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年博许智雅在线小说(主角许智雅蓝年博)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
突然想起什么,许智雅从后座拿包,掏出手机给蓝年博发消息。唐生咬着烟,没点,见状嗤一声:“怎么,还得报备一下啊?”他戏谑一下,没想许智雅真的嗯了声。唐生:“?”...
气氛凝固三分钟。
江凛忽地干笑一声:“你和你先生关系很好。”
许智雅听出他话里有话,简短地说:“还好。”
又说:“需要我这边配合的,你尽管说。”
江凛语气淡淡:“后续我会和你跟进。”
许智雅嗯地一声:“这件事应该不会对我原本的职业有影响吧?”
江凛保守道:“胜诉的话,不会。”
许智雅放了一半心。
与江凛告别后,许智雅没有立即回家。
她许久没出来逛逛,戴上右边的蓝牙耳机,漫步在商场里。
瞧见娃娃机,许智雅兴致一起,充了二十元。两币一局,许智雅看上了一个小兔钥匙扣。
投下,启动。
落地。
她眨了眨眼,心荡漾下。
许智雅伸手到格子里拿玩偶,倏地笑了一声。
她的运气真好。
她这么想着,拿出手机,拍了张和小兔的合照。
电话响起,蓝年博放下收购文件,瞥眼来电人。
[宴池]
蓝年博等了一分钟,电话被挂断,对方火急火燎又打一通。
看来是有正事,蓝年博接通,按了免提键。
“喂?哥。”
宴池大咧咧的声音响起:“你能不能让秦如溪滚远点,别来打扰我老婆啊?”
蓝年博:“……”
他骨节分明的手抚在眉宇间,揉平纹路。
“你在哪?”
宴池:“秦如溪公司楼下。”
蓝年博相信,如果有天他因为心肌梗塞进了医院抢救不及时导致猝死,一定有宴池一份功劳。
“你去那干什么?”
宴池:“还能干嘛,蹲人呗。”
良好的自控力让蓝年博忍着没骂出声。
对待宴池,蓝年博一贯是放养状态,只要他不惹事,其它的随他。
他没想过这样的放任会铸成宴池同他的好友一起争夺一个女人的下场。
不怪他冷血,两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
嗤笑至极。
放着几百万的生意不做,费尽心思去想对方喜欢什么,简直是浪费时间。
蓝年博不止一次提醒自家弟弟,让他收起苟且的想法,一贯听从他的宴池这一次竟与蓝年博唱了反调。
蓝年博沉声道:“马上回来,到宴氏等我。”
不等宴池回答,蓝年博兀自挂了电话。
想了想,蓝年博给秦如溪发了消息。
【蓝年博:你又去惹我弟了?】
【秦如溪:话说清楚,是你弟来折磨我。】
【秦如溪:这是我和呢呢的事,让他别折腾。】
蓝年博:“。”
全是不省心的主。
蓝年博知道秦如溪这个‘呢呢’是谁。
前些年秦如溪带到身边,他看见过,女明星,长得漂亮,却没让他觉得多惊艳。
蓝年博回了个嗯,退出与秦如溪的聊天界面,瞥见发现里的狐狸头像。
他不由自主点进去。
【许智雅:是谁花两个币抓到小兔子我不说>·<】
配了张照片。
蓝年博点开图片。
许智雅食指绕在钥匙扣里,按在兔子的头上。
脸颊与玩偶贴在一起,笑容洋溢。
蓝年博生疏地点了赞。
他鲜少点赞,偶尔会在秦如溪朋友圈底下寒暄几句。
他的朋友圈一直没发过东西,对此秦如溪还笑他是个老古董。
蓝年博一直认为生活是过给自己看的,可这一刻却觉得,记录生活似乎也是一种快乐。
想了想,他点开评论,打了两个字。
许智雅看到消息时,二十个币玩完了。
她总共抓上了两个钥匙扣,一个兔子,一个小熊。
许智雅意犹未尽,从包里拿出手机刚要扫钱换币,朋友圈冒了六个小红点。
【蓝年博,粥粥,江凛赞了你的朋友圈。】
【森林:给哥抓个】
【粥粥:好厉害哟哟哟哟~】
【蓝年博:是你。】
许智雅指腹摩挲了下。
她情不自禁地点进蓝年博主页。
许智雅捏着两个钥匙扣,拍了张照。
发给蓝年博。
【圆不圆软不软:20个币抓了两个^·^】
【蓝年博:厉害。】
许智雅臊脸,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蓝年博又发消息来:【在哪?】
【圆不圆软不软:云边商场】
【蓝年博:离我很近。】
【蓝年博:晚点和我一起回家?】
【圆不圆软不软:你什么时候回?】
【蓝年博:等你给我发信息的时候。】
许智雅回好。
收了手机,她看眼充值机,兴致缺缺。
乏味的很快。
浮躁的心情无法被娃娃机治愈,她捂着心脏,想到自己有了家,步伐都轻快不少。
耳机里传来电话铃声,许智雅折而复返,刚放进包的手机又拿了出来。
唐生打来的。
接通,唐生散漫道:“许智雅,你在哪呢?”
许智雅站到路旁,低头看鞋,随着空气踢了下脚。
她心情好,笑着调侃:“大少爷有何吩咐?”
唐生啧声:“学坏了啊你,才几天没见就开始阴阳怪气我。”
许智雅心忖何止几天。
她道:“你回芜江了?”
唐生意外,挑眉道:“你怎么知道?”
许智雅敷衍:“猜的。”
唐生似笑了一声,干脆道:“刚到家,聚聚?”
两人从前就聚,唐生每回出远门回来,他们都会聚上一餐。
有时在外面吃,有时在家里吃。
彼此都觉得自在。
现如今不同了。
许智雅言简意亥:“我结婚了。”
唐生不以为然:“那怎么了?我又不是要和你求婚。”
“……”
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唐生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许智雅折中道:“出去吃?”
唐生答应得快,这次出门几个月,家里也没打扫。
出去挺好,不然吃个饭还得顺带咽两口灰。
唐生问她在哪,许智雅答了,唐生说这地儿没好吃的,要带她去别地,好玩的地。
这人刚回来,不知道又是哪个门路找的店,唐生探店一向靠谱,许智雅应了下来,到商场门口等唐生。
唐生就住在市中心,来得很快。
许智雅坐在他亲亲宝马老婆的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突然想起什么,许智雅从后座拿包,掏出手机给蓝年博发消息。
唐生咬着烟,没点,见状嗤一声:“怎么,还得报备一下啊?”
他戏谑一下,没想许智雅真的嗯了声。
唐生:“?”
他伸手碰了下许智雅的额头:“你没病吧?把我那不婚主义朋友还回来。”
【圆不圆软不软:我晚饭和朋友出去吃,你先回家吧。】
发完消息,许智雅打掉他的手,瞥了眼唐生,看他又沧桑不少,导演真不好做。
她无情吐槽:“你那烟抽不抽,不抽丢了,你当你演古惑仔呢。”
唐生:“……”
他没在意,把烟别到耳后,启动了车。
转方向盘,唐生面朝前方看路,嘴不正经道:“我给你办个单身趴吧?别人有的咱也要有。”
许智雅吭声:“两个人也算趴?”
唐生噎了下,骂了声“操”,乐了:“咱没朋友呗,能赖谁。”
按理说唐生这样的性格不缺朋友,但在导演圈里,他也算个人物,虚情假意巴结的人多了,他也没了交朋友的兴致。
简单点好。
褪去最佳导演的光芒,和三俩朋友喝顿酒,探探店。
他喜欢和许智雅在一起玩,双方都轻松自在。
有时朋友之间也需要一根线牵着弦,惊鸿一瞥不一定诞生爱情。
也可以是纯粹的友谊。
车驶半小时,她收到蓝年博的回复。
【好。玩的开心。】
许智雅心满意足,阖眼在车上浅寐。
等到了地方,唐生叫她起来,许智雅迷糊地睁眼,望向外面,一时哑然。
周遭的环境从高楼大厦变为崇山峻岭。
往前望,是狭小到两人无法并排走的石子路。
她慢半拍道:“你说的好地方是爬山?”
唐生熄了火:“哪能啊,这叫世外桃源。”
许智雅没听懂。
下了车,被唐生领着进了那石子路。
约莫走了五分钟,许智雅才明白他所谓的世外桃源是什么意思。
不同于刚才的寂静,这儿的人间烟火气十足。
三间木屋挂着红灯笼,灯光亮起。
来往的人居多,唐生报了预约的名字,被带着进了‘112’包厢。
进到里间,又与外间的装饰截然不同。
幽静的山松摆在旁边,桌旁架着茶几和茶具。
悠然山野气扑面而来。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
唐生睨眼那道白萝卜炖羊肉,笑着说:“你猜它叫什么?”
许智雅胡诌道:“萝卜炖肉。”
唐生‘嘶’了声:“好歹是个充满艺术细胞的漫画家,怎么取名字这么随意。”
许智雅:“那你说它叫什么。”
“美人幽梦。”
许智雅:“?”
你自己看看好不好听。
“还不如叫冬瓜炖土豆。”
唐生:“哪来的冬瓜和土豆?”
“土豆好吃比喻羊肉,冬瓜和萝卜不像吗?”
唐生又笑:“还是你有才。”
许智雅没觉得这冷笑话有才。
她喝了口酸梅汁:“想上厕所。”
唐生:“...你尿频啊?”
“...没你频。”许智雅白他一眼,出了门。
门敞开,她站定在原处不动。
唐生瞅她:“不频了赶紧回来。”
许智雅无声地张了张唇。
两小时前说自己在市中心的蓝年博,此刻就在她面前。
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
许智雅砰地关上了门。
唐生被吓到:“你干嘛呢?”
许智雅冷静地转身:“我不小心捉/奸了。”
唐生:“?”
他刚要说你发什么疯,就见好友走到位置上,揉乱了头发,无神道:“完了,我要破产了。”
唐生:“……”
到底在说什么?
没等他问,门被敲响。
唐生吸了口气,见她愣着不动,只好从里侧出来。
以为是上菜的服务员,唐生随手开了门,站一旁等上菜。
见没动静,他探了一眼,与那人对上目光。
那人屹立在门外,矜贵疏离地别开视线。
唐生顺着他视线望,瞥见耷着脸一脸忧愁的许智雅。
她背对着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唐生眉梢一挑,顿时有了想法,开口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话音未落,被蓝年博打断。
他淡道:“许智雅,出来一下。”
刚才那位女人笑容牵强:“哦?什么时候的事?”蓝年博:“不久。”她睨了眼蓝年博骨节分明的手,空荡荡。“看来宴总这婚结的很仓促啊,连婚戒都没有。”...
许智雅耷着脑袋,站起身。
‘112’包厢关上门,她滞了滞,找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蓝年博冷峻地望着她,瞥她碎发下的眉眼,看不真切。
他开口:“刚才那位是我的客户。”
许智雅愣了愣,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她没有当面撞破蓝年博的‘花边事’,不至于净身出户。
余额还能抢救一下。
她温吞地说:“嗯...好。”
蓝年博:“许智雅,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误会。”
见他如此直白,许智雅有些错愕地抬眼。
蓝年博保持着常态,没有情绪的眸子倒影里,是她。
许智雅的心瑟了一秒。
“...没有误会。”许智雅岔开话题,“没想到我们还挺巧的,聚会都在一家聚。”
蓝年博嗯声:“那是你朋友?”
许智雅以为他认出了唐生,记得蓝年博的确投资过影视方面,笑着说:“嗯,你认识他?”
蓝年博淡道:“不认识。”
许智雅一噎,话不经大脑道:“是吗,他很有名的。”
蓝年博:“……”
许智雅拇指掐了下指腹,落下一道横。
她的睫毛颤了颤,试探道:“你真不认识啊?”
蓝年博:“其实我也挺有名的。”
许智雅默然。
他这话怎么说的这么不对劲。
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吧,许智雅心想。
她安抚道:“当然了,你那么有钱,大家都认识你。”
蓝年博蹙了蹙眉,对她这个安抚并不满意。
‘111’包厢门打开,出来的不是刚才的女人。
是宴池。
宴池拧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他目光瞟了眼许智雅,随即豁然开朗,轻浮地笑了声:“哥,你在这呢。”
他这声音不大不小,里间的人都能听到。
“哟...”宴池把目光落在许智雅身上,“嫂子也在呢。”
许智雅窘红脸,朝宴池点了下头:“你好。”
宴池:“自己人还这么礼貌,你好你好。”
许智雅干笑声,抬起眼皮看蓝年博,无声地问:他怎么在这?
蓝年博:“这项目准备交给他。”
意思是他只是来个过场,起震慑作用。
蓝年博解释道:“来的也不止刚才那一位,我和她是在门口碰见的。”
许智雅说:“这样啊...”
她还以为蓝年博是来吃1v1浪漫烛光晚餐的。
许智雅回过神,识大体道:“那你快去忙,我也要回去了。”
宴池倚在门边,环手道:“嫂子去哪啊?”
许智雅抬头:“我在112吃饭。”
“啊?”宴池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我还以为是哥把你带来介绍给客户认识呢。”
毕竟里间那位,心心念念的人可是蓝年博。
许智雅摆手:“我和朋友来的。”
宴池嘴碎:“男朋友女朋友啊?”
“宴池。”
蓝年博不咸不淡地开口,打断他的念叨。
“进去。”
宴池耸了下肩,他是因为无趣才出来透气的。
“行。”他哥的命令,宴池不反驳,“哥,我在里面等你啊。”
蓝年博嗯声,包厢门彻底关上。
他的视线重新落在许智雅身上,道:“我送你回家?”
许智雅摇头:“我朋友会送我。”
蓝年博不再多说:“好。”
许智雅觉得自己要是不说再见,蓝年博可能会和她一起站在这到里面的谈话结束。
她迟疑一秒,说:“我先进去了。”
蓝年博没说话。
许智雅开了门,手握着门柄,转身瞄了眼蓝年博:“拜拜。”
蓝年博点了下头,才走。
关上门,她的心落下。
屋内弥漫着烟味,唐生面前放着一个烟灰缸。他指腹搭着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
唐生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咬着烟。许智雅呛得咳嗽几声,眼尾潮湿。
余光瞥见一抹身影,他一顿,摘下烟摁灭。
唐生:“聊完了?”
许智雅嗯声:“臭死了。”
唐生好笑:“谁想到你这么快。”
许智雅低喃:“也没什么好说的。”
唐生新奇地看着好友的反应,结婚真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我记得他。”唐生说,“在原启粱的片场里。”
许智雅不认识原启粱,干‘哦’了声。
“这可是个大人物,你老公真是他?”
许智雅嗯声。
唐生啧道:“沅啊,苟富贵莫相忘。”
许智雅笑:“你前两天不是让我进精神病医院吗?”
唐生双手合十一拍:“小的格局小,富婆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次。”
许智雅装腔道:“行吧,这次原谅你。”
唐生乐道:“和大人物在一起什么感觉?是不是挺刺激的。”
许智雅唔了声:“蓝年博...他是位很好的伴侣。”
体贴入微,同初见时的高傲不同。
难怪那个天不怕地不怕,总想捅窟窿的宴池这么听他话。
那边,蓝年博回到‘111’包间。
他略带歉意道:“刚才处理一些事。”
同他一起被许智雅看到的女人笑靥如花:“听小池总刚才唤外头的人叫嫂子,宴总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都不知道呢。”
众人心知肚明的笑。
蓝年博单身至今,不沾花惹草的事迹谁人不知?
好端端的冒出个‘嫂子’来,要是换别人说,还有几分可信度。
但这话是从宴池口中说出来的,那个纨绔子弟。可信度几乎为零。
谁知蓝年博竟承认了。
他自罚一杯,道:“是结婚了。”
一片哗然。
紧接着,所有人噤了声。
刚才那位女人笑容牵强:“哦?什么时候的事?”
蓝年博:“不久。”
她睨了眼蓝年博骨节分明的手,空荡荡。
“看来宴总这婚结的很仓促啊,连婚戒都没有。”
“……”
老总纷纷一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宴池嗤了声,刚要说些什么,被蓝年博眼神压制。
他慢条斯理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嗯,陈小姐说得对。”
他勾了下唇,察觉不出喜怒:“是我的不是,过后我带我太太补一对戒指。”
话说到这份上,陈挽苒无懈可击。
她有些丧气,从前未听说有谁同蓝年博走的近,好端端的怎么冒出个太太来?
陈挽苒这顿饭吃得憋气,偏偏对方似没注意她,或是懒得关注她的情绪。
总之蓝年博的视线从未落在她的身上。
蓝年博听着宴池和其他人打哈哈,垂眸不知想些什么。
他打开手机,问许智雅:【小熊还在吗?】
许智雅没看手机。
她吃得餍足,同唐生说说笑笑。
唐生和她说片场的事儿,逗得许智雅直乐。
聊尽兴了,唐生问她今儿个怎么一个人去商场了。
许智雅与他说了网上的事,唐生并不知情,他近段时间都在忙自己的作品,热搜好久没看过。
他也不爱看,几乎都是买上去的,掺水分,没什么新鲜事。
闻言,他道:“这木清什么人物?我去会会。”
许智雅拦下:“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唐生眨了眨眼:“许智雅,你变了。”
搞不懂怎么突然变成苦情剧情的许智雅:“?”
唐生憋着笑把台词说完:“你以前什么事都问我的。”
许智雅放松姿态道:“哦,那可能是因为我以前没结婚吧。”
唐生笑骂了声“靠”,又道:“你也是奇女子,出了这事还有空发朋友圈抓娃娃呢。”
说到这,许智雅放下筷子,拿过一旁的包,给唐生展示她的战果。
晃了晃手中的玩偶,她炫耀道:“两个币抓的,厉害吧?”
“另一个呢,花了十八个币?”
许智雅:“你怎么知道?”
唐生哼声:“你一次充二十块,手上就两个玩偶,我能不知道么。”
好友就是好友。
连她充多少钱都知道。
许智雅:“bingo,猜对了。”
很敷衍。
唐生没在意:“贵的那个给我。”
许智雅:“不给。”
唐生:“人不能太贪心,你有一个就够了。”
“那为什么你不要兔子?”
“因为熊贵。”
说得振振有词,许智雅无法反驳。
她的确不需要两个,与唐生推搡互怼几下,递给他。
吃了半饱,许智雅松懈地靠着椅子,拿出手机。
赫然看到消息。
“……”
她倏地抬头,漆黑的眸子直望唐生。
许智雅吞了下口水:“唐生,这顿饭我请你吧。”
好友有钱,不宰一顿说不过去。
唐生没推脱,答了好。
只听她道:“那你把熊还我呗。”
唐生:“?”
他狐疑地睨眼许智雅,见她目光有些躲闪,果断拒绝。
“不——”
“给我了就是我的。”
许智雅:“。”
她颤睫,回了消息。
【圆不圆软不软:小熊没在。】
【圆不圆软不软:...小兔子在。】
【圆不圆软不软:你要小兔子吗?】
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就这么把自己哆嗦醒了。醒来后,许智雅第一反应是完了,看来今天是没法早睡了。第二反应找唐生的身影,发现他在不远处的树下抽烟。不知怎地,许智雅觉得唐生这幅模样有些可怜,像只流浪狗似的。...
许智雅等了两分钟,蓝年博没再回。
酸梅汁喝得她口干舌燥,嘴里涩得慌,塞了两口萝卜,缓和了味觉。
吃过饭,许智雅和唐生一块出了屋。说好的这顿许智雅请,唐生没客气,站一边等她付钱。
许智雅也豪气,从包里拿卡刷钱,颇有‘今天阮小姐包场’的气质。
付完钱,刚好撞见从包间出来的蓝年博。蓝年博走在最前,低着头看手机,似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在这烟火气之间,也显得没那么有人情味。
宴池比他善于交际,跟一个岁数不算年轻的男人勾肩搭背,就差认个兄弟名分了。
原来他在看手机,许智雅不自觉想。
宴池先见着了她,一手搭在男人肩上,抽空还朝她招了招手。
“嫂子!”
这一声喊得响烈,四五人全望了过来。
蓝年博顿了下,疏离地点了下头,仿佛不认识般。
许智雅也有些尴尬,她不习惯太多人的场合。僵硬地朝宴池笑了下,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唐生见状扶住她的肩,笑吟吟地低头,在她耳畔道:“当着老公面对我投怀送抱,许智雅,你玩儿挺开啊。”
许智雅知道他又在说垃圾话,要不是人太多,她肯定要接上句“公共场合,禁止小狗喧哗”。
而此刻,她只能化作一只鱼,沉入塘底,憋气。
然后,假装不认识地越过视线。
陈挽苒看在眼里,讥笑,心想这能是夫妻?谁家夫妻刚结婚就貌合神离?
她端庄地往前走了两步,平静道:“宴总,那位是你太太?”
看着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她这话没说,但在场的都能听出她的意思。
蓝年博不轻不重地嗯声。
倏地,许智雅的瞳孔里只剩下一抹身影,那人朝着自己走来。
她的大脑宕机,直到蓝年博站定在自己面前,才找回一点精神。
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蓝年博眸子漆黑,看不出神态到底是高兴还是其他。
他温和地开口:“吃好了?”
许智雅一顿。
他这话自然不可能对唐生说,许智雅下意识‘啊’了声,轻飘飘地说:“吃好了。”
既然对方说过不要自己送,蓝年博也没再说第二遍。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许智雅肩膀的那只手,视线往上移,定下,一秒后又移开。
许智雅注意到了,介绍道:“他叫唐生。”
蓝年博没细问,给足许智雅的面子:“你好。”
唐生这人和谁都熟络,见人大老板主动打招呼,哪能甩了人家的面子,特得体地松开放在许智雅肩膀的手。
“宴总好,许智雅说你长得特别帅气,开始我还不信,现在见到真人发现她说得果然没错!”
编瞎话不打草稿的本事,唐生一等一的会。
拉上许智雅一起尴尬的事儿,唐生干得也不少。
许智雅羞愤欲死,她什么时候形容过‘帅气’了?
帅气和她的嘴就不是一个厂出来的。
她用手肘碰了碰唐生,后者抓着她的手肘,往前一推。
差点儿往蓝年博那去。
蓝年博:“。”
他的记忆猛地一复苏,先前还在许智雅那儿装糊涂的人,现在却说:“我知道你,很有名。”
许智雅:“……”
装吧你就。
唐生呵呵笑了几声,没追着问“那您喜欢我拍哪部电影”或是“您要不投资我一下?”。
成年人的世界除了应酬还有假意客套。
告别蓝年博,许智雅迈着沉重的步伐坐上唐生的车。
她的汗浸湿额头新冒出的碎发。
从车后座拿了瓶水,许智雅灌了几口,用手背抹了唇边的水珠。
唐生从车窗往外看,蓝年博坐在他的宾利里,窗外站着刚才和蓝年博说话的女人,她嘴动了动,挺急切。不知蓝年博说了什么,那女人的眸一下黯了下来,随即笑了下,体面地离开了。
唐生看在眼里,沉吟道:“我猜那女的喜欢你老公。”
许智雅差点被呛住,咳嗽了两声,涨红脸:“请你收回你的想象。”
唐生一副‘你居然不信我?我可是世界级牛掰人物导演,我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可惜许智雅一眼没看他,唐生所有的微表情全部白做。
他往许智雅那瞟了眼,见她垂眸思索着,不着调地说:“你这鞋是蓝年博给你买的?”
“啊?”
“很贵?”
“……”
唐生在说什么鬼话,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许智雅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座椅往下移了点,阖眼。
她冷不丁道:“自己买的。”
“那你一直看什么呢?”
“我爱看,我就看,眼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许智雅大抵困了,说话软绵绵的,下一秒就要瞌睡过去似的。
唐生嘿了声,嘀咕:“你也就跟我横,刚才在里面,蓝年博说话你头都没敢抬。”
许智雅打了个哈欠:“你给我一千万,我也能这么对你。”
唐生讶异:“他给你一千万啊?”
许智雅倦态地嗯声:“你别说话了,让我睡会儿。”
唐生还想说什么,见她犯困的很,憋住了。
原先还想喊着许智雅一块去清吧熏陶一下心情,现在看这人压根没被网上影响,快活着呢。
实在不行不工作了,在家里躺着,反正有一千万。
唐生舔了舔牙,心道来个富婆包养他吧,他也想提前体验养老人生。
过了两秒,他嘶了声:“你家在哪呢?”
许智雅被他吵着了,用手捂着耳朵斜着靠,留了个背给他,呜咽道:“月牙湾。”
“……”
住的挺奢侈,唐生心道。
一路平静,停到小区外。
唐生熄火,下车抽了根烟。
先前就想过嘴瘾了,要不是许智雅忍受不了这个味道,他能忍到这时候?
要不让许智雅来投资他吧,许智雅现在挺多钱的。
想到一月前剧组里的那点儿破事,唐生黯下眸。
许智雅是被冷醒的,车窗被敞开,暖气全跑了出去,她浑然不知。
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就这么把自己哆嗦醒了。
醒来后,许智雅第一反应是完了,看来今天是没法早睡了。
第二反应找唐生的身影,发现他在不远处的树下抽烟。
不知怎地,许智雅觉得唐生这幅模样有些可怜,像只流浪狗似的。
她看不清唐生脸上的表情,只能用直觉判断。
作为好友,现在应该给这只可怜小狗一点慰籍。
许智雅这么想着,摘了安全带,而后——
“...。”
她面无表情地松了车把手,冷静地打了通电话。
她亲眼瞧见那人的手动了动。
“喂?”
一如既往的散漫。
许智雅模糊地望他,唐生大概也在看她,但许智雅硬是没挤出一点儿心心相惜的情绪。
“...你把我锁在车里干嘛?”
唐生慢半拍:“怕车被偷。”
许智雅心想你就在旁边,小偷能当着你面偷么?
“怕被偷还开着窗户?”
“怕你憋死。”
得。
好赖话都被他说完了。
她还能说什么?
她除了说‘谢谢唐总的体贴’以外,还能说什么?
“...还不来开门?”
唐生好似才反应过来,好整以暇地‘哦’了声。
伸了伸腿,蹲太久有些麻,起身时踉跄了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按了下开门键。
许智雅重新躺着,舒服地眯了眯眼:“你送我去地下车库吧。”
唐生:“你自己走进去,车库要识别,我进不去。”
许智雅倏地睁开眼,“真的假的?”
唐生:“我刚才就是进不去才折返回来的。”
许智雅犯了难:“可我不知道第几栋啊。”
唐生:“?”
他推了推许智雅的手:“没蒙你,真去不了。”
许智雅抬眸。
她的确懒,有唐生这个尽职尽责的‘司机’在,许智雅一步也不想多走。
见他一副‘我真没骗你’的模样,许智雅半信半疑。
怎么可能?
她家小区地下库挤满了别人家的车,不知道多少,全不是小区里的。
“这可是月牙湾。”唐生说,“你买房的时候没见着月牙湾的物价?一平百万起步。”
“…我当时和中介说,二十万以上的都别给我看。”
唐生笑出声。
这确实是许智雅的性格。
唐生酷得很,单手插兜:“没办法,你自己进去吧。”
许智雅只好认下,随口道了句:“上来喝茶吗?”
唐生怼道:“你提前步入老年社交了?”
许智雅:“……”
拉倒吧,反正她也不爱喝茶。
唐生让到一旁,许智雅下了车,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唐生望着她,许智雅背后长了眼似的,朝他挥了挥手。
他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笑意未收,他从口袋里拿出烟,咬着。
启动车,扬长而去。
许智雅头一回体验家里有灯的感觉,挺新奇。
从前她一个人住,和蓝年博结婚后,都是她先回家,蓝年博再回。
蓝年博回来了也是待在书房处理公务,这回不同,许智雅一开门,见他坐在沙发上,有种‘下班回家老公做好饭菜等我回家吃饭’的幸福感。
但她面前这人可不是什么家庭煮夫。
“晚上好。”许智雅生疏地打了个招呼,换上棉拖。
两人连棉拖都是情侣款——任邢挑的。
鞋比人都熟。
闻言,蓝年博目光一瞥,颔首道:“你好。”
许智雅:“?”
她这是误入相亲现场了吗?
许智雅算了算日子,没几天。【圆不圆软不软:结婚了,得顾家。】她这话说得烫脸,回想这些天,除了吃吃喝喝看电视以外,她没再做其他。顾家?...
许智雅冲他笑了下,很牵强。
她刚睡醒,状态游离于现实与梦境的交界点处,提不上有劲儿,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一沾床却又睡不着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抹身影,模糊似月光一样皎洁,她碰不到,摸不着。她的心牵引着大脑,似要揭开帷幕,看清那人。
无论许智雅费多大的劲,都无法做到。
她有些迷茫,无措。
虚影缓缓消失,许智雅后背闷出一层汗,才惊觉自己刚才半梦半醒间又做了同样的梦。
这些年,她不知做了多少次这样无厘头的梦。
浑身黏腻,使她极其不舒适。
许智雅起身,洗了澡,换上轻薄的睡衣,躲进温热的床。
她以为自己会继续那个梦,或是躺在床上半宿睡不着。
没成想一碰枕头,竟坠入了黑暗。
一夜无梦。
翌日,许智雅起床,蓝年博去了公司。
她把整理的资料发给了江凛,后知后觉的有些饿,从冰箱里拿出前些天买的苹果,吃干净咬了一口。
许智雅陷在沙发里,默默将苹果吃完,抽了张纸擦拭指缝的水珠。
盘腿坐,拿了个抱枕放怀里。
她打开手机。
粥粥的消息弹了出来。
【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咱俩多久没联系了?】
许智雅算了算日子,没几天。
【圆不圆软不软:结婚了,得顾家。】
她这话说得烫脸,回想这些天,除了吃吃喝喝看电视以外,她没再做其他。
顾家?
挺顾家的,毕竟她一直待在家里。
【粥粥:啊????】
【粥粥:啊????????】
【粥粥:你结婚了???】
许智雅看着消息,陷入了沉思。
她抬手,翻了翻自己和粥粥的聊天记录。然后发现,她好像真的没和粥粥说过自己结婚的事。
【圆不圆软不软:嗯,就前几天的事。】
【粥粥:没听说你有男朋友啊。】
许智雅迟疑了下。
男朋友?不算吧。
她回想初见蓝年博的场景,他站在她门前,眉眼疏离淡漠。
完全就是陌生人的状态。
要不是林建强,她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她斟酌了会儿。
【圆不圆软不软:应该算...闪婚?】
【粥粥:好啊你七圆圆子!我在这为你担惊受怕冲锋陷阵,你居然去结婚了!!你只身走进爱情坟墓的样子让我感到无比心寒!!】
许智雅不由笑出了声。
和蓝年博结婚如果算坟墓,那她也是vvvip级别的墓。
给予适度的空间,不越界,不让她为难。
蓝年博算得上是好伴侣,合格的伴侣。
过日子选择这样的人无疑是她赚了。
【圆不圆软不软:qwq宝宝别气,小心伤了孩子】
【粥粥:你这个渣女(指指点点】
许智雅笑得打滚儿。
她点进画漫app,才发现粥粥的刊一直停在一月前。
前段时间她日夜颠倒,自己都不暇顾及,更别提去看粥粥的更新情况了。
这会儿正好闲,她把截屏发给粥粥,用红笔圈出更新时间,质问她怎么可以犯懒。
粥粥嬉皮笑脸地说是为了陪她。
这话闷她呢,许智雅哪听不出来,她的刊停在一周前,一周前和一月前差了三周。
粥粥不想说,许智雅也没有勉强。
她只说‘快画!!!’。
粥粥却说:【我不想画了。】
这话不像在开玩笑,许智雅冷静了点,询问她原因。
她和粥粥在漫画这方面无话不谈,许智雅也明白,粥粥的每一刊漫画都承载着她对某个人的念想。
粥粥叫他:K。
她每一任男主都有‘K’的影子,不同的是‘K’并非她画的那样好。
那是她年少时的初恋,两人折磨数十年。
【粥粥:他要结婚了,我还画个屁啊。】
许智雅无言,不知说什么好,发了三个拥抱的表情。
【粥粥:我早没事儿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看腻他了。】
【粥粥:圆子,你是不是在芜江啊?】
粥粥转话题的方式很生硬,许智雅也随了她的意,说:【是啊。】
【粥粥:有空见一面吧?】
【粥粥:喝喝小酒,骂骂男人。】
许智雅倏地笑了,说好,随时有空。
和粥粥的消息停到这,蓝年博的电话打来。
许智雅接通,那边在忙,言简意赅道:“吃饭了吗?”
打电话来问这个?
许智雅愣了愣,老实答道:“吃了个苹果。”
蓝年博嗯了声:“任邢差人给你送饭了,晚上聚餐,一起?”
许智雅能说不么,蓝年博娶她就是为了敷衍外面的人。
她乖乖答了好,电话挂断没一会儿,饭到了。
任邢买的是鳗鱼饭,鳗鱼软嫩,许智雅原先是不饿的,免不了被勾了食欲。
晚上八点,她换了常服,同蓝年博一起出席。
这次和家里那次不一样,是蓝年博朋友局。许智雅想当然的以为是一些需要交际的酒肉朋友。
人不多,总共两个。
其中一个自己来的,另一个带了女伴。
许智雅不认识她,只见她依偎在那男人身上,长得很漂亮,像明星。
反观被她依附的男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却也没推开她。
许智雅哑然,心想豪门圈真会玩。
她一来,那男人的头动了动,眼底总算溢了点笑意:“阿深,这就是你的小媳妇?”
蓝年博沉吟了声:“嗯。”
那人笑道:“不要脸。”
说话像打哑谜似的,许智雅看看他,又看看蓝年博,不明白。
她张了张唇,正思索着要不要主动介绍自己,搂着女伴的男人已经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你好啊,阿深的小媳妇。”他煞风景地说,“我叫秦如溪,秦是秦山的秦,如是如果的如,溪是小溪的溪。”
他介绍得很细致,如果没有那句‘阿深的小媳妇’,许智雅觉得这开场白也挺像相亲的。
她最近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什么都联想相亲。
许智雅汗颜。
她默默道:“许智雅...”
秦如溪打断:“我知道你叫什么。”
而后又冲着蓝年博扬了扬眉,有些不高兴:“你怎么没和你媳妇介绍过我?”
蓝年博抿口茶:“别疯。”
秦如溪乍舌,一副习惯了的模样,玩味道:“许智雅,你怎么会和这么个老古板结婚?我真挺好奇的。”
许智雅心里告诉自己:守则第一,夸爆金主,不能让金主落入下风。
于是,她有条不紊:“蓝年博很好,长得很好看,人也很好。”
说完,许智雅闭了下眼,甚至能感应到蓝年博投来的目光。
她发觉,自己真的很不了解蓝年博,夸得也干巴巴的,丝毫没有感情。
秦如溪却觉得好玩。
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被夸长得好看,对别人而言大概没什么,但对这个工作狂来说,简直是侮辱吧?
不夸事业夸长相,挺逗儿。
秦如溪瞥眼蓝年博,发现他神色如常,心下讶了一秒。
另外两个人的存在感不高,许智雅盘算着要不要主动开话题。
她重度社恐,远离交际是她最期盼的事。
但她看蓝年博也挺社恐的,这种事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应酬。
抬眸,对上其中一人的实现。
张唇,挤出一个“我”字。
对方说:“如溪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好,沈岢。”
沈岢和秦如溪不同,没有他那样吊儿郎当,显得稳重许多,和蓝年博的性格很像,只是他长得太柔和了。不似蓝年博外在冷峻,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压迫感。沈岢的眉眼柔和,不由得让人想与他更亲近一些。
翩翩公子作态。
沈岢知分寸,说话间带着几分疏离感,不逾矩,但也不冷淡。
秦如溪怀中的女人把玩着他指腹的茧,撒娇般道:“秦少怎么不把人家介绍给阮小姐?”
她声音又软又细,不禁令人垂怜。
秦如溪却没什么动静,甚至眼皮都没垂下。
他似笑:“想介绍自己张口。”
那女人僵了下,悻悻道:“我想让你介绍嘛。”
他们之间的气氛实在有些焦灼,许智雅有些看不下去,可见蓝年博和沈岢都没说话,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秦如溪大发慈悲,忍受了女人的任性,一扬下巴:“彭迦。”
她莫名觉得彭迦的名字耳熟,似乎在某个电影海报上看见过。
许智雅不常注意这些,抛下疑惑,迂回地夸赞道:“你好,你长得很像明星,很好看。”
秦如溪哧了声。
许智雅预感有些不对,她咬了下舌,心想自己的词汇量什么时候匮乏到这个地步了?
不同阶级的两类人,她用了相同的量词。
蓝年博那样的级别,大概不想和别人扯在一起吧?
她不安地看眼蓝年博,后者悠然自在,没有半分不适。
果然,和美女用一种量词给人带来的感受是不同的。
蓝年博好肤浅。
许智雅在心里吐槽,余光瞥见彭迦眨了眨眼:“我是明星呀,你没看过我演的电影吗?《邻居先生爱上我》,很火的。”
许智雅想了想。
熟悉的记忆涌入心头,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
难怪她觉得彭迦熟悉,原来是之前刷视频时候看到过有人宣传这部电影,下面整齐一列的‘好看好看’,宛如水军。
那时候她还和唐生吐槽,好好的电影怎么取了个这么二货的名字,让唐生去取都比这好听。
想到这,许智雅收回思绪。
她笑笑,违心地说:“看过,很好看。”
难不成是得了高血压?许智雅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什么高血压,她怎么可能得。她还年轻呢。许智雅坐得笔直,这让蓝年博不禁想到公司那些见到他的职员,明明上一秒弓着背散懒地靠在背椅上工作,一见着他,胸脯挺的笔直,深怕被说怠工。...
程迦兴奋道:“是吧?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许智雅:“……”
她犯难,又不好再和程迦说自己只看了眼电影封面,电影里什么内容一概不知。
这样前面的话不就不攻自破了。
“演的很好。”许智雅僵硬地挤话,“很感人。”
程迦:“?”
她有些不高兴:“你真的看了吗?”
秦如溪靠在椅子上看热闹,乐哉悠闲的与蓝年博对上视线。
蓝年博目光淡漠,是施压,又是告诫。
秦如溪心里唏嘘,心道老男人挺疼人。
这热闹没看够,正打得火热,宴总要结束,不结束不行。
他敛笑,淡地叫了声程迦的名字,后者哑了一秒,气势弱了几分。
秦如溪:“分清楚谁是主谁是客。”
他一针见血,抬高许智雅的身份,承载在程迦心中的火瞬间被浇灭。
程迦呐罕道:“不好意思啊。”
许智雅随即松了口气,忙道没什么。
这茬撂了。
吃着吃着,许智雅发现这顿饭不是应酬,沈岢和秦如溪都是蓝年博交好的朋友,私下经常聚在一起吃饭。
蓝年博只是把她介绍给了朋友,仅此而已。
许智雅不禁疑惑,骗家人就算了,朋友也要瞒着吗?
豪门圈没有无缘无故的友谊,许智雅在心里暗示自己。
这么想着,她坦然不少。
自己又不是假的,正儿八经领了结婚证,怕什么?
那一千万算蓝年博给的彩礼,那么他连金主都算不上。
许智雅说服了自己。
她全程闷头吃,偶尔和他人撞上视线时笑两下,一瓶椰奶几乎都是许智雅喝的。
她不喜欢酒桌文化,幸好蓝年博他们没有这个习惯。
他们自己喝自己的,许智雅也不打扰。
一餐饭结束,秦如溪搂着女伴离开,沈岢也在不知觉中喝多了,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他。
许智雅回过头,看向神态如常的蓝年博。
刚才虽在吃饭,但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蓝年博,蓝年博喝的葡萄酒,度数不算高。
许智雅还是象征性问了句:“晕吗?”
不料这人点了点头:“一点。”
一点是几点?
许智雅无法,坐下陪他,又给他倒了杯椰奶。
想了想,还是决定尽一下妻子责任:“以后少喝点。”
蓝年博喝酒不闹腾,大概是岁数上来了,整个人显得格外沉稳。
闻言嗯了声,接过椰奶一饮而尽。
看他难受,许智雅也不好意思拿手机玩儿,双手没地方摆,垂在腿上:“...要不我给你捏捏?”
蓝年博看她,不说话。
许智雅支吾道:“我听说喝醉酒很难受,我可以帮你按按...你需要的话。”
她记得以前林建强醉酒回家,他老婆都会给他按摩。
蓝年博没有同意,也没拒绝。
许智雅有些无措,这是要还是不要?
蓝年博总是这样,让她猜,可她猜不到。许智雅抿了下唇,垂眸。
不要算了。
蓝年博半阖眼,姿态舒适地靠在椅子上:“那麻烦了。”
许智雅舒口气,道了句不麻烦,把包放位置上,站到蓝年博身后。
真正下手时,她才觉得难。
许智雅没帮人按摩过,更不知道醉酒后哪儿不舒服。
她模凌两可地将指腹附在蓝年博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
“疼吗?”许智雅轻声道。
蓝年博:“不疼。”
话毕,又补充:“很舒服。”
许智雅又问:“肩膀酸吗?”
蓝年博迟疑一秒:“有点。”
许智雅有轻度腱鞘炎,是画漫画落下的毛病。
她就奉承一下,谁能想到这大爷要她全方面服务。许智雅握着拳在蓝年博肩膀上打了几下,见好就收。
许智雅手阵酸,她忍不住出声:“舒服点了吗?”
蓝年博也没想难为她,说了好,睁了眼,看她捏着拇指打转,礼貌地问:“需要礼尚往来吗?”
“什么?”许智雅甩着手。
蓝年博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意思明确。
许智雅慢半拍地“哦”了声:“我这是老毛病了。”
“怎么得的?”蓝年博聊家常般道。
许智雅也没瞒着他,如实说了:“画漫画落下的毛病,不太严重,用手过度疼,但我基本手酸了就停下不画了。”
蓝年博了然:“所以才那么晚睡。”
“那倒和这个无关。”许智雅迂回道,“之前是因为白天没灵感,后来习惯了,早上睡也挺好。”
蓝年博笑:“你适合在国外定居。”
许智雅假讶:“这都被你猜中了。”
他们之间鲜少以这样平常的方式聊天,基本上除了日常生活的关心,蓝年博几乎不同她说话。
她一直认为捧在手里怕碎了的大佬对生活是苛刻的。相反的,蓝年博似乎挺热爱生活,不然也不会一直对她的作息耿耿于怀。
许智雅尽量以轻松的口吻道:“其实我也在调作息,这不是快调回来了么。”
蓝年博:“现在白天有灵感了?”
许智雅一噎,下意识道:“怎么可能——”
静了三秒,她悻悻道:“饭碗都砸了,要灵感有什么用。”
蓝年博不置可否,许智雅说的不错,在一定环境下,人比作品有用。
有些观众认的是作品,前提是创作者没有污点。
归根结底,她的志向还是被毁了。
蓝年博动了恻隐之心:“你想继续画吗?”
是想的。
尽管她现在有了钱,不再需要靠作品还房贷,但她依旧是她的理想,她梦的终点。
怎么会不想?
“我想的...”
许智雅喃喃道:“如果不想,我就不会打官司了。”
她要的是理想,要她的乌托邦,更要公平。
她要告诉所有人,她是被污蔑的。
错的人不是她,她没有错。
蓝年博淡道:“输了还告吗?”
许智雅揪着衣摆,有些恍惚。
蓝年博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时他说他会兜底,都是骗人的吗?
“告。”
她现在有钱了,钱就是她的底气。
蓝年博似乎笑了。
他眸底染上一丝不同于平常的意味,散漫倦懒。
“输了来找我吧。”蓝年博说,“我和你一起,告到倾家荡产也要赢。”
以他的口吻说这话实在有点滑稽。
蓝年博怎么可能倾家荡产,他的家产加起来能够许智雅重生五辈子吃好喝好不为过。
许智雅的心却动了动。
她并不需要依靠,从小到大,她的依靠是她自己。
鼻子突然酸了。
雾蒙了眼,泪花在眼眶打转,迟迟不肯坠落。
她哽咽着:“蓝年博,谢谢你。”
蓝年博无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嘴上说了几句话而已。许智雅,你怎么这么好骗?”
许智雅红了耳朵,低喃:“这样就够了。”
蓝年博什么都不需要做,或者说他可以什么都不做。
只要他的言语是站在她这边就好了,她只要这个。
所有人都在劝她和解,认为她的做法太冒险,只有蓝年博站在她这边。
或许对蓝年博而言不痛不痒,只是逗阿猫阿狗开心一瞬。
但她听了,会记在心里。
蓝年博的电话响起,司机来了。
他起身,将西装扣子系上,自然地拿起许智雅位置上的包,另只手力道不重地拍了拍许智雅脑后。
他本意是想安慰许智雅,没想他这一拍,后者豆大的泪珠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蓝年博愣了,竟生出几分无措:“这是怎么了?”
许智雅抬手,用手背抹去眼泪,不敢说蓝年博这一下拍出了她期盼已久的父爱。
从前妈妈去世时,小小的许智雅哭得撕心裂肺,那时林建强的态度冷漠,根本没想过安慰她。
“没、没事。”
她很坚强的。
不管是14岁的她还是25岁的她,都一样。
那段荆棘难熬的日子早就过去了。
人不吃回头草,也不回头看。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不会再重来。
两人僵持在包厢内,许智雅主动开口:“我们走吧。”
蓝年博嗯了声。
他们并道走出房门,拇指相触。
许智雅无意识地用小拇指勾了下蓝年博,刚要抬起擦泪时,蓝年博的手掌完全包裹她。
过了几秒,他又松开,穿过指隙,十指相扣。
直到上车才松开。
许智雅的心怦怦直跳,她自己也捉摸不清为什么。
她用余光偷瞄蓝年博,这人安然自在,并不觉得和妻子牵个手有什么不妥。
许智雅心想也是。
她在七圆里画车画得如鱼得水,怎么到自己这牵个手都能心跳不止了。
难不成是得了高血压?
许智雅摇摇头,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什么高血压,她怎么可能得。
她还年轻呢。
许智雅坐得笔直,这让蓝年博不禁想到公司那些见到他的职员,明明上一秒弓着背散懒地靠在背椅上工作,一见着他,胸脯挺的笔直,深怕被说怠工。
蓝年博不假思索地勾了下唇,很快又放下。
许智雅没瞧见。
她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回到家拿出手机才发现半小时前银行发短信催促房贷。
许智雅迅速交了钱,又觉得不是滋味。
她还没住几天呢。
这想法掠过她的脑海,随即被抛掷脑后。
月牙湾的环境比她那偏门地界好上不知道多少,再者,那房子终归是她的,总会回去的,不亏。
再不济转租出去,又是一笔横财。
许智雅豁然开朗,看扣费记录也顺眼不少。
蓝年博回房间休息了,她打算去书房练练手,太久没画,别荒废了。
洗了澡,换了睡衣,许智雅怕冷,又穿了件羽绒服。
进到书房,暖气贯穿她的身体。
蓝年博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许智雅愣了下,不知怎地结巴起来:“我来...画,画画。”
蓝年博嗯一声,收回视线。
“一起。”他说。
粥粥以为她皮薄,没再继续往话题深入,只说:【我明天回芜江,见一面吗?】许智雅记得,前几周粥粥说过自己要去参加一个什么会,但她忘了是什么时候。她和粥粥网聊够久了,两人知根知底,又是同性,女性之间没有那么多包袱,于是很快答应下来。...
蓝年博话里不带一丝涟漪,不知为何,许智雅红了耳垂。
和蓝年博一起工作对从前的她而言遥不可及。
现实是,蓝年博坐在她目光所及处,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藏青色丝绒睡衣。
暖气开得很足,许智雅裹着羽绒服有些热,她哈了口热气,晕乎地将羽绒服脱下,又没有地方放,随手搭在桌上。
她这些天玩饱了,玩嗨了,脑子里一丁点色彩都没有,就连前一番画了什么都忘了。
许智雅拿了手机细细琢磨自己前一番的漫画,霸总和他的小娇妻步入正轨,新婚花烛夜,一切甚好。
就是...
她的车卡在男主掀女主衣摆那儿。
等同于,今天要画的是车。
“……”
许智雅面不改色地瞟了蓝年博一眼,他专注在合同上,没有看过来。
许智雅有点崩溃。
这不是她第一次画车,只是之前开车的时候自己是属于独处且亢奋的状态,画得也称手。
现在呢。
让她当着名副其实的总裁面儿画车...
许智雅默默将画板亮度调低。
她事先想了一下什么play好,厨房画过了,卧室画腻了,餐桌...
这餐桌画了,她以后还怎么和蓝年博坐在一块儿吃饭?
许智雅告诉自己,这只是漫画,和现实不同。
再说了,她的男主是个性急,功能庞大人设,和蓝年博这般沉稳的截然不同。
她也没必要代入,想得太多。
算了。二十分钟后,许智雅木着脸清空场景。
落地窗play吧。
也挺好。
至少这个play许智雅想象不到蓝年博的模样,他这样呐木的性格,做不了这么涩的事。
不代入蓝年博后,许智雅画的得心应手。
太久没劳作,一晃两个小时过去。
场景修修改改,就差紧贴深入部分。
她双指放大,补充细节。
因为太专注,她完全没察觉到蓝年博过来。
直到光线被阴影掩盖,她不高兴地‘啧’了声,刚要抬头,倏地意识到什么。
不等她反应,蓝年博开口道:“你在画什么?”
“……”
十个后悔药都救不了现在的许智雅。
除了穿越回去,在蓝年博发现之前关闭画板以外,许智雅想不到任何更有用的办法。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她在画男人的那里。
这是能给蓝年博看的吗?
许智雅脑袋轰地一声空白,不确定蓝年博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她僵着垂了眸,阖了眼。
画的这么明显,蓝年博又不是傻子。
见对方不动,蓝年博的掌心拍了拍她后脑勺。
语气淡淡:“这就是你的工作?”
许智雅总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她忍不住撅了撅嘴,嗔怪道:“谁让你不打招呼走过来。”
蓝年博有点没懂年轻人的思路。
现在的年轻人私人领域这么强吗?几步路都不让走。
蓝年博不明白,但还是给了台阶:“我的问题。”
许智雅关了画板,脸颊微红:“其实我工作挺正经的。”
蓝年博不置可否。
许智雅又蹩脚的解释:“他们这是情到深处...”
蓝年博懒懒道:“理解。”
据她所知,蓝年博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主义者。
三十五年身边一个绯闻对象都没有,也怪不得家里人着急。
所以他的理解,其实和不理解没什么区别。
都是成年人,说话不必绕弯子。
迫于蓝年博的威严,许智雅吞了吞口水,不自在道:“其实我也画不好。”
蓝年博:“我帮你参谋?”
许智雅:“...那倒也不用。”
蓝年博笑了。
他很少笑,表情管理很克制,许智雅其实也不大懂,为什么有人可以毫无情绪的过日子。
他的笑不带有任何嘲笑的意思,像突然开阔一般,又或是单纯的觉得许智雅这幅模样好玩。
许智雅和蓝年博的身高差目测在十八厘米左右,平常看他就需要仰头,现在她坐着,蓝年博站着,身高差更是明显,从背后看蓝年博完全笼罩她。
“还画么?”
蓝年博说:“很迟了。”
许智雅鲜久没被催过睡觉,有点儿新奇,一瞥时间,凌晨一点多。
其实还早,她才刚画一个场景,好不容易从生疏默默熟悉回来,挺想接着画下去的。
但她又不好和蓝年博直说,生怕让人误解了,只好说:“等会睡。”
模凌两可的回答,却也敷衍。
蓝年博似乎没往其他方面想,点了下头:“那晚安。”
许智雅嗯声:“晚安。”
蓝年博轻手轻脚的离开,许智雅瘫在电竞椅上,怅然。
刚才的感觉被蓝年博一吓什么也没了,什么落地窗play,和她与世隔绝。
许智雅决定让自己身心得到放松,于是给粥粥拍了她画的场景,得到了称赞。
【粥粥:草,难怪大家说艺术来源于生活】
【粥粥:你和你老公玩的也太大了吧!!】
【圆不圆软不软:?】
许智雅蹙了下眉,双击放大粥粥的两句话,来回琢磨。
她和粥粥是不是有点误会?
【圆不圆软不软:没那么回事。】
【粥粥:没哪回事?】
【粥粥:画这么好,你不要命啦。】
【粥粥:/垂怜//垂怜/该说不说,你的doi水平提高了。】
【圆不圆软不软:……】
【圆不圆软不软:是他们doi,不是我。】
【粥粥:差不多啦。】
【圆不圆软不软:差很多。】
粥粥以为她皮薄,没再继续往话题深入,只说:【我明天回芜江,见一面吗?】
许智雅记得,前几周粥粥说过自己要去参加一个什么会,但她忘了是什么时候。
她和粥粥网聊够久了,两人知根知底,又是同性,女性之间没有那么多包袱,于是很快答应下来。
她虽在芜江待了二十五年,但对芜江周边的美食了解不深刻,偶尔被唐生带去探店,也是过后就忘。
许智雅问粥粥去哪,粥粥说:【去云边吧。】
【粥粥:喝个下午茶,逛逛街,闲暇打个车去游乐园玩把跳楼机】
粥粥喜欢刺激,许智雅有所听闻,真当她说出跳楼机三个字,许智雅还是被吓不轻。
她玩过最刺激的项目还是大学被唐生抓着上了海盗船,玩了一次头重脚轻,再让她玩第二次,许智雅说什么也不去了。
许智雅不好给粥粥泼冷水,含糊说了好,心底想着明天见面看着她玩,自己就不去了。
她今儿原本是打算熬个通宵,但经过粥粥这一闹,再加上蓝年博的‘劝告’,不到两点,许智雅躺床上睡着了。
翌日十一点,生物钟唤醒了许智雅。
这个点蓝年博通常是不在的,许智雅也没急着穿内衣,穿上棉拖去洗漱。
打着哈欠出房门,正要倒杯温水喝,迎面与蓝年博打了照面。
蓝年博瞥她一眼,目光朝下,淡淡掠过。
许智雅窘迫地定在原地,低头时才发现自己因为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整理的睡衣皱皱巴巴地贴着身子,为了舒适,许智雅的睡衣都大了一个码,衣领凌乱,锁骨往下的雪白一览无余。
她僵了一秒,比昨晚被蓝年博看到她画车还要丢人,衣领往上拉了拉,连早安都没来得及说,许智雅后退一步,火速回了房间换上内衣。
出来后,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倒像是蓝年博做了什么。
蓝年博没再往那瞥,视线落在她眼睛上,“中午好。”
许智雅滞笑:“中午好,你刚睡醒吗?”
蓝年博顿了顿:“早上签了合同,中午没事情,就回来了。”
被他这么一说,许智雅更加不好意思了。
蓝年博在外面忙碌,她睡到日照三竿了才起床。
有钱人是不是眼睛都不好,才娶了她。
许智雅殷切道:“饿了吗,我给你做饭?”
蓝年博:“吃过了。”
许智雅悻悻哦了声,只好作罢。
蓝年博又道:“你饿了?”
许智雅诚实地摇头。
她的食欲本来就不高,刚睡醒,谈不上多饿。
蓝年博眸子滑过许智雅的腰,衣服不似刚才那样紧巴巴贴着身,调整好后松松垮垮的,宽得看不清维度。
想起那日早晨,她躺在沙发上的画面,那腰细的他一手便能揽住。
怎么总不好好吃饭。
许智雅傻愣着,蓝年博的视线太直白,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智雅偷瞄蓝年博,见他眸子不明情绪,似乎有些不高兴。
下一秒,蓝年博绷着唇。
看来不是似乎。
为什么不高兴,因为她说不饿?
许智雅觉得荒谬。
转念一想,或许蓝年博是不想带她出去时被说‘宴家家大业大居然这么苛刻太太’。
于是,许智雅解释:“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虐着自己不让自己吃饭,我是真的不饿。”
蓝年博嗯声。
许智雅试探:“要不我吃个苹果?”
蓝年博脸色缓和:“吃一个会饱吗?”
许智雅:“……”
还真是因为她不吃饭。
蓝年博管的也太严了!
许智雅心里嘟哝,面上不显,嫌弃归嫌弃,却也有几分触动。
她以为两人只是表面夫妻,看来蓝年博比她想象的还要绅士,居然还主动关心她。
许智雅:“会的,我下午还要和朋友出去,不会饿到自己。”
蓝年博面色如常,不似刚才那般晦暗:“晚餐在外面吃?”
许智雅想了想,和粥粥第一次会面,应该没那么快结束。
她点点头,末了道:“你吃什么?我给你带?”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幼稚,蓝年博想吃什么吃不到,哪轮得着她献殷勤。
不料,他竟认真思索了下:“会不会太麻烦?”
许智雅愣了愣,有些意外:“不麻烦。”
蓝年博满意了,也没说要吃什么,只道:“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