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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谢容钰终于说话了:“皇上,臣已经查过了,荣王妃之死,只是意外。”“皇上,我母亲是收到了那女子的信才会出府,官府连查都不查,便断定是意外……”宋君含正要据理力争。皇上打了个哈欠,将她的话打断道:“荣阳,朕记得,荣王妃身体不适,稍有疏忽,发生意外,也正常。”...
太极殿肃穆片刻。
皇上抬了抬眼:“你说是朕的首辅杀害了自己的岳母?”
宋君含攥紧了手,看着皇上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安:“皇上,我母亲是亲王王妃,可首辅却包庇害死我母亲的女子,只因那女子是他心爱之人。”
这次,谢容钰终于说话了:“皇上,臣已经查过了,荣王妃之死,只是意外。”
“皇上,我母亲是收到了那女子的信才会出府,官府连查都不查,便断定是意外……”宋君含正要据理力争。
皇上打了个哈欠,将她的话打断道:“荣阳,朕记得,荣王妃身体不适,稍有疏忽,发生意外,也正常。”
他满脸都是对生命的漠视。
宋君含心跌入谷底。
皇上又对谢容钰道:“好了,谢爱卿,这是你的家务事,自己处理好。”
说完,便不再理会,起身,常德搀扶着他脚步虚浮的身形离开。
他三言两语,便把此事,大事化小,又重新交回给了谢容钰处理。
宋君含脸色灰白,身子倏然垮下来。
她怎么忘记了,皇家亲情本就淡薄。
她父母的性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宋君含受不了刺激,只觉眼前一黑,倏然昏倒在地。
等她再次醒来时,入目是熟悉的环境。
宋君含便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畅映阁。
此刻,她正趴躺在床上,腰部隐隐作痛。
下一刻,谢容钰便出现在她眼前:“素霜帮你上了药,大夫说你不能躺着,否则不利于伤势复原。”
宋君含看到谢容钰,便回想起了太极殿内的一切,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
谢容钰见状,上前搀扶。
宋君含将他的手挥开,起身,一手撑在床上,看着他,双眸充满恨意:“你早就知道,皇上会向着你。”
难怪,他会让她进宫,原来是猫哭耗子。
谢容钰的手一空,随后捏紧,负在身后,也没有否认,只冷声道:“从今往后,你便安心待在这里,莫要在做那些无谓之事。”
宋君含闻言,心中竟然已经升不起一丝涟漪,自嘲一笑:“你想和之前一样,把我关起来吗?”
“谢容钰,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根本威胁不到你,我的存在,甚至会让你的楚然不喜,你为什么不干脆点,休了我!”
宋君含声调拔高。
她只要一想到,和谢容钰这个害死她父亲还不够,还包庇害死她母亲的凶手的人待在同一屋檐下,便一阵恶心。
谢容钰看着宋君含怨恨的目光,放在身后的手攥紧,随后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便要走。
“站住。”
宋君含喊了一声,随后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来到了一旁的书桌旁,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谢容钰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终于,宋君含找到了前些日子写下的和离书,看了一眼后毫不犹豫的收回视线。
她忍着剧痛来到谢容钰面前,将和离书递给他:“既然你不愿休我,我们便和离,谢容钰,我没有闹!”
谢容钰对上她认真的目光,有一瞬间窒息。
他接过和离书,瞥见上面一行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他眼神一暗,当着宋君含的面,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将和离书撕毁。
谢容钰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霸道,却又柔情缱卷:“晴晴,我不会与你和离的,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就凭本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莫说你现在还不是谢容钰明媒正娶的夫人,便是,你也要向我行礼。”宋君含端起郡主的架子,可却再也不想以首辅夫人的位置扯上任何关系。“素霜,送客。”...
宋君含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腊梅开着,将白色的雪景点缀上一抹鲜红的颜色。
那日,谢容钰的话,在她心底没有留下任何钰迹,她不信谢容钰是不舍她离去。
他只不过是怕她像这次告御状一样,在外惹出麻烦来,对他们不利,才将她囚禁起来。
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素霜可以和以往一样,贴身伺候她。
素霜折了一枝红梅,来到她面前献给她:“郡主,这梅花真好看。”
宋君含接过梅花,却依旧眉眼忧虑:“大地富有生机,可我却只能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素霜正要说“大人并未将您禁足,您随时可以出去”。
可还未曾开口,一个令人讨厌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楚然被丫鬟搀扶着,一席白色襦裙,好似要和雪景融为一体。
待到走进,宋君含才发现她面色红润,反观自己,被囚在这院中,又因为挨了板子,一顿折腾,一脸病态。
楚然停在宋君含面前,轻唤一声:“蓁姐姐。”
宋君含冷声道:“我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楚……夫人,请自重。”
她瞥了一眼楚然的妇人髻,最终决定唤她一声夫人。
楚然脸色僵了僵,很快便恢复道:“早晚有一日,我们要姐妹相称,又何必介怀这些。”
宋君含听闻,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如果换到前几日,听到楚然要入府这种话,她定然会伤心,可现在,心中毫无波澜。
楚然见她无甚反应,便又不怀好意道:“我没想到,郡主竟还能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待在同一屋檐下。”
宋君含闻言,身上气息倏然转冷。
因为这里只有宋君含在,楚然毫不掩饰她的不怀好意。
“郡主,你知道吗?当日你母亲滚下山坡后撞到了脑袋,一下就便从疯子变正常了,她一下就认出我,可笑的是,她不求我救她,反而问我,当年你父王之事。”
她站在那里,脸上笑盈盈,仿佛不觉得这是重要之事。
宋君含闻言,手下意识收紧,“咔”的一声,她手中的梅枝被折断。
她幽暗的双眸看向楚然:“你双手沾满鲜血,不知午夜梦回,可曾有人找你索命。”
她话音刚落,便有一阵凛冽的冷风吹起。
楚然心中一骇。
近几日,她总是会做噩梦,荣王妃那满头是血的模样在她梦中挥之不去。
宋君含不掩厌恶道:“这里不欢迎你,滚!”
楚然不服气:“我为何要走,该走的是你,你的正妻之位只不过名存实亡。”
宋君含冷笑一声。
“就凭本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莫说你现在还不是谢容钰明媒正娶的夫人,便是,你也要向我行礼。”
宋君含端起郡主的架子,可却再也不想以首辅夫人的位置扯上任何关系。
“素霜,送客。”
说完,宋君含向着房内走去。
曾经她觉得楚然很难对付,可现在才知,只要不在乎谢容钰,楚然并不难对付。
楚然看着宋君含高高在上的背影,目光狰狞。
她不明白,为何宋君含一无所有,却依旧如此高傲?
此刻,书房。
谢容钰正低头在描绘丹青。
屋内一片寂静。
云二推门进来禀告道:“大人,方才楚夫人去了夫人院子,被夫人赶走了。”
谢容钰眼瞳深深。
半响吩咐道:“护好她。”
“还有,那件事你悄悄去查,莫要让她知道了。”
云二恭敬退下,临走前瞟了一眼桌上的丹青,画上之人赫然是宋君含!
宋君含一进屋,熟悉的威严感便扑面而来。只可惜,这次,她的心境同之前不一样了。谢老夫人开门见山:“你可知我为何唤你前来?”宋君含不卑不亢道:“不知。”...
画上的宋君含,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发间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
眉不描而黛,肤如凝脂,唇嫣如丹果,腕间带着一串珊瑚链,红如火,慑人目的鲜艳。
多么明艳的女子,只可惜,眉眼多了一抹忧愁。
云二离开书房后,谢容钰抚上宋君含眉眼间,想将褶皱抚平。
他不禁想起过去。
当年春狩回京后,他同楚然上街,却在珍宝阁遇上宋君含。
那是第二次相遇,她是从北地回来的郡主,喜爱红色,热情大方。
她会主动上前来问他是否婚配?
与楚然看上同一件物品时,三言两语便将看重的首饰从楚然手中抢过买下。
伶牙俐齿,性格鲜明。
可嫁入谢府后,她便渐渐收敛。
今日看来,她的性子又有几分似从前了。
谢容钰将画缓缓收好,目光是谁也看不出意义的深渊。
午后。
宋君含拿着一卷书,靠坐在胡床上。
忽然,谢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走进屋内,摆着长辈的架子,一脸严肃道:“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宋君含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不可随意出去。”
王嬷嬷以为宋君含不想去见老夫人,眼神一厉,用老夫人压人:“少夫人,老夫人是大人的母亲,既要见你,大人自然不会阻拦。”
如此,宋君含嗤笑一声。
施然跟她去见老夫人。
一路上,宋君含都在想,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害她当不了母亲的人。
泰安院。
一片寂静,只有屋子中央的狻猊兽在吞云吐雾。
宋君含一进屋,熟悉的威严感便扑面而来。
只可惜,这次,她的心境同之前不一样了。
谢老夫人开门见山:“你可知我为何唤你前来?”
宋君含不卑不亢道:“不知。”
谢老夫人那双凹陷的眼睛布满怒意:“你身为内宅妇人,竟告自己夫君的御状,你此举差点让谢府陷入万劫不复,我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要至我儿于死地,毒妇!”
宋君含双眸染上嘲讽,站起身来,看着堂上的谢老夫人。
口口声声毒妇,说待她不薄。
是谁,日日让她站规矩。
又是谁,将一碗碗苦药,葬送了她当母亲的机会。
宋君含心中悲愤交织,酿成一湾寒泉。
谢老夫人对上宋君含幽深的双眸,好像她知道了那件事一样,顿时有些心虚。
可转念一想,宋君含不可能知道的,便又理直气壮起来,指着她怒道。
“放肆,竟不敬婆母,你现在就给我去外面跪着!”
话音落下,宋君含一动不动。
宋君含想着,既然她不仁义,自己为何要忍。
“母亲,平日我敬重你,可我毕竟是皇家人,我没做错事,不会接受您的责罚。”
谢老夫人胸口起伏,快速捻着手中的佛珠:“如今,我谢府是容不下你了,你这毒妇,今日我便将你休了!”
王嬷嬷恭敬的递上一封休书。
谢老夫人接过,直接将之扔给宋君含。
纸飘落在宋君含脚边。
宋君含看着地上的休书,便知老夫人今日的目的。
休书上写得她不守妇道,无子,善妒,简直像是认罪书一般,对她极近羞辱。
可宋君含勾了勾唇,捡起休书,道:“多谢谢老夫人。”
说完,在谢老夫人和王嬷嬷怀疑的视线下,转身离开,在院子里和闻讯而来的谢容钰撞个正着。
谢容钰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休书上,面色骤冷。
谢老夫人和王嬷嬷看着宋君含拿着休书就走,两人面面相窥。“这么容易?”王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宽慰道:“恭喜老夫人,总算是解决了您的心腹大患。”谢老夫人一喜,轻捻着佛珠:“无权无宠的郡主,配不上我儿,我会为我儿匹配名门淑女,将来儿孙满堂。”...
谢容钰冷声问:“这是什么?”
宋君含轻松地回答:“休书。”
这两个字,代表着她终于能离开这座牢笼。
短短两个字,让谢容钰面色更沉,他更加竭力,才克制住自己的怒火,转而冷着脸拉着宋君含回了泰安院。
屋内。
谢老夫人和王嬷嬷看着宋君含拿着休书就走,两人面面相窥。
“这么容易?”
王嬷嬷率先回过神来,宽慰道:“恭喜老夫人,总算是解决了您的心腹大患。”
谢老夫人一喜,轻捻着佛珠:“无权无宠的郡主,配不上我儿,我会为我儿匹配名门淑女,将来儿孙满堂。”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门被踢开。
门打开,谢容钰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充斥着这间屋子。
谢老夫人手一顿,在看到谢容钰身边的宋君含时,满脸不悦。
谢容钰领着宋君含进来,一把将她手中的休书夺过:“母亲,这休书,不作数。”
谢老夫人凝重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随后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道:“钰儿,你究竟明不明白,留着她,只会害了你。”
宋君含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
谢容钰掌心一空,心也跟着沉了沉,将手负在身后,恢复平常的的模样,不怒自威。
“母亲,那是我的事,我认定她是我的妻子,便没打算休妻另娶!”
自从谢父八年多前去世后,谢容钰便成为了府上唯一说一不二之人。
谢老夫人心中惊骇不已。
宋君含没想到谢容钰会说出这样的话,诧异地看向他。
她心中不是滋味。
如果是从前,她听到这些维护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该多开心,更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可现在,她想的却是她对他来说,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还望母亲往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
先兵后礼,谢容钰说完,向谢老夫人作揖,便拉着宋君含离开。
谢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看着谢容钰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这边,谢容钰拉着宋君含一路回到了畅映阁。
径直回到屋子里,将所有好奇的视线都隔绝在外。
谢容钰直接将那封休书当着宋君含的面放进火盆里,火舌将“休书”二字吞没。
宋君含瞳孔中倒映着火光,目光慢慢转变为绝望。
谢容钰转身,来到她面前,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放回耳后:“今日,我所言皆是真心,你永远都是我的夫人,谁也无法取代你。”
宋君含心一颤,随后躲开视线:“首辅大人这样说,若是楚夫人听到,该生你的气了。”
若是他早些维护她,府内上下都不会看轻她。
若他早说,自己也不会对他如此失望。
可这些话,宋君含放在了心里,因为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谢容钰听着她生疏的称呼,心一凛。
他紧盯着她一刻,视线犹如猎鹰般。
看着她的闪躲,他心中更为愤怒。
他一手扣住宋君含的腰肢,让她靠近他,高大的身躯紧紧将她纤细的身影全部包裹,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谢容钰命令道,声音低沉:“看着我。”
宋君含并不看他,挣扎道:“放开我。”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却失去中心,跌在床榻上。
下一瞬,谢容钰充满压迫感的身躯压下来,令她不适。
谢容钰看着怀中的宋君含,因挣扎,胸前的衣襟凌乱,露出了一抹大好春光,他眼神一暗,呼吸急促,随后找准她的唇,吻了下去。
此时,门也打开了,传菜的丫鬟们贯穿而入。不一会,菜肴便上齐了。谢容钰径直在桌子旁落座。宋君含也在一旁落座,两人沉默的用膳。她习惯性的夹了一筷子谢容钰平日里爱吃的菜,放到了他的碗里。...
宋君含的唇被堵住,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能看到谢容钰瞳孔里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她心有一瞬刺痛。
那些话,于她是砒霜,是剧毒,她是万万不敢信的。
想到这,宋君含推拒着谢容钰,可他直接抓住她的手举过头顶,唇缓缓向下移去。
她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宋君含只感觉到小腹处有什么抵在那里。
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妇人,自然知道。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打断了两人:“少夫人,该传膳了。”
宋君含霎时清醒过来,面上的红晕逐渐褪去。
她开口,声音清冷:“放开我。”
谢容钰一僵,动作却依旧不停。
宋君含心中慌乱,忍不住厉声制止:“谢容钰!”
谢容钰这才停下来。
只是她声音中还有一丝未褪去的娇媚,谢容钰直起身看着她,喉间耸动。
“你从前不是都叫夫君吗?”
宋君含恼怒的瞪着他,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看在谢容钰眼里,多么的媚眼如丝。
谢容钰低声道:“唤我夫君,我便放开你。”
宋君含并没理会。
直到门外一阵脚步声,让宋君含一阵心慌。
终于,她只能妥协,在谢容钰幽暗的眼神中,极近别扭的唤了一声:“夫君。”
唤完,宋君含盯着他,仿佛在问:“满意了吗?”
曾经她唤多少声夫君,都只觉得不够,现在这个称呼却只觉得讽刺。
谢容钰卸了力道,宋君含连忙推开他,从床上起来,到一旁整理衣服。
谢容钰坐在床榻上,见她迫不及待的模样,脸色铁青。
此时,门也打开了,传菜的丫鬟们贯穿而入。
不一会,菜肴便上齐了。
谢容钰径直在桌子旁落座。
宋君含也在一旁落座,两人沉默的用膳。
她习惯性的夹了一筷子谢容钰平日里爱吃的菜,放到了他的碗里。
意识到自己做了不恰当之事后,身体一僵,连忙收回手。
谢容钰看着自己碗里的菜,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从前,宋君含经常会亲自下厨,帮他布菜,总会开心期待地询问他:“夫君,可好吃?我下次再帮你做。”
“夫君,你今日可是累了?”
“夫君……”
可现在,她却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而宋君含低着头,眼帘垂下。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次是她疏忽了,往后,很多习惯,都要改……
一顿饭,就在沉默诡异的气氛中用完了。
屋外夜幕降临,丫鬟将屋内的油灯点燃,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用完膳,宋君含便对谢容钰福身道:“首辅大人,夜深了,您该离开了。”
谢容钰看着她恭顺有礼的模样,心就像被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他看不顺眼,只想将她的冷漠疏离击碎。
他一把拉过宋君含,让她坐在他腿上:“我的寝室就在这,你让我去哪?”
宋君含浑身拘谨,只感觉他的腿温度滚烫。
她不禁想到了晚膳前为尽之事。
谢容钰抱着浑身僵硬的宋君含进入寝室,随后将她放到床上。
宋君含辗转反侧,忽地瞥见了一旁,似是熟睡的谢容钰。真是讽刺,平日里她如何都留不住他,可她请他离开,他却一定要留下来。宋君含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双手抚上自己的心。她心底涌起一股愤怒。...
室内烛火闪烁。
宋君含躺在床上,害怕的紧闭双眸。
今夜难道真的要逃不掉了吗?
谢容钰低眸看着她半晌,他的面容蒙上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最终,他将她放开,往屏风后走去。
宋君含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想象之中的事,缓缓睁开双眼,便只看见床帐。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两人洗漱完,便躺上床。
和往常一样,相顾无言。
宋君含辗转反侧,忽地瞥见了一旁,似是熟睡的谢容钰。
真是讽刺,平日里她如何都留不住他,可她请他离开,他却一定要留下来。
宋君含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双手抚上自己的心。
她心底涌起一股愤怒。
她其实是生自己的气,明明谢容钰害死了她父王,又包庇杀害她母亲的凶手,枕边人变仇人。
可她却无力反抗。
甚至,今日种种,她那冷却的心,又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夜,就这样度过。
早上,宋君含醒来时,就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
“醒了?”
男人嗓音低沉,因早晨刚醒,还带着一丝沙哑,有些像勾人的男妖精。
宋君含瞬间清醒过来。
看到谢容钰,才恍然想起百官闭朝,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
这是宋君含第一次醒来过,谢容钰还在。
谢容钰同往日一个时辰醒来,本想去书房,可忽然瞥见她的睡颜,便留了下来。
两人起床用早膳。
宋君含一点也不适应有他在的清晨。
用过早膳后,谢容钰看向宋君含问道:“今日你有何打算?”
宋君含手一顿,略带嘲讽道:“院中守卫重重,我能做什么?”
谢容钰提议道:“今日街市有等会,我带你去逛逛。”
宋君含一愣,没想到谢容钰会这么说。
可被关了这么久,知道可以出门,心底还是止不住涌上期待。
只是话音刚落,云二便在门外禀报道:“大人,楚小姐有重要事寻您。”
宋君含的脑袋仿佛被砸了一下,一下清醒过来。
谢容钰看了宋君含一眼,临走前对她道:“今夜我定会带你去。”
说完,才起身离开了。
宋君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
中途被楚然唤走,这种事情发生多次,她早已不抱任何期望。
谢容钰离开后不久,王嬷嬷照例又端了药进来。
“少夫人,该喝药了。”
宋君含结果那碗冒着热气的药,当着嬷嬷的面,来到了窗户旁。
王嬷嬷见状,面色一沉,质问道:“少夫人您要做什么?”
下一刻,只见宋君含冷着脸将药往窗外一倒。
对面色大变的王嬷嬷说道:“我知这是老夫人特意寻来的生子秘方,只是我不想生孩子,这药,便也不必了。”
王嬷嬷想要说的话被噎了回去。
宋君含转身,将药碗交还给嬷嬷,淡淡道:“劳烦嬷嬷帮我转告老夫人一句,这药往后也不必了,我无福消受。”
王嬷嬷瞪大眼:“老奴定会转告老夫人。”
她冷哼一声离去。
素霜连忙冲到宋君含身边:“郡主,奴婢真担心您会喝那药。”
宋君含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不傻。”
果然,谢容钰被叫出去后,这晚都没回来。
一室昏暗灯光,照着如往日一般冰冷的卧室。
素霜难过的看着宋君含。
却只见她面色如常,抄完写给母亲的经书,便要吹灯就寝。
可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