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万千璀璨(尉婪楚鸢) 小说,文笔细腻优美,情节生动有趣,题材特别新颖,很好看的一篇佳作,作者尉婪对人物心理描写的非常好,小编为您带来你是我的万千璀璨大结局很值得一看哟。
可是五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回复,甚至连否认都没有。蒋媛一颗心被吊了起来,边上的季遇臣脸色也不是很好,大婚日子被这样一闹,谁还笑得出来?尤其是他追着那个奇怪的女人到了楚鸢的家门口,被尉婪泼了一盆冷水,如今更是气上加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各怀鬼胎。蒋媛发现没回音,不甘心地看着季遇臣,“你敢相信那个女人就是楚鸢吗?”...
对于尉婪嘴巴里“宝贝”诸如此类的称呼,楚鸢听了统统毫无波澜。
他是个可以随时随地把“爱”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人,谎话对他来说太家常便饭了。
骗得过自己,才能骗别人。
说谎犯法吗?不犯法,所以就算尉婪说谎,楚鸢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改正他。何况尉婪的谎话对她而言是件好事,只要他说谎,她就可以不用对他负责了。
于是楚鸢笑了一声,亲昵地对着尉婪说,“尉少这声宝贝喊得,我差点当真了呢。”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尉婪咧嘴笑得天地失色,眼神倒是阴沉了下来。
男人松开她,随后转身去了卧室,楚鸢感觉自己身上还带着他刚刚侵袭压来的热气,等到他放开自己,才发觉自己攥紧的手指竟在隐隐发抖。
看着尉婪离去的背影,楚鸢收回视线,正好此时手机震了震,想来是有人找自己。
打开手机,发现竟然有人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楚鸢,你是不是没死?”
这是一条来自未知收件人的消息,楚鸢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她这才回国多久,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啊……她回到书房电脑前,在刚才的聊天界面发了这条短信截图。
有人立刻打了个电话过来。接通了对面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声,似乎是笑着的。
“小鸟,有什么要我查?”
“这个手机号……”楚鸢用半边脸和肩膀夹着手机,两只手空出来敲着键盘,她这个动作拉出来的肩膀弧线特别漂亮,女人勾了勾唇,“我得查查。”
“我帮你吧。”
“不用了栗子。”楚鸢的动作极快,屏幕上接连着跳出来好几个窗口,“我黑进去了。翻一下就能查到这个手机号在谁名下。”
对面栗荆有点无语,他同时也在查,“速度怎么比我还快?我当初就不该教你这么多……”
“哪儿能呀,你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敢在世界第一网络工程师面前耍大刀?我这种雕虫小技,不过是对您的致敬。”
怎么说话这么讨好?栗荆本能觉得不对劲,“你入侵的时候用的谁的ip地址?”
“你的。”
“……我就知道。”出事了还是他扛着呗!这种徒弟当初为什么要收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边上的另一只工作专用手机响起来了。
“栗哥,晚上好。我们后台刚有个黑客攻击啊……那ip地址怎么是您的啊,这……”技术团队的人给栗哥打了电话来确认一下情况。
栗荆有苦难言,“是,是我……刚不小心黑进去看了一下。”
……那还真挺不小心的。
“栗哥你要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不就好了,我们防火墙都是你编的,费那劲。”小弟调笑说,“是不是时隔多日来检测我们的安全防护啊。”
嘿这傻白甜的,理由都给他想好了。
栗荆顿时道,“对,我来检查作业的。”
楚鸢在另一只手机里听见了对话全过程,止不住笑,反正出事了有栗荆兜着,整个红客圈子都得给栗荆几分面子。
女人一边笑,一边调出了身份认证信息,果不其然,蒋媛两个字引入眼帘。
察觉到楚鸢说话的停顿,栗荆也查到了信息,和她几乎是同时调出了资料界面,他说,“这不是……”
“我就没猜错。”楚鸢玩弄着自己红色的指甲,细长的手指似乎在勾着空气里不存在的线,哼笑一声,“做贼心虚,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蒋媛还在试探她的真实身份,所以往当年的楚鸢手机号发短信,用来试探楚鸢到底死了没。楚鸢没换手机,自然还能收到消息。
死?
楚鸢勾唇冷笑一声。是死了,那个楚鸢早就死了。
只是,当年的经历足够她死一次而后浴火重生,她收起了手机,头也不回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关掉了信息,楚鸢还维持着那个用肩膀夹手机的姿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既然蒋媛这么迫切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当年那个可怜的胖女人,不如她陪她好好来玩玩……
然而另一边,季家,蒋媛发送完短信以后,死死盯着手机界面,如果那个女人就是楚鸢……那么肯定就会收到这条短信有什么动作的!
可是五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回复,甚至连否认都没有。
蒋媛一颗心被吊了起来,边上的季遇臣脸色也不是很好,大婚日子被这样一闹,谁还笑得出来?尤其是他追着那个奇怪的女人到了楚鸢的家门口,被尉婪泼了一盆冷水,如今更是气上加气,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各怀鬼胎。
蒋媛发现没回音,不甘心地看着季遇臣,“你敢相信那个女人就是楚鸢吗?”
说实话,季遇臣也不敢确定,“我追着她发现她回到了楚鸢以前的房子里,但是尉婪说这个房子他买了……”
“她还住着楚鸢以前住过的房子?!”
蒋媛明显慌了神,倘若真的是楚鸢,那么两年前的绑架案,隐情很快就会被人翻出来,他们两个就会被公众架在火上烤!
蒋媛气得攥着沙发上的枕头,“阿季你倒是想个主意呀!要是楚鸢跳出来说当年的真相,我们两个名声怎么办啊!”
“还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楚鸢呢!”
季遇臣死死咬着牙,大概是会想起了之前在尉婪那里吃得闭门羹,“过去的楚鸢看见我可是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的……”
而现在在他眼前意气风发的那个女人,跟过去的楚鸢截然不同,真的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吗?
概率也太低了吧……就算是同一个人,当年楚鸢又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疑点重重,他们不能自乱阵脚!
听见这个,蒋媛抿唇,原本还姣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凶狠,“没关系,我可以找人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楚鸢……”
季遇臣皱眉,“你又想干什么?”
“没人可以毁掉我的婚姻!”蒋媛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到底是还魂复仇,还是说故弄玄虚想套我马脚……查一查我就知道了。”
就算是真的楚鸢……她也一样能让她再死一次!死得彻彻底底!
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看见厨房里尉婪在早餐,他熟练地摆了个盘,听见声音的时候冲着二楼楚鸢抬头看了一眼,二人目光对视,乍一眼挺像是新婚的小夫妻。唯有楚鸢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冷漠和自私,他习惯了高高挂起和虚伪演戏,别看他现在笑着,指不定下一秒就捅你一刀。...
时隔两年重回自己的家中,楚鸢第一次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正好,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暖洋洋的。
楚鸢用手在眼前遮了遮,深呼吸一口气,切实活着的感觉缓慢铺遍了整个身体。
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看见厨房里尉婪在早餐,他熟练地摆了个盘,听见声音的时候冲着二楼楚鸢抬头看了一眼,二人目光对视,乍一眼挺像是新婚的小夫妻。
唯有楚鸢知道,这个男人的内心有多冷漠和自私,他习惯了高高挂起和虚伪演戏,别看他现在笑着,指不定下一秒就捅你一刀。
她和他,不过是互相有利可图互相索取罢了。当年尉婪救了她,也是有条件的交换,楚鸢一直都清楚,尉婪不是什么好人。
楚鸢还活着的事情没有公开,如今在尉婪公司名下挂个助理的名字,作为救命之恩的交换,也要帮他干点事情。
攥了攥手指,楚鸢深呼吸一口气,眼下她还是不会违背尉婪。于是下去跟尉婪打了个招呼,“早。”
“早。”走到桌边坐下,尉婪在倒牛奶,很大方地给楚鸢也倒了一杯,还做了两份意面,一盘推到了楚鸢面前。
楚鸢唏嘘地看着尉婪,“没下毒吧?”
尉婪眯眸,“下了,有种别吃。”
楚鸢拿起叉子,她的厨艺从来没长进过,以前为了讨季遇臣欢心,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变贤惠,去学做各种糕点。
最后厨艺没学好,婚姻也失败了,还差点遭绑架身亡,她从此断了讨好别人的念头。
不过尉婪倒是聪明,做饭这种事情,一看就会。
楚鸢吃着尉婪做的意面,随后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昨天那条短信之后,蒋媛再没来打扰过她,她挑了挑眉,“据我所知,今天是不是季遇臣那边的人要过来谈生意?”
“嗯。”尉婪咽下去之后,喝了一口牛奶,才不急不缓地回答了楚鸢。他永远有一种自带的慵懒和优雅,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管别人死活,“应该会派代表来,前阵子就有个合作,所以他才会为了讨好我给我发婚礼请柬。”
难怪婚礼上这么给尉婪面子,毕竟季家也不是什么二流货色,却对尉婪一忍再忍……季遇臣,也有你这种大少爷需要讨好的人啊?
楚鸢心里有了主意,吃完了早餐,她得跟着尉婪一起去上班,毕竟这两年她表面上是尉婪的秘书助理,外边都传着尉婪在国外公司养着个情人呢,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情人。
踩着小高跟追上了尉婪出门的步伐,楚鸢熟练地坐进副驾驶。
尉婪对于她这一系列轻车熟路的行为都已经习惯了,这两年楚鸢在国外也是住他家里跟他一起生活,孤男寡女的,偶尔他也会对着楚鸢的傲人胸围和翘臀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季遇臣当初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潜力股?”
楚鸢挺直了背,“我也不知道啊,减肥下来发现胸没瘦。”
踩了一脚油门,尉婪开着拉风得不行的乔治巴顿出门了。
他平时上班爱开大车,那种巨大又威风的坦克车,牌照还是特殊牌照,上路的时候就差后面没有一堆保安骑车跟着了,每每都能引起路人围观。
尉婪不是个爱低调的人,他还按下车窗,戴个墨镜,路人看去就能发现驾驶座上他干脆利落的侧脸,鼻梁笔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帅哥。
每次这种时候楚鸢都会自觉戴上口罩。
她可不想出风头。
一路被人注视着到了公司,楚鸢下车,这是她头一回跟着尉婪调回国内的公司上班,说起来也算是半个“空降”的助理秘书,一定会引起不小的讨论,果不其然,她一出现,公司里便开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这女的是谁啊?”
“身材好好啊……一点不干瘦……”
“看来我们尉总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喜欢排骨……”
“听说在国外的时候尉少身边就有个女人了,不会是这个吧。”
“那,莫非是走后门进来的?”
“啧啧……等着看她本事咯。”
各式各样的眼神在楚鸢的背后打量,换做以前的她肯定是紧张到不敢说话,但是现在她只是冷艳地笑了笑,跟着进入了高层专用的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最后一眼是女人带着嘲讽的妩媚视线。
坐在尉婪的办公室外面,楚鸢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打了卡又打开了电脑,正打算好好交接工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那脚步声已经逼到了自己面前。
朝她走来的女人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蛋,手里端着文件,正冲她柳眉倒竖,“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说完她上下打量了楚鸢好几眼,就是这个女人来了,导致她原本的秘书位置被撤了,换成了别的行政助理……原本还期待着能接近尉少,这下好了,愿望直接落空,还被换到了别的部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楚鸢看了一眼对方脖子上挂的牌子,上面写着名字,杨若盈,莫非她是之前这个位置的主人?
勾了勾唇,楚鸢伸出手去,细长的手上做了鲜红漂亮的指甲,“是的,新来的,你好。”
“我来和你交接岗位。”杨若盈没去碰楚鸢伸出来的手,看她坐在转椅上靠着椅背懒散的模样就来气,打算给她个下马威,咬着唇说,“你知不知道身为秘书首要任务是什么?尉少的一切事务你都得提点帮忙,包括他要吃饭喝水点外卖……”
“上厕所要我帮他脱裤子吗?”
楚鸢直接打断了杨若盈。
杨若盈面色涨红,“不知廉耻,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还以为请了个保姆呢。”楚鸢面不改色,一边打开电脑开始玩扫雷,一边说,“工作以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吃饭喝水他自己来,又不是残废。”
“你!”杨若盈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秘书,更无法接受自己被这样一个嚣张的人抢走了原本上好的工作职位,气急败坏地说,“你以为秘书这个位置这么好坐的么!你不就是开后门进来的?”
楚鸢忙着扫雷,头都不抬,“嗯嗯。”
杨若盈愣住了,原本以为开后门的人都是虚荣心极高的,想着刺伤她自尊心,却没想到楚鸢直接摊开了,于是女人重复了一遍,“真开后门?”
“对啊。”楚鸢语气颇为诚恳,“要不这样,你去找他好好说说,我也不爱上班,还是你来。”
谁乐意当个社畜啊,还得天天看他脸色。
杨若盈差点被楚鸢气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居然敢这样胆大包天承认开后门这种事情?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
这个女人化得妆也不浓,但就是怎么看怎么狐媚,没准平时就是这样勾引尉少才混进的公司,她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舒舒服服地吃软饭?楚鸢等着听杨若盈嘴巴里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任务来,不过说完这个,杨若盈像是打了胜仗似的走了,甚至没等楚鸢给回复。...
楚鸢在经历了那么多绝望之后早就改了性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傻白甜,如今被人这样挑衅,她心态早就强大了起来,不以为意地笑看杨若盈着急,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玩扫雷。
点下最后一颗,赢了。
楚鸢揉了揉手指,看了眼时间,比平时慢了半分钟,肯定是杨若盈和她话说,打扰到她发挥了,嘟囔了一句,“一会要准备去接见季家来的客人了,没空和你唠嗑了。”
杨若盈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个新来的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她哪有这么简单放过她?于是端出前辈的样子来,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楚鸢的桌上,“这些资料你替我录到库里去,下班前要交给别的部门。就当是对接任务了。”
这明明就是她在别的部门的工作,哪门子的对接任务?
楚鸢抬头看了杨若盈一眼,没说话。
职场上经常会有这种欺凌,就是当一个新人加入的时候,一些恶毒的前辈会特意交给后辈一些超出她原本岗位范围外的事情,把繁杂的琐事统统交给新人。
压榨新人已经是一个很常见的社会问题了,杨若盈自然也不会放过能打压新人的机会。
“另外,我们部门主管的儿子要写毕业论文,大家都挺忙的,腾不出时间,你这种新人刚来,又是干秘书的,这个事儿就交给你吧,写好了论文发我邮箱就行,时间还是今天晚上。”杨若盈说的时候,特意盯着楚鸢白里透红的脸看。
这个女人化得妆也不浓,但就是怎么看怎么狐媚,没准平时就是这样勾引尉少才混进的公司,她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舒舒服服地吃软饭?
楚鸢等着听杨若盈嘴巴里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任务来,不过说完这个,杨若盈像是打了胜仗似的走了,甚至没等楚鸢给回复。
这职场里,前辈给的任务,后辈自动默认接受是不是。
看着她自说自话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楚鸢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外面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推门进去,尉婪正在看报道,看见楚鸢进来,挑眉,“怎么了?”
“你之前那个秘书,给我下马威,让我给别的部门整资料,还要给部门主管儿子写论文。”
楚鸢说这话的时候,凉薄地扯了扯嘴皮,“公司里有这种人啊。”
尉婪听闻,表情意味深长,“这种小事就别吵到我耳朵里来吧?”
楚鸢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毕竟尉婪是个讨厌麻烦的人。
没指望着他真的能替她出气,毕竟当初尉婪带她去季遇臣的婚礼现场,是有别的利益可图,如今他手下的人打压楚鸢,他不会站出来去主持公道,麻烦,而且没有任何利益。
楚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红底的高跟鞋性感锐利,她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尉婪这话的意思,接着说道,“再过二十分钟季遇臣那边会派人过来。”
“你替我接待一下。”
尉婪特别喜欢看戏,自然是想看楚鸢如何接待前夫公司派来的代表,于是男人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听说,派来的代表是蒋媛的亲戚。”
楚鸢抬头想了想,往上数三代蒋媛的亲戚都没一个有出息的,看来蒋媛已经深入渗透季遇臣的公司了啊,连自己那帮废物亲戚都能送进去,这才是真正的开后门吧。
坐在外面的会议室泡了两杯茶,楚鸢等来了这位蒋媛的亲戚,走进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是来自季家,毕竟在他们普通人眼里,季家可是他们一辈子都碰不到的名门望族啊。
在看见会议室坐着长腿大美女之后,来人用一种油腻的眼神上下瞟了楚鸢好几眼,随后递过去一张名片,“你好,我是季氏企业派来的代表经理蒋辉。”
楚鸢接过名片,客气地说,“蒋经理您好,关于我们两司之间的合作,还是有些重点想和您谈谈的……”
“谈谈归谈谈……”蒋辉油腔滑调的样子,像极了得志的小人,靠着家里有个蒋媛攀上了季遇臣,这才能来这种大企业当个什么经理出面谈事情,一张嘴就把所有的水平都暴露了,“你们公司是不是男人都不太行啊,怎么派个你这种女人来跟我谈呢?是不是不够重视?”
楚鸢端着良好的家教保持着客套的微笑说,“我们还是把话题绕回来吧。”
“主要是,你看看你,穿得高跟鞋,短裙,啧啧。”蒋辉继续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楚鸢,“你这一点不像是会谈生意接待客人的模样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你们老总的那个啥吧?”
楚鸢说,“我是助理秘书。”
“秘书啊,哦……”蒋辉拖长了音调,“那我懂了,毕竟,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那个嘛。那你叫你们能说话的人出来吧,你也听不懂,不专业的人就在边上……穿穿高跟鞋跷二郎腿给老总看看就好了。”
楚鸢听他说完一长串发言,保持着漂亮的微笑,说“你tm有没有妈生啊?”
蒋辉愣住了,他眼里当秘书的这种女人只会趋炎附势,压根没想过楚鸢能面带微笑说出这种话,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子被羞辱,他原本都坐下了,又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会议室里就他们两个,蒋辉便什么都顾不得了,“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我是谁?”
楚鸢两手一摊,坐姿性感又优雅,“你是谁?”
蒋辉自从进了季遇臣的公司,一路都是被人讨好着的,因为蒋媛是他的亲戚,在公司随便揩油,那些女同事也不敢说什么,谁能想到带着老毛病来了这儿,却不被人惯着?
蒋辉指着她,“知不知道季遇臣老婆跟我的关系?我是她表哥!”
“老婆?”楚鸢笑了,“大婚当日不是都被人送花圈了吗,晦气死人了都,你表妹克夫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蒋辉拍着桌子,“你简直不要脸,我好歹也是你们公司贵客!叫你们老板出来,没空跟你这种妇人家谈事情,穿成这样又不检点还不知尊卑,怎么当上这个职位的自己心里清楚吧!”
一边看不起女性,一边却又靠着家里的女性蹭进了豪门,这种男人肯定在别的地方也恶心过不少无辜女孩子,楚鸢双手抱胸前,反问他,“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蒋辉动作一僵,“你是谁?”
楚鸢笑眯眯放下大长腿起身,抄起桌上原本泡好的茶狠狠泼在了蒋辉的脸上,“我是你爹。”
尉婪面无表情地看着蒋辉,“你不会真的心里没点数吧?”蒋辉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原本以为尉婪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合作伙伴起冲突,岂料他狠话说得如此不给面子!咬着牙,蒋辉道,“可是这个女人还泼了我一脸的水!我要她一个道歉不过分吧。”...
四个字一出,蒋辉被楚鸢的气势彻底吓到,他这辈子短见又窝里横,一直以为仗着蒋媛和季遇臣的关系,自己也算是半个豪门贵族,走到哪儿都得有人端着,压根没想过……会被人这样直接泼了一脸的水!
蒋辉怒而冲上前去,“你这贱女人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楚鸢一脸嫌弃地往后挪,“离我远点。”
蒋辉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该死的,头发上的水顺着滴到了肩膀上,他这西装可贵了,还是蒋媛刷季遇臣的卡给他添的行头,买回家的时候他逢人就嘚瑟,这下可好,直接被弄脏了!
蒋辉恨不得将楚鸢狠狠按在地上羞辱,“你泼我一脸的茶水,你哪儿来的胆子!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要炒了你!”
“茶水不够烫真是可惜。”
楚鸢啧啧感慨,相比起蒋辉的狼狈不堪,她美艳性感得像个尤物,“早知道就该整点硫酸泼你脸上,狗仗人势忘了自己真实水平几斤几两了,就你也配进季遇臣的公司,还被派来跟我们谈合作?我看两年之内必要倒闭!”
蒋辉的眼睛差点进水,他揉着眼睛,冲过去毫不顾忌地伸手去抓楚鸢的头发,可惜还没碰到,就被楚鸢绊了一跤摔在地上,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楚鸢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捂着嘴说,“怎么,是眼睛花了看不清路吗,小蒋?”
小蒋,小蒋?!
这年头,都知道他是蒋媛的亲戚,见到他怎么也得喊一声蒋大哥,这个女人竟敢这样毫无尊卑地喊他小蒋?!
就差没有骑在他头顶作威作福!
从地上爬起来,蒋辉破口大骂,“你给我等着,还不快给我拿毛巾来擦脸!”
楚鸢找了个比较远的椅子坐下,反正会议室里椅子多,她翘着美腿,“不干。”
和工作无关的事情她一律不干。
蒋辉一边甩着水,一边再次朝着楚鸢走去,这次甚至路过会议室的门,男人直接反手锁上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会让季遇臣放过你的,你这种女人肯定嫁不出去——”
楚鸢看着他反锁门的动作,只觉得蒋辉太过胆大包天,居然敢……这是想要对她陷入无人帮助之境吗?
破天荒没有躲开蒋辉抓她的动作,女人甚至皱着眉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看她闪躲起来,眼睛里还有几分害怕,蒋辉登时淫笑说,“怎么,怕了?那你刚才那副嚣张的样子去哪了?果然说起季遇臣你就怕了,趋炎附势又没皮没脸,我告诉你,讨好你哥哥我,我就能让你见到季遇臣……”
说话的同时,蒋辉的手去摸了摸楚鸢的肩膀,虽然隔着衬衫布料,楚鸢还是感觉自己背后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男人大概是笃定了她就是喜欢勾引老板,所以这会儿不敢动弹,于是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以至于去开始扯楚鸢的纽扣。
楚鸢仰起一截纤细的脖子,就仿佛猎物放弃了挣扎,将脆弱的部位暴露给了猎手。
就当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紧跟着嘭的一声巨响,原本被蒋辉锁住的门在这一刻被人从外面用巨大的力量狠狠踹了开来!
一阵烟尘在空气里爆炸飞舞,散去后,有人站在门外,穿着西装单手插袋,正不紧不慢地将高抬起踹门的脚收回来,动作帅气,爆发力迅猛。
另一只手掸了掸灰,破门而入道,“在干嘛?”
蒋辉浑身一哆嗦,这声音……冰冷,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
他僵硬着肩膀转头,赫然看见有个男人走进来,身姿挺拔,一张脸又冷又白,眼神朝他看来的时候,带着审视和轻嘲,“我不知道,在我的公司,还能反锁我的门?”
尉婪!
蒋辉吓得脸色大变,“不是的,尉少,您听我解释……是这个女人……”
说完尉婪去看蒋辉挡住的楚鸢,只见她虚弱地倒在椅子上,胸口衣服都是凌乱的,这会儿性感的胸脯还在微微颤着,裸露出来大片白皙的肌肤。
挑眉,尉婪的喉咙口微微收紧,“嗯?”
“这个女人对我出言不逊,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万一她以后也这个态度替您接待客户,那您可就损失了好多生意呀!”
“是这样吗?”
尉婪看了一眼楚鸢的脸色,随后道,“她怎么对你出言不逊的?”
“她说我狗仗人势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她没说错啊。”
尉婪面无表情地看着蒋辉,“你不会真的心里没点数吧?”
蒋辉感觉自己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原本以为尉婪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跟合作伙伴起冲突,岂料他狠话说得如此不给面子!
咬着牙,蒋辉道,“可是这个女人还泼了我一脸的水!我要她一个道歉不过分吧。”
“是你……是你对我动手动脚……”
边上响起一阵脆弱的抽泣声,这阵躁动引得外面也有人围观,大家纷纷站在会议室门口探头探脑,看见里面的楚鸢瑟瑟发抖又脸色苍白地捏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好端端地提前备了茶在会议室等待客人的到来,谁知道他说我……说我和尉少是那种关系。我不想让尉少的名声被败坏,就和他起了争执,然后他对我动手动脚,我才忍不住用茶水泼了他反击,如果……如果这也是错,那我到底要怎么做,难道解开衣服任他羞辱吗!”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带着玉石俱焚的绝望了,听得外面围观者都跟着倒抽一口凉气。
“这季家派来的代表怎么这么没素质啊……”
“天啊,这个水准也能出来谈生意?季家不会是要破产了吧,咱们还是别跟他们合作了。”
“这女秘书倒挺有骨气的,听见别人败坏尉少还会想着保护尉少名声……”
“怎么说,有点心疼了,看她那副样子……季家派来的代表太油腻了吧!”
蒋辉一张嘴哪里说得过这么多张嘴?何况他就算是要辩解也无从辩解,原本是这个女人故意挑衅他,如今倒成了她是受辱那个!
“你太会演戏了!”蒋辉口不择言,“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骗所有人吗!我不就说你两句,你就拿水泼我,才不是我先动手,你还给我使绊子!”
“哪个女孩子不要名声!”楚鸢泫然欲泣,“我难不成是故意陷害你吗!我图什么!你还说只要我从了你,就可以带我去见季遇臣,在你眼里女人都是不要脸的,你明明就是对女性抱有偏见!”
这话一出,外面的围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季家是没人吗!要跑来我们公司挖墙脚!”
“就是!还带着她去见季遇臣,我们公司比季家待遇好多了懂不懂!别以为自己多厉害,也别当女人都是虚荣的,几句话就跟着你走!”
蒋辉这会儿压根说不过他们,看着楚鸢楚楚可怜的模样,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他恨不得这会儿就撕烂她的嘴,“你这个贱人,满口胡言,联合起来打压我们季家……”
“自己不干这种事,谁会闲着没事找你们麻烦!”
“快滚!”
“就是,从我们公司滚出去!”
已经引起了众怒了,有个保安冲进来一把抓起了蒋辉,在他的嚎叫之下把他整个人拖了出去。
被拖出去的时候,蒋辉还在如同毛毛虫一般扭着身体挣扎着,“放开我!你这个贱女人!你叫什么名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可是蒋媛的表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呸!”
眼看着他被拖走,围观群众都觉得出了口恶气,随后大家默默给楚鸢让出了会议室让她好好收拾自己的衣服,楚鸢见蒋辉终于消失了,这才喘了口气,扭了扭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表情一变,刚才还梨花带雨的,现在立马冷艳无情了。
尉婪挺想给她鼓掌的,“真行啊楚小姐。”
“也多谢尉少的配合。”
楚鸢走到了窗边,利用镜子的反射,掏出口红给自己补妆,这会儿她胸口的衣服还是凌乱的,甚至能够看到一点傲人的胸线,她涂完口红接着才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低头的时候头发从耳边落下来,女人的手正缓缓地将被扯开的扣子再次扣回去,动作优雅性感,明明是穿衣服的动作,却比脱衣服还要惹人遐想。
尉婪在边上眼神深邃,“门没关,不怕被看?”
“有您在,没人敢往里看。”
尉婪好心情地勾唇,“你倒是聪明,知道怎么收拾蒋辉。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如今蒋辉在他们公司里大失人心,季遇臣又着急这笔生意,肯定会亲自登门道歉并且表示诚意,这下等于狠狠踩了他们嚣张的气焰一头,还能替自己出口恶气。
楚鸢太聪明了,或者说,太会演戏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楚鸢笑得天地失色,“尉少的夸赞我哪里经得起,这几年在你身后学了点,也算是学以致用,为我们企业利益做出点贡献。”
这话明着讲是为了公司,背地里暗示她都跟着尉婪学的心机手段呢!
漂亮的女人在这种名利场里倘若无脑,那只有被玩弄的份。所以尉婪并不讨厌心机和手段,或者说,他喜欢和自私聪明的人相处,反而讨厌无能和善良软弱。
“美貌和聪明是双刃剑。”尉婪上前,眼神锁住她胸口刚才凌乱的地方,随后俯下身来,在楚鸢的耳畔说,“你可要小心不要被反伤到。”
“我相信倘若我出事……”
楚鸢借着力量搂住了尉婪的脖子,眼角细长上挑,带着说不尽的暧昧和缱绻,“尉少一定会来救我的吧?”
“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有利用价值。”尉婪的瞳孔像是一个黑洞,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楚鸢的耳垂,大胆到一边不怕外面路过的人看见——毕竟门被踹坏了压根关不上。
没有抗拒楚鸢的勾引,男人反而受用地喘着气笑说,“我一定会拼死救你的。”
楚鸢脸发烫,眼神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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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蒋辉到了公司把事情和季遇臣一说,季遇臣惊了,不敢相信尉婪居然就这么不留情面把他派去的人从公司里轰了出来,更不敢相信……
“你平时怎么骚扰都没事,为什么要跑去尉少的底盘撒野?”季遇臣拍着桌子站起来,“知不知道这次的合作有多要紧?惹怒了尉婪,我们两家合作关系没了,你一个人承担得起吗!”
这个无能的废物!一直以来因为是蒋媛的哥哥,加上蒋辉一直讨好他,他也没明面上说什么,骚扰自己公司的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主要是怕回去了蒋媛拿这个和他吵架。
季遇臣给足了这个哥哥面子,谁料想……这等大事上他还能出差错!
蒋辉头一次见季遇臣发那么大的火,吓得压根不敢说话,他原以为自己在季氏集团横行霸道是没关系的,没想到季遇臣只是在放任并不代表着对他没意见,如今……坏了大事,自然是难辞其咎!
蒋辉额头上全是汗,“都怪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故意的!故意让大家看见我对她动手……”
“你不动手,能被人抓住马脚?”季遇臣恨铁不成钢地说,“谈正事的时候就不能稍微收起你那一点心思么!简直给我们公司丢人!”
“季少……季少……”听见这个,蒋辉立刻慌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啊,你可是我妹夫啊,咱们一家人是不是……”
婚都没结成,妹夫倒是先喊上了,生怕季遇臣跑了。
“我亲自去,你别再出现给我丢人现眼了!回去在家好好呆一个月,想通了再来上班吧!”
季遇臣用不争气的眼神狠狠瞪了蒋辉一眼,随后安排人给尉婪打电话,一接通,对面有个女声,甜美动人,“您好这里是尉少的专线……”
“麻烦帮我转接给尉总……”
“尉总正忙,请问您是?”
“那个,我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季遇臣,之前我们公司派去的代表给你们造成了困扰和麻烦,想亲自来转达一下歉意……”
“哦。”原本温柔美好的女声瞬间拉低了音调,哦完之后,楚鸢咔地挂了电话。
剩下一阵季遇臣在一串电话忙音里愣神。
为什么……刚才这个电话女声,怎么……这么耳熟?
这可是要诛她的心啊!听见楚鸢这么说,季遇臣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就那一下,虽然不重,但是特别明显,明显到了他自己都无法忽略的地步。为什么……季遇臣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他会在面对她的时候……有一种,无法抵抗的,悲伤呢?...
被挂了电话,季遇臣面上也有点挂不住,虽然他是特别想要抓住这次和尉婪合作的机会,但是圈子里他也算是不小的名门子弟,这尉婪就当真如此嚣张,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都低了头打电话过来解释了,尉婪的助理还是听都不听直接挂断,这不就是在打他季遇臣的脸么!
咬紧了牙关,季遇臣觉得,自从那个奇怪的女人出现开始,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了,就没一件让他顺心的!太晦气了!
然而就算心里再不服气,季遇臣还是得收拾自己去一趟尉氏,这样才能表达他的态度,何况如果不是蒋辉如此鬼迷心窍,也不至于今天出去谈事儿这个结果。
深呼吸一口气,季遇臣让助理替自己安排了行程,给尉氏那边的前台发了信息,然后准备下楼去见尉婪。
这天傍晚,季遇臣的商务车停在了尉氏的楼下,他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还听见了有不少小姑娘吸气。
“那不是季家大少吗?”
“好帅哦……”
“前阵子二婚了,你知道那个瓜吗?”
一听见别人议论他结婚当日的事情,季遇臣登时脸色一变,奈何这是在陌生人面前,他不能表露出来,只能任由流言蜚语擦过自己的肩膀,走到了前台,服务员认出他,立刻给他带路,“季少,您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们派出去的代表给你们造成麻烦了。”说话的时候,刻意捏了一把温柔低沉的腔调,季遇臣说,“所以我得亲自过来一趟,以表诚意。”
这话仿佛是故意说给尉氏工作的人听的,但也挺有效果。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边上窃窃私语的人跟着纷纷点头。
“属下不行,老板亲自出面道歉,季家大少还是可以的。”
“别的事情不知真假就不点评了,不过至少他本人愿意出面,说明诚意还是很足的……”
“得亏有这种老板拉回民心,不然季家的评价都要跌落谷底了。”
听见大家这么说,季遇臣在心里冷笑,要不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助理秘书挂他的电话,他也犯不着特意跑一趟,搞得像是他们季家特别舔着尉氏似的……
奈何人都已经来了,就要做足场面,才能够让大家对他的评价继续回升。
在众人无知又赞赏的目光里,季遇臣被引到了先前的会议室,看着空荡荡的门框,他愣住了。
“那个……先前在这里的门呢?”
推开的一共两扇门,左右各一扇,这怎么有个门框,没有门啊?以至于只剩下半边的门在框里晃悠……
看门框还有些歪了,尉氏不至于这么寒酸吧……
前台小姐看了他一眼,见怪不怪地说,“哦,我们尉总把一边的门踹飞了。”
踹飞了。
……这尉婪到底是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儿,能把门踹飞啊!
季遇臣深呼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意,说,“那我进去等你们吧,多谢领路。”
一张帅脸还能骗得前台小姐姐眼冒爱心,点点头随后去通知尉婪了。
结果五分钟后,出现在季遇臣面前的不是尉婪,而是楚鸢。
她踩着高跟鞋,手里夹着文件,就这么走进了之前蒋辉闹过事的会议室,随后啪的一下将文件放在了桌上。
一点儿没把季遇臣当做客人。
季遇臣惊呆了,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女人,他猛地站起来,“怎么是你?!”
楚鸢笑眯眯看着他,“怎么不能是我?”
是不是很吃惊啊,季遇臣,过去你最看不起的那个死胖子,如今坐在你面前。
不过楚鸢没有拆穿什么,只是将文件递过去,“之前你们公司派了代表过来,事儿没谈成,没想到季少如此有诚意,竟然亲自来了。”
她说的话都是很专业很客气的,唯独动作上看不见一丝客气的态度来。
季遇臣皱着眉,感觉这是在给他下马威,“蒋辉确实是不专业了一些,我们已经对他做了处理,让他回去一个月以后再来公司上班……”
“我还以为会直接开除呢。”
楚鸢站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根没管季遇臣这位客人嘴巴渴不渴,坐下来翘着性感的二郎腿,她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说道,“没想到贵公司还挺舍不得这种‘人才’的。”
听出了她话里的嘲讽,季遇臣拿着文件的手猛地用力,纸张被他突然攥紧发出了些许嘈杂的摩擦音色,随后男人咬牙切齿地笑说,“说开除就开除也不是一个大公司的态度。”
“这种人才还需要走流程开除……只能说明贵公司在危机应对方面并不是特别专业。”楚鸢勾着唇,说话更加阴阳怪气了。
“我们尉氏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万一出现了,也是尉少直接拍案开除,不会再让这种害群之马影响到这个公司的未来。我想定是这蒋辉有过人之处,才让季氏集团如此保护吧。”
过人之处……不就是在暗示蒋辉是开后门进来的,后台是蒋媛么!
季遇臣头一次被人这样明目张胆地阴阳怪气,奈何他还没法发火,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厌恶和警惕一下子被拉到了最高点,他道,“既然都已经被赶出你们公司了,秘书小姐何必还抓着不放,季氏集团的人如何处理,当然是我们季氏集团的事儿。”
楚鸢点点头,恰到好处说收就收,随后对着季遇臣说,“那你先看文件吧,合同上我们改了几处,可以再讨论讨论。”
经过蒋辉这么一闹,季遇臣就算不同意这几处合同的修改,也只能忍痛同意了,毕竟是他们公司无理在先啊,只能在利益上做出让步。
只是这女人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一副嘲讽的模样,如今却一脸严肃,倒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明显是他无法招架与她过招。
季遇臣心里不服气,但还是看了一眼,尉氏要求的东西都在他们可以让步的范围内,以前这种小事情随便一个助理都可以来谈,如今却要他这个大总裁出马……季遇臣觉得特别丢人,为了挽回面子顺便打探楚鸢,他对着楚鸢道,“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楚鸢脸色一变,而后笑得千娇百媚,“季少,这些话跟我的工作无关,我没有义务回答您。”
“我知道。”
季遇臣听见楚鸢这么说,更加迫切了,“你知不知道……你出现的时间很巧,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我结婚的时候会说起当初绑架案的事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说起当初绑架案。
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啊死渣男。
但是楚鸢没说出口,只是端出一幅虚伪的笑脸来和季遇臣打太极,“跟工作无关,我拒绝回答。”
啧。
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原本就只剩下半边了,另外半边大喇喇就这么空着,季遇臣对比了一下角度,这剩下的半边正好可以遮挡住他们如今坐着交流的位置,于是他挪了挪椅子,上前道,“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前妻。”
前妻。
这两个字就是楚鸢心里的一根刺。
眼底在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已经染上了些许猩红,楚鸢还是摆出职业笑容来,“哦?季少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讲这个?”
“是不是她喊你来找我的?”
季遇臣忽然间伸手,抓住了楚鸢的手,死死紧握。
他过去从来没有这样和她密切接触过,楚鸢像是触电似的,一下子甩开了季遇臣的手,“你做什么!”
她难得一见情绪激动,季遇臣内心更加着急了,“我前妻还没死对不对?你告诉我,她让你来婚礼现场,目的就是警告我她没死,是不是?”
“你可真会脑补。”
楚鸢笑得刺眼,“难不成前妻的死是你纵容的!”
“我!”季遇臣被楚鸢的话堵住了,过了一会他的声音忽然间低了下来,“如果她没死,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她在哪……楚鸢,我的前妻叫楚鸢,我和她好歹也是当了几年的夫妻,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假设没有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或许季遇臣这番模样会令楚鸢感动到立刻和他相认并且死灰复燃。
可是在听完季遇臣这番话之后,楚鸢的心直直冷了下来。
“你不过是想从我嘴里确认你的前妻死了没,以及在哪,方便去找她。”那一瞬间,楚鸢的眼神犹如杀人刀,冰冷锐利,嘴角带着冷笑说,“然后让她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吧!”
季遇臣脸色大变,眼前的女人为何会如此犀利聪明?
把名声和权利看得比一切都要重的,无情自私的季遇臣,怎么可能悔过想要弥补前妻?
他根本就是在试探前妻死了没,如果死了,那么最好;倘若没死,便假装深情,从她的嘴巴里问出下落来,再去对他的前妻下手!
差点就要被他骗过去了……那内疚的口吻,那意重的眼神,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存在过爱似的。
楚鸢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所以别想了,季少,第一,我不会告诉你和工作无关的事情,如果确认了合同,那么不如我们两司尽快进入签约阶段。第二,您的前妻死活跟您没有关系,在您选择另一个女人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彻底灰飞烟灭了,犯不着您现在用这种多想念她的口吻来事后假惺惺!”
倘若真的爱,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前妻的“忌日”来二婚?
这可是要诛她的心啊!
听见楚鸢这么说,季遇臣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
就那一下,虽然不重,但是特别明显,明显到了他自己都无法忽略的地步。
为什么……季遇臣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他会在面对她的时候……有一种,无法抵抗的,悲伤呢?
他也跟着站起来,“你听我说,当年不是那样的,如果你能联系上楚鸢,替我告诉她……”
“我并不想替你转告什么。”
楚鸢看着季遇臣,只觉得浑身上下彻骨的冷,当年她那么爱他,竟落得如此下场,季遇臣啊季遇臣,你可真是太会演戏了,如今再也别想骗到她!
季遇臣没想到自己不管怎么软硬兼施都无法从这个女人嘴巴里获得一丁点楚鸢的消息,顿时他来了火气,攥着手指说,“那么你呢!既然楚鸢的信息没办法告诉我,不如告诉我你是谁!你几次三番地挑衅我……”
“我是谁?我是尉少的助理,别的身份跟你没有关系,季少应该比蒋辉要懂分寸吧?”
言下之意,警告季遇臣不要乱来,否则他也会和蒋辉一样,下场是被保安轰出去!
季遇臣死死盯着楚鸢的脸,企图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来,然而没有,楚鸢的表情就像是一张没有情绪的面具,他根本无法击溃她的防御。
季遇臣在心底怀疑,这个女人不可能是他的前妻,因为他的前妻根本无法反抗他,对他言听计从,怎么可能眼睛一眨,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他顿时变了脸色,又端出一副人前温柔的模样来,“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攥了攥手指,季遇臣自然是比蒋辉有分寸的,不会做出那种自断后路的事情,他更圆滑更阴险,这会儿退让不过是为了方便日后再试探。
从会议桌上扯了张纸,随后他拿出随身的钢笔,拧开笔盖,在纸条上写下了一串号码以及地址。
他塞到了楚鸢的手里,伸手指在楚鸢的掌心挠了挠,随后压低了音调,用那种女生都会喜欢的声音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有改变主意的话,随时来找我。”
楚鸢被激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后季遇臣又在楚鸢刚拿来的文件上签了名字,“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正式进入流程了。”
原本是来见尉少的,这会儿见到这个女人,也算不虚此行,季遇臣又人模狗样地说,“先前蒋辉的事情,我代表我们公司来传达歉意,也麻烦你帮我传达给尉少,希望我们两家不会因此有隔阂。”
看看,他多会演啊。
楚鸢以前觉得尉婪虚伪,这会儿觉得尉婪简直是真诚到了极点了,而不像是季遇臣,为了达到目的能够面不改色说着昧良心的话。
楚鸢没说话,季遇臣便转身走了,他的脚步声消失了,楚鸢才喘了口气,结果刚喘完气,外面传来了另一阵脚步声。
尉婪正走进来,笑说,“和前夫单独相处的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心动?”
楚鸢面无表情,“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看他好像悄悄塞了什么东西给你。”
尉婪有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就算是嘲讽别人的时候,那五官眉目都是无比好看的,他故意意味深长地说,“不会是……要重归于好吧。”
楚鸢皱眉,“犯不着用这种口气恶心我。”谁贱得慌还能再和季遇臣重归于好啊。
“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呢。”
尉婪好整以暇地双手抱在胸前看着楚鸢,“再回到过去送上门被他伤害一遍。”
楚鸢将季遇臣塞给她的纸条展开,这些熟悉的地址和手机号曾经她烂熟于心。而现在,楚鸢只是当做垃圾似的,涂着红色指甲的手轻轻一扯,将那张纸条撕碎了丢在了垃圾桶里。尉婪看着她的动作,吹了声口哨,一点儿不像个霸道总裁,像极了地痞流氓,他说,“前夫给你的联系方式呢,不要了?”...
听见尉婪这么说,楚鸢细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知道这是尉婪故意在讽刺她以前对季遇臣满腔真爱。
也是啊,当年她是个胖子,又笨又自作多情,原本以为相处几年可以让季遇臣爱上她,岂料他亲手将她送到了歹徒的刀下。
倘若这样,还对他旧情难忘,那她只配得上自作自受四个字。
“没听说过那句话吗?连垃圾都丢不掉的人,在垃圾眼里也是垃圾。”
楚鸢将季遇臣塞给她的纸条展开,这些熟悉的地址和手机号曾经她烂熟于心。
而现在,楚鸢只是当做垃圾似的,涂着红色指甲的手轻轻一扯,将那张纸条撕碎了丢在了垃圾桶里。
尉婪看着她的动作,吹了声口哨,一点儿不像个霸道总裁,像极了地痞流氓,他说,“前夫给你的联系方式呢,不要了?”
这人阴阳怪气起来简直没完了。
楚鸢呵呵冷笑,“你舍不得,给你啊,要不要?”
尉婪没说话,倒是伸出手来,楚鸢知道他要什么,便将合同递了过去,“季遇臣那边松口了,毕竟派来的代表干了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也没好意思不让出这点利益,签字了。”
尉婪将合同收过来,随后拍了拍楚鸢的脸说,“真好呢,季遇臣是不是对你有兴趣啊,现在回来的你,简直让你的前夫神魂颠倒呢。”
楚鸢这张脸,真是大变模样,瘦下来以后的她就是个人间尤物,不过其实也正常,毕竟楚鸢家里的基因向来好,她那个哥哥楚星河就帅气逼人呼风唤雨,还有个姐姐听说是个超模。
如今楚鸢还活着的消息并没有传到他那里,若是楚星河知道了……
季遇臣,你就等死吧。
尉婪心情大好,迈着极为野性潇洒的步子出了会议室,楚鸢紧随其后,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倒还挺像漫画里画的一般——坏笑着的总裁背后是他美艳性感的秘书,可惜尉婪走进办公室以后,也没管身后的楚鸢,自顾自将门一关。
楚鸢就被关在了外面。
她也没想进去,正好她的位置也是在总裁办公室外面的,毕竟是专属秘书。拐个弯就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临近下班,这会儿就该收拾收拾回家了。
结果正好是这个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再一次传来,楚鸢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杨若盈。
她看起来脸上带着怒意,身后跟着一个部门主管,还有零零星星另外几个同事,瞧这样子像是想要和楚鸢算账似的,就这么直直走到了楚鸢面前。
楚鸢喝着水,处理着桌面上的文件,并没有多给杨若盈一个眼神。
被无视,杨若盈伸手敲了敲楚鸢的电脑,“喂,你几个意思?”
楚鸢放下水杯,“找我有事?”
她居然还敢这样说话!
杨若盈看了一眼早上交给她的资料,这会儿还被整整齐齐放在她桌子上。
显然,楚鸢并没有听从她的吩咐,将资料录到库里去。
杨若盈指着楚鸢,语气十分不爽,“我早上喊你做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做?”
“就是!因为你一个人,害得我们整个部门的进度都慢了!”
“新来的会不会干事儿啊,知不知道职场规矩啊?”
楚鸢的手指特别细长,这会儿他们找她算账,一个个站在她面前,将她的工作岗位团团围住。但是她一点儿不慌,坐在椅子上还调整了一个特别舒服的姿势似的,手指交叉在一起,互相把玩着,似乎压根没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看着这个女人对他们的态度,杨若盈偷偷观察自己的部门主管的表情,果不其然部门主管也是一脸怒意,似乎是觉得当主管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太好了,就该让主管狠狠仇视楚鸢,好让她以后在公司里混不下去!
为了挑起众人对她的仇恨,杨若盈又说道,“你可别装哑巴,让你做点事情怎么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就你娇滴滴呀?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一点同事的忙都不帮,你心里还有没有同事情分啊?”
这下可好了,众人都跟着七嘴八舌起来。
“就是,大家都是同事,帮一下怎么了?”
“都说进公司都是一家人,你是不是没有把我们当做一家人?”
楚鸢抬头,笑了。
——“没有啊。”
同事情分,那是什么。
杨若盈倒抽一口凉气,压根没想过楚鸢会这样直言不讳,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
楚鸢看着自己的电脑,随后一字一句说道,“我跟你们又不是一个部门的,谁跟你们同事啊?”
“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围攻她的人里面有个女人性子更急,耐不住直接站了出来,“不就是多干点活么!你是谁啊,家里开公司吗?我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怎么就你不行?”
“你当初被别人多派活是你没本事没胆子窝囊废。拒绝不了就活该自己背锅去干那些事儿。”楚鸢的话犀利又直白,“你不会拒绝不代表着我不会拒绝。”
那个女人顿时被楚鸢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还想说点什么攻击楚鸢,可是楚鸢脸上那个笑容太嘲讽了,明晃晃地就是在讽刺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若盈指着楚鸢,也顾不得这是在公司了,她好歹也在公司那么多年,如今一个新来的居然这样说话难听,还踩在他们头上,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啊!
要是真的让楚鸢这件事儿过去了,那以后公司里不就没他们的位置和说话的份儿了?
于是杨若盈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老板撑腰很了不起?我早上就给了你资料要你录进去,这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你不干?还有,我们部门主管的儿子要论文,你一个秘书,这点事情都不会干?”
“对呀。”楚鸢两手一摊,“不会。”
正好快下班,路过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大家都看着呢,他们这么多人,怎么能输给楚鸢?
部门主管这会儿站出来了,他是个男的,说话声音自然要比楚鸢这种女性更粗,甚至带着些许威胁,“新来的,上司给你任务要你做很符合规矩吧?你是在挑衅我们吗?”
“拜托,我和你们又不是一个部门的。”
楚鸢看都没看那个主管一眼,“是你们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
围观群众发出了抽气声。
天啊!楚鸢这简直是造反了,她一个新来的,居然敢指着别人部门的主管说他们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