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梅元彰彦小说男女主角(元彰彦季应梅)之间又是怎样的爱恨,谱写怎样的悲歌,又将是怎样的故事,如何挽留,一切皆宜物是人非,又将是怎样虐曲,全新的章节感人的故事。全文章节描写细腻,作者季应梅文笔功底深厚,带来了精彩的言情文。
元彰彦心底最后的一抹期望好似也落了空。他直接去寻了厂长。“季应梅呢?”元彰彦黑沉的脸色将厂长吓得不轻,但厂长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摁灭手里的烟头,冷哼:“程营长,我倒是想问问你,季应梅现在丢下这个烂摊子给我算是怎么回事?”...
将那短短的几句话仔细看了好几遍。
元彰彦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指尖带着些许颤抖,过了片刻才将其收起,眸色凝重看向政委:“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我会回去跟她好好谈的。”
“婚姻大事,确实需要好好考虑,不要这么冲动。”
政委叹了口气,让他走了。
捏着那张离婚申请。
元彰彦眸色猩红,脚下的步伐不觉加重,心底升出无来由的恐慌。
他想,他见到季应梅要跟她道歉,要跟她解释清楚。
他要告诉她,自ʝʂց己误会了她,以后再也不会了。
可所有的思绪和歉疚在看见家里空空荡荡时,元彰彦彻底懵了。
家里没有人。
衣柜里空出了一大块,季应梅将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了!
元彰彦的心陡然如坠深渊。
他满不可置信,眼底一片通红。
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自心底升起,顾不得许多,元彰彦拔腿直接冲去了季应梅工作的厂里。
她对工作那么上心,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的!
可抵达厂里,没能寻到季应梅的踪影。
元彰彦心底最后的一抹期望好似也落了空。
他直接去寻了厂长。
“季应梅呢?”
元彰彦黑沉的脸色将厂长吓得不轻,但厂长的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他摁灭手里的烟头,冷哼:“程营长,我倒是想问问你,季应梅现在丢下这个烂摊子给我算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元彰彦不解。
厂长将一沓辞职信扔在了桌面上:“你看看,季应梅自己不干了就算了,她手里下那群高材生竟然也跟着胡闹说不干了,她真是能耐了!现在我厂里拿着她那半成功的成果,能有个屁用!”
元彰彦一时怔住。
季应梅竟然如此决绝,竟然甘愿丢下她的铁饭碗也要走?
厂长还在旁边叹着气:“程营长,要不你帮我劝劝雪怜,她要是愿意回来,我可以在专利上加上她和她小组的名字。”
这话一出。
元彰彦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他眸色一紧:“厂长,你说实话,这项专利是她小组独立研发的吗?”
“这……”厂长支支吾吾,还是点了头,“是她提出来,也是她带人研究的没错。”
轰然一下。
元彰彦冷冷望着面前的厂长,眸色冷凝:“当初你让我替雪怜签字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厂长故意隐瞒了季应梅在成果研发上的付出,让元彰彦误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厂里的集体研发事项,这才签了字。
可如今他终于知道,那是对季应梅多么重要的东西!
胸膛狠狠揪起,疼得发紧。
元彰彦脑转身离开了厂里,悔意似潮水将他笼罩。
他知道为什么那天自己替她签字后,季应梅崩溃的情绪,他终于明白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逼进了怎样的绝路!
而现在,季应梅离开了厂里,离开了家。
她还能去哪儿呢?
元彰彦的脑子里想起了仅剩的一个地方——她父母所在的乡下。
想到这点。
他当即赶去了部队,申请了长假,随即马不停蹄准备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就赶去火车站买票。
可就在他刚回到家门口时。
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母亲的拉扯声。
“经年!你快拦拦,慧茜要带着我孙子走!”
尚且不知道真相的王翠芝神色焦急,满脸惊慌拉着章慧茜母子,扯着嗓子就喊人。
元彰彦冷沉着脸走进去。
“让他们走。”
元彰彦神色未动,只沉沉望着面前的人。过了片刻。元彰彦开了口:“妈,雪怜走了,你知道吗?”这话让王翠芝愣了一瞬,她这才往里屋看了一眼,下意识皱起眉头:“她一个大人,腿长在她身上,想走哪儿去都任她去!经年,我现在跟你说正事呢!”...
一见到元彰彦。
章慧茜的脸色倏地惨白,她才打听到元彰彦去了部队,本来是想趁着这个时间搞定王翠芝,想着若是王翠芝能留下他们母子,元彰彦也奈何不了。
可她没想到元彰彦这么快就回来了。
章慧茜抱着小峰,眸中水光潋滟:“伯母,我还是走吧,程营长不欢迎我们母子。”
“说什么话!”
王翠芝完全慌了,一边紧紧拉着章慧茜母子,一边看向元彰彦,当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慧茜说她真是小峰的亲妈,现在又说你要赶他们出去,这怎么可能!”
元彰彦神色未动,只沉沉望着面前的人。
过了片刻。
元彰彦开了口:“妈,雪怜走了,你知道吗?”
这话让王翠芝愣了一瞬,她这才往里屋看了一眼,下意识皱起眉头:“她一个大人,腿长在她身上,想走哪儿去都任她去!经年,我现在跟你说正事呢!”
这态度足以见出王翠芝对季应梅的不在意。
元彰彦凝眸:“如果我说,雪怜去部队跟我提了离婚申请呢?”
离婚不是小事。
王翠芝总算是正眼看他,眼底透着些许诧异,转瞬却笑了:“难得她还有这点自知之明,经年,我早就说了你们根本就不合适,离了也好!现在说实话,慧茜是不是小峰亲妈?你和慧茜是不是该成了?”
元彰彦定定望着面前的母亲。
第一次,他感觉母亲如此冷漠,如此陌生。
父亲早逝,元彰彦是由母亲一手拉扯大的,他深知母亲的不易,所以结婚后能满足母亲的他基本上都满足,每次也不想让母亲伤心而选择护着母亲,可他却忽略了,这些都不是季应梅该承担的。
季应梅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才会一次又一次忍耐着母亲的不满。
而如今换来的,只是母亲的毫不关心!
元彰彦看了一眼旁边的章慧茜母子。
“章慧茜确实是小峰的亲妈。”
他这么说。
王翠芝的脸上露出巨大的惊喜,可还不等她再说话,元彰彦却冷冷地又说:“不过,小峰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跟章慧茜更是没有任何可能!”
这话就像一盆冷水狠狠浇在了王翠芝的身上。
她神色苍白,往后踉跄了几步:“什么?怎么可能?经年,你当初自己说小峰是我的孙子,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久以来,我们家都是在给别人养孩子不成?”
王翠芝不可置信,章慧茜母子本就心虚,此刻只缩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时间不早了。
元彰彦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缠,当即进屋收拾了几件衣物提上行李就走。
“妈,我要去接回雪怜。”
说完,他径直提着包离开。
到了火车站。
元彰彦买了最近一班火车,当即赶去了季应梅父母所在的地方。
一路火车转汽车。
抵达乡下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元彰彦满怀欣喜敲开沈家的大门,可却是一场空。
沈家没有季应梅的踪影,沈家人还将他大骂一场赶出了家门。
“既然雪怜都已经跟你离了,虽然她不肯说原因,但她电话里哭成那个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对不住她!元彰彦,我们沈家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沈父显然气得不清,拿着扫帚就赶。
元彰彦一下下甘愿受了,却怎么都不肯走。
既然季应梅给父母打过电话,那也只有他们知道她的去向了。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双腿屈膝,直直朝沈父沈母跪了下来,嗓音嘶哑乞求——
“爸妈,求你们告诉我雪怜到底去哪儿了……”
突然,他眼前骤然一亮!只见那包红糖纸上,分明还绑着一张字条!元彰彦瞳仁骤然瞪大,当即大步走过去,取下了那张字条。月光下,能清晰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津市’两个字。...
这架势猛地吓到了沈父沈母。
周遭一时安静下来。
可很快,沈父反应了过来,他脸色黑沉,扔下了扫帚:“别喊爸妈!我们担不起这个称呼!”
他仍在气头上,冷着脸毫不犹豫关上了门。
乌云密布,很快就下了大雨。
可元彰彦挺直背板跪在门口,没有丝毫要动摇的意思。
最终淋了一夜雨的元彰彦倒在了沈家门口。
再次醒来。
沈家父母已经将他送到了村上的卫生所,人却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程营长,我们家雪怜不欠你,我们沈家更不欠你,请你痊愈后离开,要是再病倒在我们家门口,只会给我们惹事。
一段话让元彰彦哑口无言。
可他并未就此放弃。
病好后,他重新来到了沈家,默默无闻帮沈家下地干活,任劳任怨。
沈父坐在田坝上,情绪不似昨晚那般激动,却也依旧冷淡:“别以为你献殷勤,我们就能原谅你了。”
“是我该做的。”
元彰彦低着头只这么说。
这些本就是他身为沈家女婿很早之前就该帮忙做的,只是如今才有机会做。
原本沈家人以为元彰彦最多只能装模作样做个两三天。
可元彰彦竟然就这么坚持到他的假期结束,需要归队做任务了,才动身离开。
“爸妈,我下次休假再过来看你们。”
他这么说,沈家人也并未当真。
只是没想到的是,之后整整一年的时间,元彰彦每逢假期都会过来帮沈家人干活。
坚持这么久,只是为了想知道季应梅的下落。
沈家人也难免有些心软。
这天半夜。
元彰彦睡在厅中的地铺上,正要睡时。
房间门吱呀一声,沈母将一包红糖放在了桌上。
“你明天就要回京市了吧?这包红糖你拿着!”
元彰彦神色一凛,坐起身来还想说什么,可沈母放下东西,转身又回了房,门已经重新关上了。
借着屋子里皎洁的月光,元彰彦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包红糖。
突然,他眼前骤然一亮!
只见那包红糖纸上,分明还绑着一张字条!
元彰彦瞳仁骤然瞪大,当即大步走过去,取下了那张字条。
月光下,能清晰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津市’两个字。
短短两个字,却让元彰彦一瞬找到希望。
他眼眸霎时明亮万分。
“谢谢爸妈!”
第二天。
元彰彦回到京市军区后,第一件事便是递上了转调津市的申ʝʂց请。
……
1977年,津市火车站。
春节刚过,大街上尽是大红色的鞭炮纸。
元彰彦提着行李走出火车站,被人接去津市的军区大院。
他的转调申请直到年后才算是彻底落定。
年前,元彰彦利用休假时间来过好几趟津市,可最终却是无功而返。
津市太大了。
他没那么容易找到季应梅,而沈父沈母除了告知他人在津市后便不再透露任何一个字。
——“津市那么大,如果你们还能遇上在一起,那就是你们有缘再续,实在遇不上,就说明你们不合适。”
沈母这么跟他说。
元彰彦应下了,他坚信自己跟季应梅总有一天能遇见。
一路去往津市军区大院。
元彰彦的目光在周遭街道掠过。
忽地,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拐入了一处巷子。
元彰彦眸色骤然一变,大步追过去。
可还是晚了,那抹身影早已消失无影无踪。
元彰彦抬眼凝眸看去。
只见前方立着的大门牌匾上赫然写着——
津市第一机床厂家属院。
元彰彦直接去了趟厂长办公室,说明来意后。厂长狐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一口否决,而是迟疑打量他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我是她丈夫。”元彰彦直接说道。可一听这话,厂长的眸色微变,随即却是笑着摆摆手:“我们这里没有叫季应梅的,同志你大概是找错了。”...
元彰彦眸色轻眯起。
身旁的接待兵有些气喘吁吁追上来,神色有些疑惑:“程营长,怎么了?”
“没事。”
元彰彦轻摇头,只是又问:“之前,我让你帮我打听津市的机床厂里有没有一个叫‘季应梅’的工人,你问过这个第一机床厂吗?”
“问过呀,”接待兵点点头,如实回答,“当时我问过好几个部门,都说没有这个人,还特意找人去查了所有工人的名字,真没有这个人。”
元彰彦眸色黯淡下来,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吗?
可他向来不到黄河心不死。
当天下午,元彰彦安顿好后直接去了趟津市第一机床厂。
刚过完年,厂里还没有正式开工。
只有寥寥几名工人正在值班。
元彰彦直接去了趟厂长办公室,说明来意后。
厂长狐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一口否决,而是迟疑打量他问:“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丈夫。”元彰彦直接说道。
可一听这话,厂长的眸色微变,随即却是笑着摆摆手:“我们这里没有叫季应梅的,同志你大概是找错了。”
这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元彰彦眸色微沉,还想说什么时,厂长已经开始赶人了。
就在这时。
门口却骤然进来一个人,高声跟厂长说:“爸!大家都说去雪怜姐家里吃饭呢!我们什么时候去?”
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听称呼是厂长的女儿。
见到元彰彦,女孩一愣:“爸,你有客人啊,那我再等等。”
元彰彦却被她话中的那句‘雪怜姐’吸引注意,他身形陡然一顿,回头正好看见厂长不自在的神色。
他凝眸定定望着走进来的女孩:“你刚刚说的‘雪怜姐’,是指季应梅吗?”
这话一出。
女孩眼色一亮,厂长都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诧异点头:“对呀,你也认识雪怜姐?”
得到确认。
元彰彦的神色骤然黑沉。
“她在哪儿?带我去。”
……
机床厂家属院内。
季应梅将自行车停在车棚里,随即提着车篮子里刚买的鱼肉上楼。
一进屋,满屋子的人热闹不已,都是她现在厂里研发组里的成员。
今天是他们聚在一起吃的一顿开工饭。
“沈技术!就等你的鱼了!”
季应梅笑笑走进去:“这不是来了吗?”
陆晏清走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我来吧。”
季应梅笑笑没说什么。
这是她鲜少未感受到的热情氛围,来到津市,季应梅才发现自己仿佛开始了全新的人生,她才发现,原来跟一群同样理想同样追求的人处成朋友是这么愉悦的一件事。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陆晏清。
季应梅在厨台忙活的时候,陆晏清就在她身旁替她打下手。
“你出去跟他们玩呗,我自己可以。”季应梅有些不好意思。
陆晏清却熟稔地处理起鱼来。
他笑笑:“你就让我帮你吧,我心里可过意不去让你一个人忙。”
这样一说,却惹来了外面客厅工友的高声故意调侃。
“陆技术!你自己想跟沈技术单独相处,还要甩锅给我们不懂事是吧?”
陆晏清脸上满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季应梅,忙对屋外的人:“别胡说!我可没有!”
大抵是看他们一同前来津市,又都是单身。
厂里工友时不时爱对他们两个的调侃一番,但也仅限于这种都是熟人的场合,在外面没人会乱说。
只是朋友间的开玩笑罢了。
季应梅并不放在心上。
一群人聊得正欢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应该是厂长他们来了!”
季应梅擦擦手走出去开门。
下一瞬。
看清门口的高大身影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元彰彦?”
其实之前也有人来打听过季应梅。当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加上季应梅和陆晏清他们现在研发的都是保密项目,厂里是有保护机制的,因此一贯说出不知道。而这次,元彰彦找上门来,厂长一开始问他的身份,也是想弄清楚是谁在打听。...
季应梅的笑意一瞬退却,看着面前的人满是诧异。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神色间的不悦清晰落在元彰彦的眼里。
心脏好似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元彰彦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嗓音低哑:“雪怜,我找了你好久。”
话才起头。
还没有再多说,屋里面却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雪怜!开个门怎么这么久?快进来,我需要你帮我一下!”
下一瞬,陆晏清走到厨房门口往门口望,看见元彰彦的脸时,笑意也一瞬僵住。
元彰彦自然也看清了里面的人。
但他只觉对方眼熟,并未认出是谁。
而这时。
在元彰彦身旁的厂长和厂长女儿悻悻上前。
厂长带着歉疚:“沈技术,真不好意思,他说是你的丈夫,还拿出了你们的结婚证,让我带他过来。”
其实之前也有人来打听过季应梅。
当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加上季应梅和陆晏清他们现在研发的都是保密项目,厂里是有保护机制的,因此一贯说出不知道。
而这次,元彰彦找上门来,厂长一开始问他的身份,也是想弄清楚是谁在打听。
听说是季应梅的丈夫时,厂长还没信。
毕竟厂里人人都知道季应梅是单身。
可没想到,这个人到后来竟然直接亮出了他的军人身份,还拿出了他们的结婚证。
这下,厂长不信也得信,只能带人过来。
对此季应梅自然是理解的,她从来到津市的时候,就想过有这么一天。
元彰彦的性子她最了解,他讲究事情有始有终。
自己当初甩下一封离婚申请人就走了,元彰彦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
只不过季应梅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找了这么久。
看着元彰彦目光灼灼的视线,季应梅最终叹了口气:“进来吧。”
进了屋。
一屋子人的视线就好奇地落在了元彰彦的身上。
“沈技术,这位真是你的丈夫?”有人大胆问了出来。
元彰彦定定望着面前的季应梅。
可还不等季应梅开口,厨房口就传来了一道温和的纠正:“准确来说是前夫,雪怜跟这位程营长已经离婚了。”
是让元彰彦看着眼熟的那个男人。
此刻对上视线,元彰彦才终于记起来,这个人……是季应梅厂里共过事的年轻技术员。
元彰彦眸色一眯,男人的直觉让他准确察觉出对方的敌意。
而男人间的敌意来源,无非是……
元彰彦侧目看向身旁的季应梅。
随即,他听见季应梅接下了那个男人的话,带着赞同:“陆技术说得没错,这位确实是我前夫。”
霎时间,周遭一片寂静。
元彰彦的脸色更是黑沉得过分。
他从没想到季应梅竟然会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站在一边。
“我……”
元彰彦想说什么,可看着满屋子的人,神色又冷了下来,没有继续。
气氛已然变成这样尴尬的局面。
这顿饭显然是吃不下去了。
季应梅无奈叹气:“抱歉,下次再聚吧,我今天要处理点家事。”
于是守在屋子里的五六人纷纷自觉起身离开。
最终,只剩下陆晏清。
他身上还系着季应梅家里的围裙,神色带着浓切的担忧。
季应梅朝他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陆技术,你也回去吧,没事的。”
听她这么说。
陆晏清欲言又止半晌,最终还是解开了围裙离开。
屋里的热闹在一瞬退却。
安静许久后。
元彰彦低哑着嗓音,开了口:“季应梅,我还没有同意,我们就不算离婚。”
这话一出。
季应梅神色一怔,倒是真变了。
她眉头拧起来,透着不解:“你为什么不同意?”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带着些许焦急,元彰彦急促地张口解释:“雪怜,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倘若我根本就不想听呢?”季应梅冷冷看他。元彰彦一时怔住,第一次感受到无措来,他的眼底泛起红来:“雪怜,你就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吗?”...
“因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感情破裂了。”
元彰彦异常坚定的声音传入季应梅的耳里。
可她却只觉得好笑。
季应梅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问:“那在你眼里,怎样才算是感情破裂呢?”
“需要等你和章慧茜母子一家和和美美,还是需要你亲手递来离婚申请?”
季应梅嘴角带着冷讽的笑意:“难道感情破裂就只有你来决定,我的感情我的想法都不重要是吗?”
这样冷漠的季应梅是元彰彦感到十分陌生的。
他心里涌上一ʝʂց股慌意。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带着些许焦急,元彰彦急促地张口解释:“雪怜,我们之间都是误会,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
“倘若我根本就不想听呢?”季应梅冷冷看他。
元彰彦一时怔住,第一次感受到无措来,他的眼底泛起红来:“雪怜,你就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吗?”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好谈了。”
季应梅神态透出极大的疲惫,她定定望着面前的男人:“你总说我们之间是误会,可在我眼里,并不这么认为。”
“你对章慧茜母子的偏爱,你任由你母亲对我的羞辱,你对我的不信任,桩桩件件,是我切身感受到的,不是误会。”
元彰彦怔住,半晌,他哑声开口:“如果我说我已经让章慧茜母子离开了程家,我也跟妈说清楚了小峰的身份,现在我们完全可以回到刚开始结婚的样子呢?你会不会……”
“不会。”
季应梅再度坚决拒绝了他,她眸底清明,是前所未有的释然。
“就算是重新回到新婚,我也是不愿意的。”
“因为就算是那个时候的我,也并不是完全幸福开心的。”
曾经积压在心底许久的情绪,此刻说出来却是异常简单坦然。
元彰彦眸间透出诧异来,仿若有些不可置信。
“为什么?”
他以为,至少他们之间在小峰出现之前,都该是美好的。
可似乎这只是他的‘自以为’。
季应梅并不认为,她可笑地扯了下嘴角:“我嫁给你的第一天,你去执行任务没在家,你知道你妈让我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她说这是你们家里的规矩,新妇要磨性子。”
“什么……”元彰彦瞳仁大震,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来:“这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又有什么用呢?”
季应梅神色透着些许无奈,眸色沉沉望着他,“难道要你因为我跟你妈闹吗?那这个家里还有安宁的一天吗?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家庭,你也不想。”
“这一点从后来也能看出来不是吗?自从小峰接回来后,每逢我跟他们闹点什么矛盾,你永远都是怪我,你让我要如何跟你说自己的委屈?你根本就不会信吧?”
字字句句。
却让元彰彦心如刀割,他久久回不上话来,无话反驳。
季应梅却释怀笑了:“但这些都不重要,早已经过去了,而且当初这些都是我自愿忍下来的,不重要了,我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你家里并不是完全幸福的,我忍耐那么久,都是因为喜欢你。”
元彰彦神色一顿,对上她平静的眸光。
随即却听见她清晰开口说——
“可现在,我对你早就没有一丁点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