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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林栖此举究竟是何意?”韩豫章突然出声,像是自言自语。梨花木镂空山水屏风后人影闪动,不一会儿走出一人,并未招呼,直接坐在了官帽椅上,想必是常客。“无论是何意,斩草须除根,大人。”秦楼开口道。...
天渐渐亮了,赶在天亮之前,刑部来人接收了命案现场。沈宁昭醒来后,将林栖一同带入宫中,专人照料。刑部亲自接手了太傅府的案子,行凶之人都是江湖杀手,且死无对证,查起来需要时间。
几日后,行安带着李德裕回到邑都,三司会审,审出了不少东西,可桩桩件件都避开了韩豫章。
沈宁昭自知继续审下去也没有意义,便亲批了斩首之刑。七月初一,菜市街围满了人,有积怨已久大仇得报的,有见风使舵审时度势的,也有隔岸观火冷眼旁观的,总之这场审判让邑都热闹了许久。
李德裕的热闹才堪堪落幕,林栖早朝之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上疏乞骸骨,满朝皆惊。沈宁昭更是意外,再三挽留,没有立刻答应,下了朝就把林栖请到了御书房。
“先生这是何意?可是怪朕迟迟未结案,还先生一个公道?”林栖之举实在出人意料,沈宁昭一时之间不能接受。
“陛下息怒,老臣并未有此意。”
“那为何先生执意要走?”
“老臣能教给陛下的已经全部教完了,能帮陛下做的,也已经全部做完了。如今太傅府已成为众矢之的,韩豫章失去了左膀右臂,更不会善罢甘休。老臣已不能帮陛下更多,甚至会成为陛下的累赘,若是此时退了,倒是能让韩党松了一口气,陛下也获得喘息之机,再寻图谋。”
韩党对太傅府虎视眈眈,失去了礼部和户部的韩党,绝不会容忍沈宁昭一路高歌猛进,必是要使用浑身解数,阴谋阳谋再将一军,唯有除去林栖,才能将失去局面的全部扳回来。
韩党别无选择,必会孤注一掷,放手一搏,沈宁昭分心太傅府,受制于人,在朝堂之上,也必然举步维艰。
“朕不怕韩豫章,朕能保护好先生。先生不是说要看着朕开创盛世吗?如何现在说走便走了?”林栖在沈宁昭心目中的位置,甚至更甚于先帝。林栖于沈宁昭不仅仅是教导之恩,更是一路相互扶持像兄父般的亲情。
“陛下,微臣老了,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一辈子都给了朝堂,给了大邺,林栖不悔,只是生命里最后的时光,老臣想远离纷争,安安静静地,为自己活一活,还望陛下成全。”林栖跪了下来,庄重地行礼。这个决定对林栖同样不易,纵使艰难,于时局而言,却是最正确的选择。
“先生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沈宁昭命人将太傅扶起来,知道太傅决心已定,再难更改,又觉得委屈起来:“先生走了,我可怎么办呢?”
孩子气的话听得林栖心头一热,眼眶不由得有些湿,笑道:“陛下是老臣最优秀的学生,陛下学的很好,做的也很好,即便是离开了老臣,陛下只要沿着心中的那条路走下去必能功成。老臣相信陛下,所图大业必有所成!”
沈宁昭虽不舍,却没有再次挽留,她敬重林栖,也尊重他的决定。她从禅椅中起身,双手交叠,置于额前,便要行礼。
林栖大惊:“陛下使不得,微臣不敢当。”
沈宁昭没有动:“于国,先生匡扶大业,一心为民,于朕,悉心教导,鞠躬尽瘁。你我不仅是君臣,更是师徒。师恩难忘,这一拜,先生受得起。”
沈宁昭深深地向林栖行了大礼:“江湖路远,先生一路珍重。”
沈宁昭为他办了最风光的谢师礼和送别宴,以最高规格礼遇送别林栖。三十三年前,林栖一把蒲扇,一身青衫,满怀愤懑落寞离开。三十三年后,林栖功成名就,官至太傅加封卫国公,御赐金路车荣归故里,有亲军卫亲自护送。
还是那个正阳门大街,街道两旁还是依依不舍送别的学子。
林栖天纵英才,却一生孤苦,家道中落,父母早逝,尝尽人生百味,得遇恩师点播,勤奋刻苦终有所成。看尽人生百态,更知人间疾苦。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未娶妻,未留后,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一生都奉献给了大邺。
他更像是一个精神象征,在风雨飘摇的岁月里,鼓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好儿郎,前赴后继地为国效忠,为民效力。
沈宁昭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林栖的马车越走越远,神情落寞,城墙上风大,沈宁昭的箭伤还未好透,忍不住咳了两声。
“陛下,回吧。”乐吟劝道。
“乐吟,我是个自私又不堪的人。”沈宁昭突然道。
“陛下…”
“我骗了先生。那日在御书房,先生说我沿着心里的路走下去,宏图霸业终能所成。”沈宁昭眼中有撕裂的痛楚:“可我心中的路从来都不是宏图霸业啊。”
林栖走了,浩浩荡荡地队伍,马蹄声渐行渐远,送别的人一直跟到城门口,才ʝʂɠ不得不停下。林栖出了城门,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再回头看一眼,心中的百感交集化作浅浅的一声叹息。
“启程吧。”林栖在开口时神色已恢复如常,目光坚定。他没有时间伤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入夜,韩豫章的书房烛火燃动。偌大的书房只有他一人,韩豫章坐在书案前凝眸沉思,桌上的茶早已凉透了。
“你说,林栖此举究竟是何意?”韩豫章突然出声,像是自言自语。
梨花木镂空山水屏风后人影闪动,不一会儿走出一人,并未招呼,直接坐在了官帽椅上,想必是常客。
“无论是何意,斩草须除根,大人。”秦楼开口道。
韩豫章抬眼看他:“林栖与秦府素来并无恩怨,秦大人倒是下得去狠心。”
“林栖两次请辞,两次复起。若是他再杀一个回马枪,我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秦楼的声音浑厚,眼神锐利:“道不同,便是恩怨。”
韩豫章闻言冷笑:“林栖一死,小皇帝身边便只剩一个顾池宴。顾家虽有兵权,邑都却还是鞭长莫及。”
“大人莫要轻敌,林栖走之前力荐顾池宴为内阁首辅,主持内阁大政,顾池宴今年不过二十二岁,林栖临危托孤选了他,他必是有过人之处。”
韩豫章咬了咬后槽牙,压下心中的怒气,他位居次辅多年,终于熬走了林栖,本以为首辅之位已是囊中之物,却不想林栖临走还摆了他一道:“他便是诸葛转世,怕也是孤掌难鸣。不急,我们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不过…”韩豫章顿了顿,看向秦楼:“令公子与顾池宴走得着实近了些啊。”
秦楼闻言深深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小孩子嘛,有些任性是正常的,却断断没有儿子越到老子前头去的道理,”韩豫章声音转冷:“秦大人你说呢?”
“大人放心,此事秦某心中有数,必不会叫那逆子坏了你我二人的大计。”秦楼道。
“大人有数便好,皇帝虽小,却也不是傻子,想叫他乖乖听话,定要一根一根除去利爪,顾池宴这根钉子,老夫迟早要拔。”韩豫章道。
“今夜,便从林栖开始。”秦楼带着笑意看过去,眼里却透了杀意。
夏日炎炎,绿树成荫。那上了年头的树木,用力地伸展枝丫,长成一树枝繁叶茂。在夜色敛去白日的青涩,显得肆意又鬼魅。院中一阵冷风掠过,树影婆娑,惊醒了沉睡的飞鸟,扑腾两下翅膀,往远处飞走了。
沈宁昭亦坐在书案前,盯着那琉璃宫灯,似在沉思。
“主子。”行安走进来,行礼道。
“如何?”沈宁昭问。
“不出陛下所料,韩豫章不肯善罢甘休,派了杀手,已在暗中埋伏了。”
“不只是韩豫章吧?”沈宁昭眼波微转。
行安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按计划行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