿。”
“呵,这要哪门子赔偿。”阮苏苏嘲讽地笑了笑。
“她说她上礼拜买了一支股票,涨停4天赚了一大笔。如果不是买了你们公司的保险,她会把这笔保费也投进股市里,就能赚更多了。所以现在她要求你们赔偿她的损失。”
阮苏苏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边咳边笑,笑得说不出话。
“离谱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这大妈什么脑回路啊,”阮苏苏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终于缓过劲来,“薛定谔的收益嘛。指不定这笔钱投进去被割韭菜了。”
阮秋鸣撇撇嘴没说话,她在电视台做社会新闻记者的这一年中,碰上了无数奇葩,这个大妈还只是其中的低端选手而已,不足为奇。
阮苏苏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站起身说:“我去上班了,你还上来吗?”
“不去了,你们那个前台根本不让记者进。”阮秋鸣摇了摇头,“也就摄像大哥还坚持不懈地扛着家伙在门口拍呢,我是真吃不消。”
“那我先撤了,你在这等着吧。”说完阮苏苏提着包往外走,刚走两步又想到什么,转头提醒道:“下午记得帮我去接音音啊,我有个会,实在没空。”
阮秋鸣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
6.保险金
阮苏苏刚进办公室,电脑还在开机中,正打算接杯水上个厕所摸会儿鱼,就被同事急匆匆拉去开会了。
她猜测不会是刚才和阮秋鸣谈论的张大妈的事吧,但那点小争论对保险公司来说不算什么,给当事人送tຊ点小礼品息事宁人,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上个晚间六点半的社会新闻而已,丢脸的是张大妈也不是公司,哪里需要大张旗鼓一大早开会,而且这事好像和他们运营部没什么关系吧。
阮苏苏和各部门“平民”员工代表在会议室傻坐了十几分钟,会议还没开始,她刚想溜出去上个卫生间,公司总经理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合规部、运营部、市场部总监。
一头雾水的阮苏苏强打起精神,终于在后续会议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拼凑出案子的大概情况。全安人寿保险公司一个半月前受理了一份十年交终身寿险的保单理赔服务。该保单于二十三年前生效,每期保费10万元,缴费期满,共计保费100万元。投保人和被保险人都是一位叫陈潮水的男人,受益人只约定了配偶身份,并未指定具体姓名。...
嚯,这么大阵仗。
阮苏苏正了正坐姿,心想她这样的职场摸鱼小能手哪里配和大领导们开会。
“今天一早叫大家来开会,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说......”
哪次开会不是重要的事,这套说辞阮苏苏已经听腻了,她心不在焉地拿着笔在本子上涂涂写写,思绪已经神游到窗外的蓝天白云里。整场会议她只获取了几个关键词,公司被告,需要派人处理,没了。
“运营这边怎么说,当时负责理赔的是谁?”
“是小白,但她上周开始休产假,也不好再把人叫回来。”运营部总监思索着在自己部门员工身上扫了一圈,最后一锤定音:“苏苏,这件事情你来负责吧,回头我把资料发给你。”
阮苏苏吓了一跳,怎么好好的突然点到自己,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点头:“好的孙总,我会继续跟进的。”
一头雾水的阮苏苏强打起精神,终于在后续会议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拼凑出案子的大概情况。
全安人寿保险公司一个半月前受理了一份十年交终身寿险的保单理赔服务。该保单于二十三年前生效,每期保费10万元,缴费期满,共计保费100万元。投保人和被保险人都是一位叫陈潮水的男人,受益人只约定了配偶身份,并未指定具体姓名。
陈潮水于两个半月前去世,按照他留下的录音遗嘱以及保单信息,全安公司将陈潮水的身故保险金赔付给受益人,也就是他的现任妻子胡琴,共计268万余。
看似是一次完美的赔付过程,但其中漏洞百出。
这份保单的被保险人一直都是陈潮水,受益人也一直是配偶身份,但最开始的投保人不是陈潮水本人,而是她的前妻。后来两人离婚,陈潮水才向保险公司申请将投保人改成自己。
按照保险法规定,当受益人只约定身份关系,未指定具体人时,若投保人与被保险人是同一人,根据保险事故发生时与被保险人的身份关系确定受益人;但如果投保人与被保险人不是同一人则根据保险合同成立时与被保险人的身份关系确定受益人。
也就是说,根据二十三年前保险合同生效时的情况,这笔保险金应该赔付给陈潮水前妻;但按照当前的保险合同信息,这笔保险金就应该给陈潮水的现任妻子胡琴。
阮苏苏的同事白潇知道这笔保单存在争议,但她在理赔期间并未联系到陈潮水前妻及其家人,因此白潇在30天理赔时效到期前,把这笔钱赔付给了胡琴。
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但陈潮水与前妻的儿子上周突然出现,并将全安人寿保险公司告上法庭,理由是不满意此次理赔结果,要求重新分配保险金。
最近正值公司上市的关键时期,银保监会的监管力度也大大增强,公司经不起一点负面舆论,再者陈潮水案件涉及的金额也比较大,因此高管们组织了这次晨会,希望员工积极配合,快速处理这次事件。
阮苏苏被迫临危受命,此时此刻她深深理解了阮秋鸣对工作的厌恶,但她暂时还不想辞职当个混吃等死的拆二代,只能硬着头皮上。
会议一结束,阮苏苏百米冲刺去卫生间,解决憋了两小时的生理问题,然后再次百米冲刺跑去合规部办公室,找到和她一起被领导点名跟进处理陈潮水案件的倒霉蛋同事,陆今安。
“陆律,咱们这案子有赢的几率吗?”
阮苏苏对合规部的法律工作了解不多,问的问题也很不专业,陆今安想了想委婉地回答她:“公司希望我们不要闹到法庭上,最好能私下协商。”
阮苏苏听懂了,她深深叹口气,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仰天长啸,“所以我的工作不是协助你,而是去当和事佬,是吧。”陆今安肯定她的话:“最好是这样。但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我这边还是会做好备选方案的。”阮苏苏满脸殷切地看着他说:“那你可以和我一起跟陈潮水的儿子聊聊吗,给他‘科普’一下法条。就说他起诉是没用的,法官是不会站他这边的,他一定会输的,这种类似的话跟他说说,他可能就退缩了。”...
输赢并不重要,几百万对保险企业来说也并不算多,全安公司只是不想对簿公堂,唯恐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阮苏苏听懂了,她深深叹口气,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仰天长啸,“所以我的工作不是协助你,而是去当和事佬,是吧。”
陆今安肯定她的话:“最好是这样。但你也不用太有压力,我这边还是会做好备选方案的。”
阮苏苏满脸殷切地看着他说:“那你可以和我一起跟陈潮水的儿子聊聊吗,给他‘科普’一下法条。就说他起诉是没用的,法官是不会站他这边的,他一定会输的,这种类似的话跟他说说,他可能就退缩了。”
“法官是中立的,也没有人能保证官司输赢,这样做不符合我的职业道德,也不合规。”陆今安推了推眼镜,端坐着一身正气的样子。
既然他不想帮忙,阮苏苏也不想再看他这张斯文败类的脸,她挥了挥手往外走。
陆今安又在后面叫住她:“其实你可以自己先跟他谈一谈,先让他有撤诉的想法,然后我再介入进去跟他们共同协商保险金的分配问题。”
说了等于白说,阮苏苏在心里吐槽。但她秉着同事之间友好相处的观念,还是笑着说:“好吧,那之后有问题我再来找你。”
回办公室后,孙总已经把陈潮水保单的相关资料文件都打包发送到阮苏苏邮箱,她仔细看了好几个小时才真正理顺这件事。
下午阮苏苏用公司电话给陈潮水的儿子陈庭去电,打了十几个,对方却一直不接,估计是当成诈骗电话了。她无计可施,只能用自己的私人号码联系陈庭,这次他很快就接了。
阮苏苏赶紧倒豆子似的快速自报家门:“陈先生您好,我是全安人寿保险的理赔员阮苏苏,这次找您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您父亲陈潮水的终身寿理赔案件,请问您现在方便聊一下吗?”
对方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这件事我已经找律师起诉了,我们法庭上协商。”
阮苏苏莫名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低沉磁性,作为一名声控的阮苏苏可以从这个声音里做出客户画像——他应该是一位成熟魅力男。
但她此刻没有心情在意声音主人会有多么英俊的外表,因为她从一句话就判断出这个陈庭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哪有好人管法庭打官司叫协商的,真能协商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她就着准备好的台词继续说:“打官司耗时久,结果也可能不会令你满意,不如我们私下商量解决。公司这边愿意多出20%的保险金来给您母亲和您的...”阮苏苏想说后妈,但她及时止住,换了一个说法:“您父亲的现任配偶。”
“我母亲已经去世了。”
电话那头冷冰冰的话传进阮苏苏耳朵,把她的心浇得透凉。她心想完了,戳中人家痛处了,这该死的资料里怎么没写陈潮水的前妻已经去世这么重要的事情。
“陈先生,非常抱歉。”阮苏苏努力保持镇定,“如果您母亲已经去世,那您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们可以协助您和...胡琴女士共同协商这笔保险金的分配问题。”
“我想要全部,你们能说服胡琴吗?”陈庭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有些嘲讽。
阮苏苏本来还对这位双亲皆逝的“孤儿”带有一丝同情,但听到他狮子大开口的话之后,阮苏苏觉得他也只是一位想扒光父母最后一层皮的啃老族而已。
她不再客气,直言道:“陈先生,您应该知道您父母离婚之后,亲自一起来公司改的投保人身份,”阮苏苏强调了亲自和一起这四个字,“并且您父亲去世前留下了一份录音遗嘱,已经由专业机构鉴定过是合法有效的。遗嘱中陈潮水先生亲口说把这份保单的保险金全部留给现任妻子胡琴女士。其实您起诉获胜的概率不大,不如协商来的划算,这样没准还能得到一部分赔偿,对大家都好。”
陈庭低声问了句:“你们能保证遗嘱是在他自愿情况下说的吗?”阮苏苏刚想解释,陈庭很快又开口道:“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法庭上见。”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这人怎么软硬不吃,阮苏苏也被他强硬的态度惹火,她气愤地把手机摔在桌上,给自己做了八百遍心理建设后才恢复心情,正打算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突然想起陈庭不会把她拉黑了吧。...
陈庭低声问了句:“你们能保证遗嘱是在他自愿情况下说的吗?”
阮苏苏刚想解释,陈庭很快又开口道:“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法庭上见。”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这人怎么软硬不吃,阮苏苏也被他强硬的态度惹火,她气愤地把手机摔在桌上,给自己做了八百遍心理建设后才恢复心情,正打算做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突然想起陈庭不会把她拉黑了吧。
阮苏苏赶紧又拨他的号码,没拉黑,可他也没接。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下班前阮苏苏又试探地拨了好几次,都能通,她这才放下心来。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tຊ阮苏苏踩着下班点赶紧溜了,整个部门她走得最早。但她觉得打工人要有打工人的觉悟,不给加班费的班一分钟也别加,不给好脸色的老板一句话也别回。
她心安理得地哼着歌,像只欢快的鸟般飞出了公司,又飞去阮秋鸣家接她的小鸟。
7.气泡水
阮筱音看见阮苏苏开门,快速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门口,仰着头问她:“妈妈,你有给我买汽水吗?”
阮苏苏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今天工作太忙,竟然把答应女儿的事都忘记了。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忘记了,等会儿我们回家的时候一起去买好吗?”
阮筱音没有像吃不到糖的孩子般哭闹,乖乖点头重新回到沙发上看动画片。她端端正正坐好,背挺得很直,腿翘在沙发边缘,脑袋圆圆的,侧脸像蜡笔小新一样。阮苏苏的心像融化的棉花糖,她再一次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居然生出这么萌的仔。
阮秋鸣顶着一头潦草乱发,独自坐在客厅一角的书桌旁奋笔疾书,听见阮苏苏走进来她头也没抬。
“干什么呢,这么专注。”阮苏苏走到她身后,看见阮秋鸣的笔记本上写满了采访记录,她惊了一下,搭着阮秋鸣的肩膀调侃道:“难得见你有这么努力工作的时候啊。”
“主编今晚就要稿子,写不出来我就要拎包走人了。”当然不会这么夸张,只是少不了领导的一顿冷嘲热讽,阮秋鸣实在不想经历这样的痛苦,她弱小的心灵承受不住。
这么紧急,阮苏苏不敢再打扰她,只小声嘟囔了句:“你们主编可真够变态的,deadline果然是死亡线。”
阮秋鸣听到了,她随口回道:“本来是来得及的,只是我今天在你们公司楼下待了一天。”
“一整天?你干嘛啊?”阮苏苏听同事说起过,早上带着记者气势汹汹准备大闹公司的张大妈,中午之前就已经被巧舌如簧的公关部劝走了,她以为阮秋鸣也跟着张大妈早早离开。
阮秋鸣放下笔,一改之前的愁容,迅速变脸换上一副春心荡漾的表情说:“我在楼下跟你们公司的保安聊天。”
阮苏苏疑惑。
“就那个,身高185,长得超级帅的保安,才28岁。”和她们两一样大,“年纪轻轻就成功应聘上保安,比同龄人少走了30年弯路,这也太聪明了吧。”
阮苏苏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你说小潘啊,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工作才来做保安的?”
“他说他高考六百多分,后来觉得上学太无趣,大二的时候辍学去环游世界,游完了才来做保安,因为保安可以每天看人来人往,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一份有趣又清闲的完美工作。”
小潘全名叫潘哲,外形条件非常好,长得跟男模似的,因此一上岗就闻名全公司,阮苏苏在不同的女同事嘴里听说过无数关于潘哲的八卦,大致能拼凑出他的个人名片。
“不行不行的。”阮筱音的小奶音带着着急:“外婆不让我喝,她说橘子气泡水喝多了,流血会变成橘子的颜色。”阮珠美日常喜欢看一些养生推文,比如外卖吃多了会得癌症、奶茶喝多了血液会变白,等等之类的。以前阮苏苏经常受她的恐吓,现在阮珠美又用同样的套路来恐吓阮筱音。阮苏苏问女儿:“那你信外婆的话吗?”...
“我真心劝你不要以貌取人。”阮苏苏一个爆栗子拍在阮秋鸣脑门上,“小潘是我们食堂打菜阿姨的侄子,中专毕业,根本没参加过高考,之前送了几年外卖,还跟人打架进过局子,我们人力看他长得帅又真心悔改,才卖食堂阿姨一个面子招他进来的。”
阮秋鸣没有粉红泡泡破灭的感觉,反倒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傻,还能真信啊。我跟他说我是DJ制作人,写一首歌收入七位数,来做记者是体验生活找作曲灵感的。”
阮苏苏朝她竖起大拇指,如果吹牛这项技能可以纳入招聘条件的话,阮秋鸣可以应聘公司CEO。
“出门在外,身份全靠自己决定!”阮秋鸣以一句经典语录结束聊天,继续埋头苦干写稿子。
阮苏苏也拒绝再和脑回路不正常的人沟通,等阮筱音看完这集动画片,阮苏苏就拉着她回家了。
阮筱音一直惦记着买汽水的事儿,阮苏苏带着她去了好几家便利店,都没找到阮筱音喜欢的橘子味气泡水,母女两绕了大半天,终于在一所小学门口的小卖部里买到了。
阮苏苏打开汽水瓶盖,插上吸管弯腰递给阮筱音说:“玻璃瓶子有点重啊,拿好别摔了。”
阮筱音双手牢牢抱着汽水瓶,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后,朝着阮苏苏举高瓶子说:“妈妈,你要喝一口吗?”
“我不喝,你自己喝吧。”阮筱音帮女儿擦去鼻子上的汗珠,被她高兴到眯起眼睛的表情逗笑,“我买一箱放在家里,以后你想喝就喝。”
“不行不行的。”阮筱音的小奶音带着着急:“外婆不让我喝,她说橘子气泡水喝多了,流血会变成橘子的颜色。”
阮珠美日常喜欢看一些养生推文,比如外卖吃多了会得癌症、奶茶喝多了血液会变白,等等之类的。以前阮苏苏经常受她的恐吓,现在阮珠美又用同样的套路来恐吓阮筱音。
阮苏苏问女儿:“那你信外婆的话吗?”
阮筱音低头思考一会儿,犹犹豫豫不敢说的样子。
阮苏苏鼓励她:“没关系,你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外婆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不太信...”阮筱音的声音非常小,“但外婆说的其他话我都有乖乖听的!”说完她还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以后你想喝橘子汽水的时候,我就偷偷带你出来买,不让外婆知道。”
阮筱音高兴坏了,走路都垫着脚蹦蹦跳跳的。她想起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事,拉了拉阮苏苏的衣角说:“妈妈,我们今天中午吃了番茄炒蛋,炒青菜,还有排骨,但是排骨里有葱,小杰说他不要吃葱,把排骨都夹给我了。”
小杰是阮筱音在幼儿园的好朋友。因为太过挑食,他比阮筱音大半岁,却长得比她还矮。
阮苏苏觉得自己作为一名优秀母亲,应该在适当的时候教女儿一些道理。她想象自己此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蹲下身摸着阮筱音的脸温柔地说:“小杰的做法是不对的,小朋友不能挑食,音音可不能跟他一样。”
“我从来不挑食!”阮筱音自信地挺起胸,“但是小杰说他爸爸不吃葱,所以他也不吃,这是遗传。妈妈,我喜欢喝汽水,那我的爸爸是不是也喜欢喝汽水啊,我也是遗传吗?”
阮苏苏从来不避讳和阮筱音说起爸爸这个话题,尽管她从未感受过父爱。在女儿很小的时候,阮苏苏就对她讲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爸爸妈妈相爱才有了你,音音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但是今天相爱不代表明天还相爱,就像你昨天喜欢看海绵宝宝,今天又喜欢看猫和老鼠,大家的喜好都会改变,所以我才和你爸爸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