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余知鸢厉斯越》的小说是作家余知鸢厉斯越的作品,讲述主角余知鸢厉斯越的精彩故事,小说内容章节生动充实,故事情节曲折动人,推荐各位读者大大阅读!下面是这本小说的简介:
余知鸢想到这里,随即朝着吴夫人弯腰行礼,谦逊地道:“在下看见了,夫人稍等片刻,容其他人也查验一番。”大厅里开始有人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尤其是为首的那几个穿金戴银的小妾。“呵,连我们大夫人都敢质疑,等下有她好受的。”...
吴夫人此言一出,大厅上顿时鸦雀无声,静的可怕。
仿佛被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威压笼罩。
下人们都低垂着头,紧紧缩着脖子,不发一言。
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总是格外平静,海面下却是暗潮汹涌。
余知鸢曾经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她虽有些疑惑,但也丝毫不慌。
你有你的万全之策,我有我的planB。
对弈就如下棋,先露出疲态的人必败。
不到最后一刻,任何的反转都有可能。
在吴夫人对峙的目光里,余知鸢挺直了背,倒显得鹤立鸡群了。
她不但没退缩,反而直直的盯着吴夫人的眼睛,坚定地道:“在下已经想好了,请夫人以身作则。”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吴夫人的雷厉风行和狠辣手段那可是出了名的。
之前吴夫人身边有个心思八面玲珑,干活手脚麻利,深得她心意的侍女。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在府外私通了一个“野鸳鸯”,私自偷了府里不少金银财宝。
吴夫人发现后,二话不说把这对卖主的下人扒光衣服,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了一番,最后众目睽睽之下浸猪笼而死。
打那之后,在刘丰县这个地方便没有人敢在吴夫人面前放肆。
仆从们也是矜矜业业,不敢再犯吴夫人的忌讳。
吴夫人的威名更是远扬千里。
众人纷纷惋惜,今日这两个自称神医的口出狂言之人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吴夫人此刻面色已有不悦。
听完余知鸢的回话,吴夫人心中了然,知道了余知鸢的决心,不再开口。
随即走下案台,路过余知鸢身前,轻蔑的斜睨了她一眼。
那眼神好似在看一只在她手心里自不量力,随时可以碾碎的蝼蚁一般。
余知鸢心中隐隐有预感,吴夫人手中或许真的有着什么重劵在握的底牌,如此她才可以这么从容不迫。
但她还是相信自己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吴夫人有很大嫌疑,也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见吴蕴秀缓步走到刘文远跟前,在他面前站住,接过一旁的细针,在手指上戳了一下。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没有准备,她戳完之后,身躯微抖,整只手缩进了宽大的衣袖中。
转瞬间仿佛刚回过神似的,再次从衣袖中伸出那只挂着血滴的手指,伸到刘文远面前。
刘文远还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样子,对面前的血滴毫无反应,甚至还疑惑地歪了歪头。
最后更是把头扭向了一边,朝着房梁嘿嘿傻笑。
刘文远整个人没有丝毫变化。
余知鸢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吴夫人竟然不是幕后真凶吗?
这也太奇怪了,难道凶手在其他人当中?
余知鸢和厉斯越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两人同时抬眸,目光在空中相接。
互相交换了一个怀疑的眼神。
吴夫人见状转过身,收起手,脸上不怒自威。
倏尔看向余知鸢,像个胜利者一样开口:“可看清楚了?”
“这下足可证明,我定不会是凶手了吧。”
“如果其他人也同我一样,那就是你们妖言惑众,不打自招。”
“那你们可要小心了。”
说完,吴夫人不再看他们,一甩衣袖,回到了正厅之上。
余知鸢听完吴夫人的话,虽没有很意外,但也蹙起了眉。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解决的一件事,没想到竟真的用上了她万年不用的“planB”。
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吴夫人扎了手之后,整个人的形态动作似乎没那么自然......
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吴夫人确实也已经按她说的,滴了血验证,她无法再辩解什么。
否则不服众理不说,还可能会被对方倒打一耙。
毕竟现在身处一个封建制度的社会,而她此时太身微言轻。
余知鸢想到这里,随即朝着吴夫人弯腰行礼,谦逊地道:“在下看见了,夫人稍等片刻,容其他人也查验一番。”
大厅里开始有人明目张胆地窃窃私语,尤其是为首的那几个穿金戴银的小妾。
“呵,连我们大夫人都敢质疑,等下有她好受的。”
“就说他们是神棍骗子吧,这下现场暴露原型,脸皮可真厚。”
刘玉山此时出来控住了场面:“都在嘀咕什么!大夫人已经以身作则,其他人也一律跑不掉!”
众人安静了下来。
余知鸢继续道:“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滴血验蛊。”
不多时,刘文远面前已排起了长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排队的长度肉眼可见的正在缩短,此刻已经只剩余了三分之一。
刘文远还是老样子,不明所以,依旧痴傻。
剩下还没验蛊的人越来越少,已然接近尾声。
抓到凶手的几率也变得越来越渺茫。
情形愈发紧迫。
余知鸢看向吴夫人,后者嘴角的笑意不再加以掩饰,明目张胆地展开,愈发浓烈。
随着最后一位府中人验完蛊,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余知鸢看着面前毫无变化的刘文远,知道是时候实行她的“后招”了。
“呵,老爷你看,果真被我说中了,这二人就是妖言惑众!”
“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吴夫人站起身,迫不及待的高声质问发难。
刘玉山此刻也是面色难看,附和道:“夫人说的不错。”
余知鸢平复了一下心情,暗想道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
她先是呆若木鸡地站着,接着张大了眼睛,倏然装作惊恐地样子,语无伦次的告饶:“求大人夫人明鉴!小人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但小人说的乃是句句属实啊!”
吴夫人果然狠辣,对她的告饶不屑一顾,直接下了判决:“来人啊,把这两个骗子各打五十大板,关进柴房,明早绑在城门口实行炮烙之刑!”
炮烙之刑就是用炭火将铜柱烤热,然后将犯人绑在热铜柱上,再活活烧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局骷髅。
整个过程很是残忍。
刘玉山犹豫着开口,“夫人,这炮烙之刑是不是过重了?”
他怕此事一经传出,以后再无人敢为刘文远医治,那他刘府不就断后了吗。
吴夫人正色道:“老爷,倘若第一次就放任,以后这种骗子更是猖獗。”
“这对文远的病并无好处。”
见刘玉山不再反对,吴夫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彪形大汉冲进来,立即架起了余知鸢,剩下几个朝厉斯越走过去,正欲架起他......
鱼儿终于要咬钩了!一个身着一身黑色夜行服的纤细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刘文远床前。正巧在余知鸢的面前停下了,闯入眼帘的是一双和衣服一样黑的短靴。余知鸢知道,就是此刻!...
“慢着!大人,在下还有一计......”厉斯越刚开口,那大汉已经架起了他的胳膊。
吴夫人不等厉斯越说完,犹如赶苍蝇一般挥挥手,他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ᴊsɢ,厉斯越也被拉了下去。
她转过头,笑着挽起刘玉山的手,“大人,两个贼人已擒,妾身扶你去休息。”
以为大功告成的她没有看到余知鸢厉斯越相视的眼神和嘴角勾起的尽在掌握的笑......
主人已经离了场,众人纷纷散去。
是夜,沉沉暮色悄然降临,万籁俱寂,偌大的府邸熄灭了烛光,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隐藏起了狰狞的嘴脸。
打更人的锣鼓已过,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衬得夜晚更加孤寂空广了。
余知鸢静静地蛰伏在刘文远的床底,她屏着气息,收起四肢,像一只耐心等待猎物上钩的黑猫。
整个人与夜晚,与房间毫无违和的融合在一起。
床上的刘文远四仰八叉的躺着,已经睡熟,时不时传来几声鼾声。
唉,不愧是金枝玉叶的古代少爷,大家为他焦头烂额,他却可以呼呼大睡。
余知鸢撑着脑袋,有些百无聊赖的心想。
其实当个傻子也挺好的,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忧愁。
但是傻子不谙世事,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余知鸢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当一个傻子又不好了,起码傻子不适合她。
思绪游荡间,窗外的一抹月光洒落进来,透过窗棂的形状,正好照在床前。
弯弯地有些像某只“狐狸”的眼睛。
捏了捏手中的粉末包,不知道厉斯越给的这个粉末会不会有用。
倏地,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微的“吱呀”声,顿时让余知鸢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鱼儿终于要咬钩了!
一个身着一身黑色夜行服的纤细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刘文远床前。
正巧在余知鸢的面前停下了,闯入眼帘的是一双和衣服一样黑的短靴。
余知鸢知道,就是此刻!
没等黑衣人有所动作,她蓦地伸出手,直接抓住了黑衣人的脚踝!
接着向后一拉,拉倒黑衣人的同时,借力翻出了床底。
整个人猛冲过来,朝着黑衣人的蒙面巾而去。
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此刻也是大吃一惊,他被余知鸢拉住脚踝,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
看到床底突现一个人来,他反应也很快。
先是抬起手臂,严密地挡住自己的面巾。
没成想,被余知鸢抓破了手臂处的衣衫。
也正因为如此,余知鸢没能扯下他的面巾。
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转过身,就要朝房门口逃跑。
到嘴边的鸭子岂能让你飞了?
余知鸢动作也很快,屏气后迅速朝着黑衣人撒出了厉斯越给的粉末。
一时间毒粉散开在黑衣人周围,模糊了他的视线。
好机会!
余知鸢速度冲上前正欲擒住此人。
眼看就要触到黑衣人的衣角了,就还差一点......
没想到背后突然冲出一个人,箍住了她的手臂。
余知鸢转头一看,竟是原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刘文远!
刘文远是何时起来的?
“刘文远?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余知鸢挣扎着急促道。
余知鸢此刻十分嫌弃自已现在这副羸弱的小身板。
刘文远虽然痴傻,但刘府的伙食不差,他的体格算是健硕,力气自然也不小。
她想挣脱一时竟也挣脱不开,也不能下死手伤害刘文远。
可恶!看来以后一定要勤加锻炼,余知鸢暗暗发誓。
刘文远就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不为所动。
此刻黑衣人有了应对时间,掀翻了旁边的八仙桌。
顺势刮起了一阵风。
刚刚撒出去的药粉,随着这阵风,直扑余知鸢而来!
等粉尘散去,只看见——
黑衣人已经摸到房门,再不去捉的话,即将逃之夭夭!
余知鸢顾不得其他了,提起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扇了刘文远一巴掌。
刘文远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也不再傻笑,只是像个傀儡一样。
木讷,没有一丝表情。
手里不但没松劲,反而举起另一只手,左右手一起,整个圈住了她的肩膀。
这下双手都动惮不得了。
就这浪费几秒钟的功夫,黑衣人已经消失的没影了。
到嘴边的烤鸭就这么飞了,飞了!
靠!余知鸢气的想骂人。
感受到刘文远的手臂在慢慢放松,她手肘向后一顶,撞在人体最柔弱的腰腹处。
刘文远顿时松了手,整个人向后倒退。
余知鸢回过身,正欲质询刘文远。
突然发现刘文远好像不太对劲。
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慢慢地开始有了表情变化。
就像一个正在梦游的人突然醒来一样。
先是迷茫,接着错愕,就像一个迷了路不知道回家归途的小孩子。
朝着四周转了转头,呆呆地看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最后看到面前的余知鸢,或许是想到了刘文光,他目光躲闪,整个人缩在床沿。
不敢看余知鸢的眼睛。
一边还嗫嚅着,“坏女人走开,坏女人走开......”
余知鸢满脸黑线,心里愈发郁闷,但对着这个呆傻宛若痴儿的刘文远,她也无可奈何。
看刘文远的样子,明显是对前面发生的事情没有记忆。
就算质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余知鸢撑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会儿。
子母蛊中,子蛊受母蛊的操控,那就是说......
刚刚刘文远的反常,很有可能是那个母蛊携带者操控他这么做的!
母蛊操控刘文远阻止了她的行动,再联想到刚刚那个黑衣人......
这下余知鸢能肯定了,那个黑衣人肯定就是制作母蛊之人!
失策了,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手,可以请君入瓮,一举抓获。
没想到还有刘文远这个变故。
如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到。
既没有抓住凶手,也没有看到真面目。
大夫人本来就不会放过他们二人,现在白白兴师动众搞了这么一出,刘玉山肯定也不会相信他们了。
难道只能硬杀出一条生路来吗,如果只是她一人,或许有七成逃生机会。
但是她没有忘记,还有一个行走都不便的厉斯越呢。
带上厉斯越,逃生几率估计不到三成。
古人都有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是如此,她和厉斯越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如......丢下他?
因为她想到了前世她最信任的“父亲”。她和厉斯越已经达成了交易,如果她这么做了,那和前世答应她会给她自由,结果却反悔杀了她的“父亲”有何不同?余知鸢虽然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但做了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她一定会后悔。...
余知鸢摇了摇脑袋,把这个想法踢了出去。
因为她想到了前世她最信任的“父亲”。
她和厉斯越已经达成了交易,如果她这么做了,那和前世答应她会给她自由,结果却反悔杀了她的“父亲”有何不同?
余知鸢虽然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但做了这种背信弃义之事她一定会后悔。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先去找厉斯越汇合,再寻找机会逃命吧。
厉斯越,我真是欠了你的!
余知鸢咬着牙,狠狠瞪了眼还在发抖的刘文远,朝房门口奔去。
刚刚的动静不算小,府邸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余知鸢掩着面,快步走向厉斯越的房间。
刚一进门,就看见厉斯越半倚在矮塌上,手里拿着一本花花绿绿的,不知道讲什么的话本。
衣衫都是十分随意的散落着,忽明忽暗的烛光,衬着他若隐若现裸露的胸膛。
沟壑处阴影尽显,十分令人赏心悦目。
厉斯越正怡然自得的一边小憩一边看书。
看着突然闯入的余知鸢,厉斯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惊讶。
他微微抬起眼皮,知道来人是余知鸢后,淡定地朝她招了招手,“小宁儿,我口干,给我倒杯茶。”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有心思喝茶!
她火急火燎的冲过去,一把夺下厉斯越手中的书。
拉着他就要起身,一边急风般似的开口,“厉斯越,我的计策失败了。”
不等厉斯越回答,余知鸢在他榻前蹲下身,“没时间了!我背你,快点!”
看着伏在面前瘦瘦小小的女子,厉斯越此刻倒是有些讶异了。
按理说,若是想要逃命,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绝对是下下策。
如果是他,他断然不会这么做。
他本以为她是个聪明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过,还好她没独自逃跑......
轻轻敲了下余知鸢小巧的后脑勺,厉斯越的声音低沉悦耳,“我给你的药粉,你用了吗?”
余知鸢摸着后脑勺,疑惑不解:“用了,搏斗过程中,我还撕破了他手臂的衣衫。”
“但是没能摘掉他的面巾,还让他跑了。”余知鸢闷闷的道。
“无妨,你做的不错,反而锦上添花了。”厉斯越听后更加放松了,“放心吧,不用逃。”
“我这药粉,不管是吸入还是沾染,都有奇效。”
“若是吸入肺部,半柱香就会感觉呼吸困难,最后窒息而死。”
“若是沾染上皮肤,不消一刻,沾染处的皮肤便会发烫发痒,肿大泛红,再过几天就会皮肉溃烂,整个人化为一摊血水。”厉斯越漫不经心地解释。
余知鸢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厉斯越那个药粉这么有用?
她原先还以为那什么劳什子药ᴊsɢ粉就跟面粉一样,模糊敌人视线的工具罢了。
还好她用了啊,不然怕是真的要亡命天涯了。
不过,怎么说着说着,自己身体好像也有些痒了呢?
实在是太痒了,她忍不住用手去挠。
手指挠不到的地方,她就偷偷扯着衣服摩擦,缓解那种深入骨髓的痒意。
仿佛浑身爬满了小蚂蚁,越挠越多,“蚂蚁们”毫无规律的四处乱爬。
更难受的是,挠过的地方不但没有缓解,反而开始发烫了。
余知鸢感觉自己整个人身上好像着了火似的。
“小宁儿,你在听我说没有?”厉斯越见余知鸢没有吭声,凑过来轻轻拍了拍余知鸢的脸。
厉斯越的手冰冰凉凉的,刚一触碰到她的脸,余知鸢心里就喟叹了一声好舒服。
那感觉就像夏日炎炎里吃到的第一口冰西瓜,像干旱的土地久逢了一场清凉的大雨。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跟随着本能,凑上去追着厉斯越即将远离的手心。
企图紧紧贴上去,一直贴着。
余知鸢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厉斯越的注意。
厉斯越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还像往日里的那般,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再看了看余知鸢红扑扑的小脸,她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不同寻常的粉色。
果然,同他料想的一样。
余知鸢也中了药粉的毒。
这药粉是无差别攻击,一般使用者要么带着解药,要么事先会服用解药。
他不信任余知鸢,自然不会把解药提前给她。
如果余知鸢背叛他,直接自己逃走......
厉斯越眸中闪过狠厉之色,那她就该死。
本来看余知鸢先前毫发无伤的样子以为她很幸运,天赋异禀,没有中招。
原来只是发作的慢了一些而已。
厉斯越想了想,不太放心。
小宁儿这鬼丫头,很聪明,很机敏。
若是她发现了他对她的生命毫不在意,他对她背地里的这些算计......
她肯定会生二心,不好操控的棋子,不如直接弃子。
于是厉斯越接着警惕的问了一句:“小宁儿,莫非你与那黑衣人过招的时候,也沾到了这粉末?”
余知鸢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一个烤炉之中,意识有些模糊,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厉斯越低沉的声音。
那声音似在天边,似在眼前。
迷迷瞪瞪的,好像蒙住了一层纱雾,叫人听不真切。
她忍不住,凑上去追寻,少女柔嫩的脸颊贴上了同样光滑如玉的皮肤。
瞬间的清凉唤回了余知鸢的思绪。
定睛一看,天哪?怎么会这样?
她的双手抓着厉斯越得手,架在他身体两侧,脸蛋亲昵的贴着厉斯越的侧脸。
整个人毫无形象地就快要趴在他身上了。
两人这个姿势乍一看,就好像她对厉斯越压在身下,霸王硬上弓似的。
刚刚恍惚间好像听到厉斯越说了句什么,没有听清。
反应过来后,余知鸢懵懂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厉斯越推开她的小脸,冷冷地回答:“你中了粉末的毒。”
余知鸢手脚并用着从厉斯越身上爬起来,“我中毒了?怎么会?”
“你仔细想想,你跟那黑衣人打斗中,有没有沾上这粉末?”
是了!那黑衣人掀桌子的时候,她整个人几乎都被粉末包围。
她虽然一直屏着呼吸,但落在身上的粉末却没有在意。
一定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沾上了!
刚刚略微褪下去的痒意隐隐的又有复发的趋势。
余知鸢面色沉重的回答,“刚刚那黑衣人掀翻了桌子,我没有在意,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不慎沾上了这粉末。”
刘玉山面色沉了下来,已然有了恼怒之色,正欲降罪。“大人且慢!还有一人未测!”余知鸢在刘玉山开口前急忙道。“何人?”“吴夫人还未检查!”...
余知鸢挽起衣袖,她手臂上已经开始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整条手臂看上去,肿大了不少。
厉斯越的药粉属实厉害!
如果之前她一念之差,丢下厉斯越自己跑了的话......
中了这毒,不是必死无疑了?
余知鸢甩了甩脑袋,恼人的痒意还在持续爬升。
使得她没有心思再去细想其他事情。
“厉斯越,你有解药吗?”
“自然是有的。”说着,厉斯越从容不迫地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个小药瓶。
“喏。”
余知鸢迫切地一把夺过,打开药瓶,看也没看,立马倒进了嘴中。
一股又苦又涩,还隐约带着些许鱼腥味的混合口感,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蔓延开来。
那强烈的腥味像极了她前世最不能忍受的鱼腥草的味道。
天哪,这是什么“恶魔解药”?
堪比黑暗料理一般的生化武器。
“呕——”余知鸢一个没忍住,一阵干呕。
“噗——哈哈哈哈。”厉斯越看着她的囧样,笑出了声。
听到他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的笑声,余知鸢狐疑的质问:“这是真的解药?”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厉斯越笑得停不下来,“只不过我做的解药都会私自加点改变口味的配料进去罢了。”
他悠然地撑着脑袋,“你放心,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会不给你解药呢?”
“味道如何,是不是需要再改进改进?”
余知鸢算是体会到了,厉斯越这个人喜怒无常,善恶难辨。
与他共事就如与虎谋皮。
陈府还极深,稍不留神被他卖了还在替他数钱。
以后交易结束后,定要与他拉开距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她忍着恶心,强咽了下去,又立马喝了好几杯茶:“味道做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
果然如厉斯越所言,吃了解药不久,身上的痒意慢慢消退,肤色也渐渐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厉斯越看了看了窗外的月色,正色道:“小宁儿,时间差不多了,扶我起来。”
余知鸢推着他走出房门,迎面刚好碰到了刘管家。
刘管家随即行礼道;“老爷有请两位仙医走一趟。”
厉斯越笑答:“正有此意,请管家带路。”
几人又重新来到了大厅之上,大厅里像白天那样坐满了人。
吴夫人也在,看到毫发无伤推门进来的余知鸢厉斯越,惊愕的猛然站起身。
“你.......你们......”她瞪大了眼睛,指着两人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们怎么一点事也没有?”
紧接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迅疾的转过头,看向刘玉山,满脸的不可置信。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阿秀啊......文远的病,但凡有一点可能,我总要试试的,”刘玉山安抚道,“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吴夫人听后,整个人好像晴天霹雳,呆坐了下来。
厉斯越暗暗捏了捏余知鸢的手心,递给她一个上去汇报的眼神。
余知鸢懂了,她走上前道:
“大人,夫人,找寻凶手一事已有头绪。”
“快说快说。”刘玉山急切追问。
“今日下午,当场滴血没能找出凶手,在下就想到,子母蛊的事情已经败露,母蛊的制作者肯定会亲手了结子蛊,彻底斩断被发现的危险。”
“所以大夫人命人拉我们下去之后,也幸亏刘大人的信任,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
“我提前潜伏在了刘二公子的寝房,等了一天,终于在三更天等到了那个凶手。”
“那凶手呢?可否抓到了?在哪里?”刘玉山迫不及待道。
余知鸢弓手作揖,带着歉意继续道:“很可惜,在下无能,让他逃了,本来差一点就抓住了。”
“你们好大的胆!没有抓到凶手,还死不悔改继续行骗,罪加一等!”吴夫人用她尖锐的声音插嘴道,“来人!快来人!立马当场杖杀这两人!”
余知鸢不慌不忙,微微一笑,“夫人莫急,请听在下说完再杀也不迟。”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吴夫人怒眼圆睁。
“在下虽然没有当场抓住那个凶手,但是搏斗间,我撕破了凶手手臂处的衣衫。”
“同时撒出了我‘师父’秘制的毒粉。”
“此毒粉一旦沾染上,沾染处的皮肤便会发烫发痒,肿大泛红。”
“所以,只要全部人都撩起衣袖,查看一番必能找到凶手!”
吴夫人闻言,拉着刘玉山的手,更激动了,“老爷别信!这两人还在撒谎!”
刘玉山没有理睬吴夫人,反而轻轻拉开了吴夫人拉着他的手,下了指令:“所有人都撩起衣袖!”
一家之主发话了,众人不敢违抗,无一不照做。
从地位最低的仆从开始,余知鸢依次检查过来,众人的手臂一如往常,都没有发红发肿的异样。
每检查一个人,刘玉山眼中的失望便多一分。
大厅之下的众人已经检查完毕,没有发现养蛊的凶手。
刘玉山面色沉了下来,已然有了恼怒之色,正欲降罪。
“大人且慢!还有一人未测!”余知鸢在刘玉山开口前急忙道。
“何人?”
“吴夫人还未检查!”
余知鸢说出这句话后,大厅里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
没有人敢抬起头查看吴夫人的脸色。
一瞬间,正厅里安静的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ᴊsɢ能听见。
“府中其他人都已做完检查,请吴夫人自证!”余知鸢见没人说话,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
刘玉山也转头看向大夫人,拢了拢她的肩膀,安慰道:“阿秀,你自证一下,好让这两个贼人心服口服。”
吴夫人眼里不知何时有了泪花,她挣脱开刘玉山的手,缓缓走下了台阶。
头上的步摇不再招摇的肆意乱晃,此时回归了本源,显得笨重不堪,沉的压低了她的头颅。
每走一步,就如带着誓死不回头的决心一般。
她的身姿不再如之前那般傲慢,仔细看竟有些佝偻。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走下台阶后,蓦地,她抬起了头,“呵.......哈哈哈哈哈!”
一个癫狂的笑容在她唇角绽开......
宽大,华丽的衣袍掀开来,印入众人眼帘的就是一节水肿发红的手臂!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红点布满了大片皮肤,有一些红点已经开始皴裂,蹚出了一丝丝淡黄色的脓水。甚至已经开始有了向上,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所有人都被吴夫人突然的笑声惊呆了。
尤其是刘玉山,他很是疑惑,跑下来摇着吴夫人的肩膀,“小秀,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刘玉山的脸,吴夫人脸色就变了。
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她眼皮低垂下来,毅然决然的再次推开刘玉山。
“我怎么了?”她的声音愈发尖锐,一边大声咆哮着一边撩起了衣袖,“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怎么了!”
宽大,华丽的衣袍掀开来,印入众人眼帘的就是一节水肿发红的手臂!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红点布满了大片皮肤,有一些红点已经开始皴裂,蹚出了一丝丝淡黄色的脓水。
甚至已经开始有了向上,向四周蔓延的趋势。
众人纷纷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就是余知鸢他们说的中毒的症状!
原来真的有如此恶毒的养蛊之人!
刘玉山看到后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你......你......为什么......?”
吴夫人举着那条中毒的手臂,像举着一件战利品,毫不忌讳的在刘玉山的面前“炫耀”着。
“为什么,因为我恨你!”倏尔,她猛地转过头,恶狠狠朝着刘玉山大吼。
刘玉山痛心疾首,“小秀,你原先不是这样的......”
“对!没错!我以前确实不这样,我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吴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从她发红的眼角落下,晕花了她精致的眼妆。
二十年前,吴夫人还不是夫人,只是前任大夫人的侍女,随着夫人出嫁当做陪嫁丫鬟来到刘丰县刘府。
前任大夫人的身子骨从小就不是很好,据说是打娘胎里留下的病根。
因此不能随时侍奉刘玉山左右。
偏偏刘玉山年轻时又是个好色风流的,所以日子一久,寂寞难耐,机缘巧合下,看上了吴蕴秀。
年轻时的吴蕴秀也是个清纯小美人,心思也单纯。
她还记得他们定情那日,恰好是那年初雪的时候。
霓灯闪烁,白雪皑皑,她心血来潮在院子里用雪堆了一个雪人。
雪人圆润润的,做好了鼻子眼睛更显憨厚,但左看右看总觉得差点意思。
于是她灵光一闪,解下了自己围脖,戴在雪人脖间,不成想却直接盖住了雪人的鼻子眼睛。
远远看过去,就好似个球。
四不像的雪人把她乐的直不起腰。
寒风冻得她的鼻子通红,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正想取回围脖,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住了她,低头一看,一条厚实宽大的男士披风盖在了她的肩头。
吴蕴秀诚惶诚恐的转过身,看到的就是男人比女人更宽厚的胸膛。
刘玉山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小秀儿,切莫着凉。”
那时刘玉山的眼眸里充盈着飘落的白雪,那么多,那么白。
冬天的风很冷,可是她的心却莫名的觉得温暖。
刘玉山的脸慢慢向她靠近,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两人鼻尖对着鼻尖。
只听到他说:“小秀儿,你真可爱。”
“跟了我吧,我会永远待你好的。”
她害羞的闭上了眼睛。
从那之后,刘玉山越来越宠她,她一度甚至比前任大夫人,她的主子还风光。
没过多久,前任大夫人病逝。
她只不过是撒了个娇,刘玉山就许诺了她大夫人的名分。
别人想要的,她轻而易举就拿到了,曾经的她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刘玉山会出去花天酒地,但是不会在家里乱来,他甚至没纳小妾。
直到成婚多年,吴蕴秀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是怎么都怀不上嫡子。
直到那日,刘玉山带回来一个比她年轻,比她更美貌的的女子。
她才知道,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当初能不要前任大夫人,如今也能不要她。
她永远不可能是那个唯一。
想要在这世道立足,男人根本就靠不住!
她的不甘和恨意像野蛮生长的荒草,日益剧烈起来。
那时候的她若是想在刘府保全地位,首先的重中之重就是一定要生下嫡子!
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做时,刘玉山竟然主动来找她了。
他说:“小秀,你知道‘种女’吗?”
顿了顿,他继续道:“小秀,你我都有苦衷,但子嗣这种事马虎不得,我多方打听过,我们招个‘种女’,只要生下嫡子,你就还是刘府的大夫人。”
他深情的捧着她的手,言语中尽是虚伪。
吴蕴秀已经麻木了,她机械性的点了点头,“你已经有了决定,何必再问我呢?”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就被刘玉山带了进来。
此后的刘玉山和这种女天天如胶似漆,刘玉山同她反而更像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再不复往日的甜蜜。
没过几个月,这种女果然厉害,竟真有了身孕。
偶然间吴蕴秀路过他们房前,听到刘玉山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美人,我保证,只要你生了儿子,我就有理由弃了那吴蕴秀,到那时候,你就是新的大夫人。”
炎炎夏日,门外的吴蕴秀却如坠雪窑冰天。
她还妄想着,刘玉山或许对她还有一丝真情,不会对她撒谎。
现在看来,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滔天的恨意从她眸中涌现,刘玉山,你负我!
她忍着恶心,给刘玉山下了药,做了一个两人行房的假象,接着她秘密找了别的男子行事,没想到,竟也怀上了!
十月后,吴蕴秀和那种女前后都生下了男丁。
种女的儿子先出生几分钟,而她晚了!
错失了嫡子的时机!
这怎么可以?大夫人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她命令自己的心腹,偷偷交换了两个婴儿。
只有她的儿子刘文光才能是这个家唯一的继承人!
再偷偷地在种女的产后补药里加了别的猛药,没过多久,那可怜的种女就一命呜呼了。
种女并没有错,怪就只能怪她生不逢时,怪就怪她非要和刘玉山扯上关系。
这两个男丁都成了吴蕴秀的儿子,只不过一个是她亲生的,一个不是。
再后来,她偶然间救了一个夷国人,夷国擅长巫术蛊术,那人为了报答她,便送了她这子母蛊。
吴蕴秀故事讲到这里,仿佛回过了神一般,怨恨像火花般迸发。
目光灼灼地盯着刘玉山,“刘玉山,你还不知道吧,我那时给文远下蛊,他才七八岁,软软的,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一看他那与你有着八分像的脸,我就恨不得要毁掉!”
刘玉山声音发紧,满眼地惊恐,“你疯了!你这个毒妇!”
余知鸢恍然大悟,“所以他现在整个人变得十分混乱。”“那可有性命之忧?”“性命之忧倒无,但恐怕此生都只能永远痴傻了。”厉斯越摇了摇头。余知鸢沉默了,片刻后,她默默地扶起刘玉山:“刘大人,请节哀。”...
余知鸢看着眼前这如此戏剧化的场面,只觉得惋惜。
这个种女风俗真是害人。
刘玉山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吴夫人因为这些,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女人若是永远依附着男人,便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是!我会有今天,都是你逼得!”
余知鸢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劲,连忙道:“吴夫人,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话音未落,吴夫人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袍,繁琐的衣袍掀起一阵风浪。
衣袍落地,露出了她穿在里面的夜行衣。
同时应声落地的还有一个小瓶子。
瓶子碎片散落在地上,里面的鲜血流了出来。
原来之前吴夫人滴血引蛊,用的血掉了包!
难怪引不出子蛊。
余知鸢恍然大悟,不等她出言告知大家,突然寒光一闪,吴夫人一个箭步,直直冲向刘文山身后的刘文远。
众人这才发现,吴夫人手中拿着一把不起眼的小匕首,锋利的剑刃带起一道破空声。
“去死吧!”
“小心!”
吴夫人和余知鸢的大喊声同时响起。
刘玉山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就下意识地挡在了刘文远的身前。
刘文远如今可是他唯一的命根啊。
面对着朝他冲过来的吴夫人那杀红的双眼,他竟然恍惚了。
什么时候开始,记忆里那双皎洁明亮好似小兔子的眼神,变成现在冷漠无神了呢?
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仔ᴊsɢ细看过她了......
当初抱她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样来着?
是柔软的吗?还是踏实的?
看着吴夫人,朦胧间好像变成了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活泼,善良,纯洁。
他嘴角露出了笑意,朝她张开了手......
看着刘玉山怀抱的姿势,吴夫人难得的停顿了一下。
她眼里的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个怀抱曾经温暖了她一整个冬天。
即将刺上去的时候,她把匕首的锋利调转了一个方向,口中还念了一个口诀。
一只小小的虫子从她的耳朵里飞了出来,悄悄地飞进了刘文远的耳朵里。
下一秒,刺破皮肉的“噗呲”声从两人相拥的怀中传出来。
吴夫人静静地依偎在刘玉山的怀里。
再慢慢地,慢慢地,瘫软了下来。
红的发黑的血浸透了她的黑色衣衫,向四周晕染开,却并不明显。
“小秀!小秀!”刘玉山抱着她大喊。
“刘玉山,你欠我的,我不杀你,但是你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吴夫人嘴角淌下发黑的鲜血,慢慢闭上了眼睛。
刘玉山抱着吴夫人的尸体,终于流下了眼泪。
大厅之上寂静的只能听到刘玉山低低的啜泣声。
倏尔,他抬起头大喊:“以后刘丰县废除种女风俗!”
目睹了一切,余知鸢只有摇头叹息。
种女这种封建糟粕早就该废除摒弃。
人啊,只有失去后才会尝试补偿。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她撑着厉斯越的肩膀,自言自语:“以前的人就是太傻,非要困在这宅子里守着这种恶心男做什么。”
“要是谁敢这么背叛我,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厉斯越狭长的眼睛划过一丝流光,“以前的人?小宁儿莫非是未来的人?”
厉斯越这一插话让余知鸢震惊了一下。
她就是有感而发,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这老狐狸脑子转的这么快!
余知鸢嘿嘿笑了两声,心不在焉的转移话题:“我去看看那个刘文远怎么样了。”
说着,她走到刘文远的面前。
刘文远脸上的表情甚是丰富,喜怒哀乐轮番在他脸上变换不停。
整个人还是神志不清,无法沟通。
现在看来,反而还比之前更严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
厉斯越也察觉到了不同,他也过来重新查看了一番。
“厉斯越,他这是怎么回事?”
厉斯越沉吟片刻,“本来照理说,吴夫人是操控母蛊之人,吴夫人死了,刘文远也是必死无疑的。”
“但先前若是我没有看错,吴夫人操控母蛊进了刘文远的身体,刘文远现在既是母蛊的操控者,又被子蛊控制着。”
“我还从未见过子母蛊同在一人身上。”
余知鸢恍然大悟,“所以他现在整个人变得十分混乱。”
“那可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倒无,但恐怕此生都只能永远痴傻了。”厉斯越摇了摇头。
余知鸢沉默了,片刻后,她默默地扶起刘玉山:“刘大人,请节哀。”
刘玉山整个人就像被霜打的茄子,一个又一个噩耗让他身心俱疲。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两位仙医,让你们看笑话了,感谢你们为文远做的一切。”
“明日我会备好马车,送你们出府。”
说着,他正要招手唤来管家。
“慢着,刘大人,在下还有一件事想求教大人。”厉斯越突然打断他。
“你想问什么?”刘玉山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极了。
“请问刘大人是否私藏了圣陵图?”厉斯越虽然说了请,可他的语气却一点儿也不客气。
圣陵图?那是什么东西?余知鸢一头雾水。
刘玉山闻言,整个人像受到了冲击似的,突然震颤了一下。
他抬头,脸上露出狠厉之色,“你问圣陵图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没资格知道。你只需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摸摸你的后颈,是不是有些刺痛?
再看看你的胸口,是不是颜色发黑?”厉斯越笑道。
果真如厉斯越所言。
刘玉山顿时慌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必大惊小怪,只是刚刚吴夫人冲向你的时候,我也一起送了枚小毒针给你。”
“不说实话,你就死。”厉斯越声音冷的好像下了冰碴子。
余知鸢看着对峙的两人,头一回产生了不真实感。
厉斯越,变得好陌生。
之前的他,玩世不恭,贪玩恶劣,但姑且也算是有人情味的。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浮出海面的冰山一角,海面下不曾展示众人的却是——厚重,阴暗的巨大冰川。
“原来,原来你们竟是一伙的!你们是为了圣陵图!”刘玉山恍然大悟。
他脸上的表情变换丰富多呈,最后定格在瑟缩恐慌,“圣陵图,圣陵图不在我这里,早在一周前就被人抢走了!”
刘玉山脸上没有半点人色,终于承受不住了压力,开始语无伦次的乱叫,“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这圣陵图,究竟又是什么?
厉斯越听到圣陵图早已被抢,面色乌黑,像暴雨来临前阴沉的天空,下一秒就能滴出水。
他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刘玉山,就如看着一个卑微的草芥乞丐一样。
“被谁抢走了?”
刘玉山痛哭流涕:“一群武功很厉害的人,他们蒙着面,我是真的不认识......墨兄,饶了我吧。”
听罢,厉斯越随手扔出一个药瓶,不再与他废话。
转头看向余知鸢:“小宁儿,今晚休息一晚,明早上路。”
两人都没有注意,地上的刘玉山死死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