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深情皆如草小说免费小说(主角寒月澈江雪唯) 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
再看她把头埋得更低,想保护月年。 心底的怒火烧得更旺。 寒月澈加大了音量,“江雪唯,就这么怕见到我,我会吃人吗?” 他生气了,江雪唯心一颤,反射性的想下跪。...
这一天,江雪唯一如往常推着工具进房间打扫。
推开门,她隐隐感觉房间里多了一分逼人的冷寒。
这种感觉,像………
寒月澈!
果然,抬头刚好对上寒月澈幽深的瞳眸。
仿佛是特意在等候她的到来。
他雅痞的翘起二郎腿坐着,嘴角噙起若有其余的笑容。
脸上的血色瞬间慢慢褪尽,江雪唯呆滞的站在门口,不知如何应对。
许久,寒月澈的视线都没有从她身上抽离,好似抓住她的小辫子。
果然——
是有人向小唯暴露了他的行踪。
上次在房间里吼了她一顿,他的心里似有些过意不去,破天荒地连开会都不受控制地失了神。
之后他特意中途回来皇朝,就是想看看小妮子是不是还在怕他。
然而回来几次,还是不同的时间,他居然没有和她打上照面。
他一向心思敏锐,心中顿时产生疑虑。
能清楚知道他行踪的,只有盛夏流年。
周一,他避开月盛,没遇见她。
周二,避开月夏,没遇见她。
周三,避开月流,还是没遇见。
今天是周四。
原来是月年。
他早该猜到的,盛夏流年里,只有月年和她玩的最好。
以前逛街给她安排保镖陪同,她都指明要月年。
想不到,他们还在联系。
不是说要和过去道别嘛?
为何还和月年在一起?
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上,惹得寒月澈浑身不自在,剑眉紧锁。
突地,微信声响。
江雪唯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的捂住口袋。
她的手机里只有月年一个好友。
这个时候给她发信息,一定是告知她寒月澈的动向。
微微抬眸,睨见他眸子一凛,江雪唯心狠狠沉到谷底。
他是不是发现了?
“手机给我!”果然,冷冰冰地声音传来,让人如置冰天雪地。
“不要……”她下意识的拒绝,往后缩了缩。
给他手机,她和月年就完蛋了。
他是寒魅组织的王,行踪是隐私,更是最高机密。
“江雪唯,别什么事都让我重复第二遍!”
丹凤眼上挑,隐隐燃起怒火。
怯生生地上前,江雪唯颤抖着把手机双手递给他。
她不敢看他,像是在奔赴刑场。
指尖熟练地点开微信。
果然是月年发来的语音。
“小唯,我今天被安排去执行任务了,不清楚少爷的行踪,你自己小心一点!”
小心一点?
真当他这里是龙潭虎穴了?
“不错啊,竟然有本事买通我的手下给你消息!”
唇畔的笑容加深弧度,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反而脊骨隐隐在发凉,她抿着唇不敢回答。
忽然想起上个月某天月年手里攥着个粉色盒子,粉嫩的颜色与他刚硬的个性截然不同。
寒月澈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手机也是他买给你的?”眸色不禁深了几许。
还真是了解小妮子的喜好。
以前他只知道小家伙爱惨了他。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月年喜欢小唯,还喜欢了那么久。
像是专属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寒月澈心里隐隐升起异样的滋味儿。
再看她把头埋得更低,想保护月年。
心底的怒火烧得更旺。
寒月澈加大了音量,“江雪唯,就这么怕见到我,我会吃人吗?”
他生气了,江雪唯心一颤,反射性的想下跪。
冷冽的吼声比她更快,“不准跪,哪条腿敢跪下,我卸了哪条腿!”
江雪唯应声顿住。
她吓得不轻,唇色渐渐泛白。
“寒少……”
宛如小猫咪似的哭腔,寒月澈顿时心软了。
“真的怕见到我?”逼近她,发现眼角边真的有泪光在闪烁。
鼻尖侵入他淡淡的清香,江雪唯不露痕迹的后退了点。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怕打扰您休息!”说话时她的唇瓣都在颤抖。
“胆子变小了,说谎就揉衣服的动作倒是没改!”
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寒月澈嗤笑一声。
被抓住小辫子,江雪唯羞红了脸。
“不准再向月年了解我的行踪,遇到了就遇到了,打扫你的就是!”
睨见她颊边的红晕,倒像以前害羞的时候,寒月澈怒气减掉不少。
“是!”她乖乖应下。
“出去吧,我睡会儿!”开了一早上的会,寒月澈疲惫的敛下眸。
准备折回卧室休息,却发现身后的人影没有动。
“怎么还不走?”寒月澈剑眉一挑。
咬了咬唇,江雪唯鼓足勇气问,“你……你会惩罚月年吗?”
为了月年?
平熄的火焰瞬间被点燃,寒月澈脸色铁青。
“出去,这不是你该管的!”
“是我求他给我消息的,不关他的事,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
“呵!寒魅组织的处分不是你一个弱女子受得了的,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见到他从来头都不敢抬起来,这次竟然为了月年和他说这么多话。
真是难为她了。
“寒少,月年他………”
“薛凯!”寒月澈低吼一声。
“寒少!”一道身影迅速推门而入。
“你培养的人越来越不听话了,送她去陨落让黄姐调教调教!”
陨落是皇朝旗下的酒吧,汇集名流巨星消遣的娱乐场所。
被罚到陨落,免不了要陪客人喝酒,跳舞,甚至被客人相中还能直接被带回家。
而且陨落的人没有说不的权利。
受惩罚的人,哪怕被客人拳打脚踢,都只有咬牙默默承受的份儿。
这是又惹少爷生气了?
薛凯吓得腿软。
他看过夏忘尘的资料,是个很懂分寸的姑娘啊。
而且她少言少语,进退有度,也没有多余的花花肠子,很符合伺候寒少的条件。
薛凯在心里叹气。
看来再乖的女孩,遇见极品的寒少,都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不过寒少一向不轻易动怒,上个触及他禁区的被他一脚踢出了套房。
薛凯很好奇,能让寒少动怒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江雪唯从她身边过时,他仔细瞟了一眼。
一瞬,他以为自己眼花,“她,她不是雪唯……”
“人都进你皇朝两个多月了,你现在才发现?”
他料定薛凯这个总经理不知道,否则早就向他报告了。
而且他身上的伤…… 他试着撑起身子,一用力,背后撕裂般的痛。 让他瞬间跌坐回去。 “没关系,我看你一眼就回去!” “真的要这样吗?小唯!”月年依然很温柔。...
“寒少,我……”
冷锐的眸光射来,薛凯一阵脊骨发寒。
该死的人事部,可害惨了他。
“这次我不跟你计较,人事那边的人全部开掉,那么多人连一个身份伪造都检查不出来,留着有什么用!”
“是!”薛凯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寒少手底下犯错而没有受到惩罚,可谓是劫后余生啊。
“她刚出狱没有地方可去,就让她留在皇朝,身份还是替她瞒着!”
相信除了一直跟随他的薛凯,也没有其他人能识破她的身份。
“那寒少,雪唯小姐真的安排去陨落?”薛凯不确定地问道。
少爷对雪唯小姐的心思,以前可是心尖上极致呵护的宝贝。
现在他可看不懂。
“没听懂我的意思?她是夏忘尘,不是江雪唯!”
想到小妮子刚刚低声为月年求情,寒月澈心底降下的怒火又隐隐喷涌。
敢和他叫板,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倒要看看她的嘴巴有多硬。
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骤降,脊梁骨隐隐发寒,薛凯行个礼溜之大吉。
生气的寒月澈,即使没有怒吼声,却比怒吼来得更可怕。
没有得到寒月澈的免死金牌,江雪唯一颗心高悬着。
在他身边两年,她很清楚寒月澈的做事风格。
雷厉风行,杀伐果决。
泄密等同于背叛,在寒魅组织是大忌。
组织里有18种酷刑,是专门为叛逃寒魅的人而设。
每一道刑具都能要人半条命。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月年,到了底层怕也会伤痕累累。
江雪唯越想越害怕,最终忍不住偷偷给月年打个电话。
打了几次都没有人接。
她的心更慌了。
她想去找他。
可是寒魅……
要进去必须寒月澈的同意,不然就得……出示指间的魅戒。
魅戒一出,她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了。
想想江雪唯还是缩了回去,焦急等待月年的回电。
到了晚上,月年的电话才回过来。
“月年,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滑屏,江雪唯焦急的问道。
“噢,我刚才拿到手机,执行任务期间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月年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在极力隐藏住疼痛发出的颤音。
江雪唯知道,寒魅也负责暗杀。
月年是盛夏流年里枪法最好的,百发百中,所以多数的暗杀行动都由他执行。
“月年,寒月澈发现你偷偷给我他的行踪了,他有没有处罚你?”
“没有!”他毫不犹豫的回答,生怕她会因此责怪自己。
“真的?”江雪唯明显有些不相信。
寒月澈一向赏罚分明,再亲近的人,犯了错都没有饶恕的可能。
“真的,可能是我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功过相抵了吧!”
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真的没发生什么。
然而身体撕裂般的疼痛。
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轻轻说话都在牵扯着背后的伤一阵刺疼。
“我不信,我们见一面吧,我要亲眼看着你没事!”
如果月年因她而受伤,她会内疚死的。
出狱以后她拒绝和任何人深交,就是不想有人因她的身份而受伤。
“小唯,现在九点半了,你们宿舍的门禁时间不是十点嘛,我从寒魅过来最快也要二十分钟,我怕你回不了宿舍!”
看了看腕表时间,月年微微蹙眉。
而且他身上的伤……
他试着撑起身子,一用力,背后撕裂般的痛。
让他瞬间跌坐回去。
“没关系,我看你一眼就回去!”
“真的要这样吗?小唯!”月年依然很温柔。
“月年,我等你喔!”
说完,江雪唯就匆匆挂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听月年的声音她总感觉怪怪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一定要看到他平安无事的站在面前,她才放心。
随意拿了件外套披上,江雪唯小跑出宿舍。
站在十字路口边,不停地看着时间。
二十分钟过去,她越发的着急。
月年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她一个劲的东张西望,都没在川流不息的车辆里找到熟悉的车牌号。
心越来越慌。
然而,路的对面也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看她心急的走来走去,月年苍白的俊脸扯出一抹微笑。
知道她为他担心,背后的伤似乎没那么痛了。
小人儿是自己最好的消炎止疼药。
掏出手机,他拨通电话。
“小唯……”他温柔地唤了声,如沐春风。
“月年,你在哪里?”等的太久,江雪唯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到了,在马路对面!”
江雪唯视线立马转过去。
对面微弱路灯下,有道欣长的身影伫立着。
“那我过来!”
一脚踏进斑马线,月年及时唤住她。
“小唯,别过来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快回去吧,宿舍要关门了!”
怕她看出异样,月年强忍着痛,故作轻松的朝她挥挥手。
殊不知,手臂一抬,便感觉背后的伤口隐隐撕裂,打湿了衣衫。
一瞬,脸色更加惨白。
“月年……”江雪唯望着她。
隐隐地,她感觉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
“快回去吧,等你休假我带你出去玩!”
“那你可能要等很久了,寒月澈生气把我调去陨落了!”
陨落?
少爷真的不顾和小唯以前的情意?
想了想,月年觉得她待在陨落总比待在少爷身边的好。
陨落少爷很少触及,他可以暗中找人照顾她。
“没关系,我等你!”
小唯很长一段时间不休息,他可以好好养伤,免得和她在一起被她发现。
小唯如果发现他受处罚,肯定会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说不定以后又会躲他远远的。
好不容易再和她做朋友,他不允许被破坏。
“好吧,拜拜,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看时间来不及了,江雪唯只好作罢。
“好,拜拜!”
挂了电话,月年远远望着她走进公寓。
挺直的腰杆才放下。
着急来见小唯,背后的鞭伤他没来得及上药,只裹了一层纱布。
现在,背后怕是早已鲜血淋漓。
伤得太重,扶着车身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抬腿想跨进车里,倏地,眼前一黑……
清脆的摔门声,月年无动于衷,就静静躺在床上休憩。 心里,有一个名叫叛逆的东西在萌芽。 他真的想离开寒魅。 为了小唯。...
再醒来时,月年发现已经回了寒魅。
“我怎么在这儿?”月年望向床边的月盛。
“你不在这儿想在哪儿?”月盛白他一眼,没好气道。
“你说你刚受了鞭刑就出门,伤口都没上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月流的火舞神鞭可是长年泡在毒水里的,一鞭下去能要人半条命。
真佩服他受了几十鞭还能站起来走路。
“居然还晕倒在大马路上,也幸好是被皇朝的人看见,要是其他组织的人发现,你小命早就没了!”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负责暗杀的,手上沾满鲜血。
道上的人对他虎视眈眈。
“给我说说,你去见谁了?”月盛鹰眉一挑。
顶着那么重的伤出去,他倒是很好奇。
侧身在床边坐下,一双鹰眸紧盯着月年的表情。
这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没见谁啊!”月年偏头避开他的视线。
“月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月盛微微蹙眉。
直觉告诉他,月年不单单是谈恋爱这么简单。
这段时间他的行为出奇的古怪。
“没有,你想多了!”月年淡淡地说道。
“那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你负责的暗杀行动没有失败,却被寒少罚受两次鞭刑,两次都差点要了你的命!”
要知道以前的月年不是这样的。
月年进入寒魅最艰辛。
是他母亲在寒家门口跪了七天七夜,寒夫人才于心不忍让寒少破格让他进寒魅。
带着母亲的期盼和父亲的复仇计划,月年最听话、最刻苦,完成任务也最出色。
他主负责暗杀。
十年来执行任务没有一次失误,更没有受过处罚。
现在,居然无缘无故受了两次鞭刑。
“月年,你究竟是做什么惹寒少生气?”
隐隐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月盛心急如焚。
半晌,月年不语,清淡的目光幽幽落在窗边。
望着自由翱翔的鸟儿,他的心底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我说,我想离开寒魅呢?”声音很轻,听不出一丝心绪。
“别做梦了,你知道退出寒魅要付出什么代价!”
月盛扬高了音,生生把他的幻想压下去。
离开寒魅?
简直是痴人说梦。
“月盛……”月年的眸光里散发着淡淡地苍凉。
“我就当你今天是发烧说的胡话,以后不许再提,好好养伤吧!”
不管他有什么想法,月盛都替他扼杀在摇篮里。
清脆的摔门声,月年无动于衷,就静静躺在床上休憩。
心里,有一个名叫叛逆的东西在萌芽。
他真的想离开寒魅。
为了小唯。
*
月年偷偷动用关系。
江雪唯下到陨落被安排做服务生,负责酒水,打扫卫生。
不用陪酒,不用上台跳舞,即使遇到刁钻的客人,负责人也会第一时间出面解围。
还算轻松的氛围,让江雪唯暗暗松了一口气。
剩下就是祈祷不要被哪个客人看中。
不过以她现在这副姿容,相信也不会有人点她晚上伺候的。
陨落是目前A市最大的娱乐场所,深受上流人士的喜爱。
不过寒月澈很少来。
他喜安静,又讨厌服务员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所以一般没什么事,他不会下来。
不用面对寒月澈冷冽的俊脸,江雪唯反倒觉得轻松。
今晚包厢里有重要接待,几个服务生一起服务。
就连薛凯也时不时的下来走动走动。
电梯叮的一声响,江雪唯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袭来。
主角到了!
包厢里率先到的几个老总纷纷出来迎接。
“欧总,就等您到了!”请客的陈总笑嘻嘻的。
睨见欧尘身后带着两名保镖,他明显脸僵了一下。
再明白不过他今天请他喝酒的意图。
牧尘不戳破,看向身后的人,“你们下去等我!”
给他机会动手脚,他倒要看看他今天玩什么花样。
当他支走保镖,明显看到陈总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欧总,里面请!”
欣长的身型伫立在门口,犹如从天而降的神袛,所有人恭迎。
微微颔首,大长腿准备迈进房间。
然,经过江雪唯时,他脚步顿住。
锐利的眸定格在江雪唯的侧颜上,些许失神。
不是他记忆中白皙俏丽的模样。
他还是一眼便认出。
她出来了?
溯光怎么没通知他?
“欧总!?”陈总凑近他唤了声。
抽回思绪,欧尘露出雅痞的微笑,跨步进屋。
感觉到头顶冷锐的目光退去,江雪唯才幽幽抬起头。
她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突然看向她。
记忆在过去回旋,她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听旁边的人嘀咕说他叫欧尘。
他身份很神秘,在A市地位显赫。
她看得出他是个大人物,否则像陈总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伺候他。
还花高价格买了陨落两个头牌在欧尘身边伺候。
她们一边坐一个,半倚在欧尘的肩上,妖娆的水蛇腰在他怀边扭动,风彩多姿。
有一个更大胆的,兰蔻指悄悄穿过衬衣,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
不过被他冷眸一瞪,识趣地收了回去。
他们喝酒的势头很猛,几个人轮番上阵向欧尘敬酒。
眼看几瓶酒快见底,江雪唯赶紧去拿。
途中经过洗手间,她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
“待会儿把这个加在欧总的酒里,事成之后,好处陈总不会少了你的!”
欧总?
陈总?
敢情这个叫欧尘的来赴的是一场鸿门宴。
瞄见他们的对话结束,江雪唯一阵风似的跑回包厢。
偷偷瞥了一眼欧尘,他像个没事人,递来的酒来者不拒。
江雪唯不得不惊叹,他酒量真好。
全场就他喝得最多,然而他的星眸里没有一丝醉意,只是俊脸微微嫣红。
脱了外套,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薄唇微微上扬起弧度,形容不了的极致魅惑。
怪不得其他服务生也一个劲的往他身上凑。
人说男人喝醉酒时最忘情,这个时候江雪唯识趣的往边上站。
如果真被哪个客人缠住,怕是月年都保不了她。
服务进行到最后,包厢里的女人都参与敬酒行列。
全场清醒的恐怕只剩下江雪唯。
欢闹的气氛,自然没有人注意她的手悄悄伸向酒桌……
刚从人间炼狱走出来,她的心思一定很敏感。 “我知道,只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依靠任何人。 睨见她眼底的忧郁和抗拒,好似城墙铁壁那般坚韧,欧尘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接待结束,江雪唯恭敬地将客人送进电梯。
回包厢里准备开始打扫卫生。
灯一开,欧尘竟然还在。
“先生,您还没走?”江雪唯惊了一跳。
此时的欧尘慵懒的倚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贵气而又悠闲。
“我在等你啊!”他扯出一抹笑。
“我!?”江雪唯一头雾水。
“偷偷帮我换掉酒,不怕他们为难你吗?”
他看到了?
江雪唯难以置信。
她是趁灯光最暗,他们喝的最起劲时换掉的酒杯。
那时候的欧尘还被左右夹击。
想不到他居然还能分心注意到她的动作。
他心思敏锐,观察入微,是个同寒月澈那般可怕的人。
江雪唯心里笃定。
“那您还唱歌吗?”
忙活一天,江雪唯只想赶紧收拾完卫生回宿舍休息。
“我一个人怎么唱,你陪我啊?”身子前倾,欧尘邪魅一笑。
“我是服务员,不是DJ,您要唱我先出去!”
内心涌起对他的反感,江雪唯不想和他多打交道。
转身欲出去。
“江雪唯!”
冰冷薄唇溢出的声音微微带笑,却让江雪唯一瞬如置冰天雪地。
身板应声怔住,脸上的血色褪尽。
“你……?”蓦然转身,她惊得瞪大眸。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她明明隐藏的很好。
“别告诉我你不是!”欧尘懒洋洋地起身。
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右手,墨黑眸子洞察一切,“右手戴着魅戒,不方便露出来,是吗?”
他眼神坚定,丝毫不跟她辩驳的机会。
“你是谁?”仿佛所有的防御被瞬间击垮,江雪唯本能的对他产生抵触。
看她战战兢兢却丝毫不退缩的模样,欧尘微微扯出一抹笑。
胆子变小了,却一如过去那般坚韧。
高大的身影渐渐笼罩她,“小唯,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欧尘!”
听他叫小唯,紧绷的弦才得以稍微的松懈。
只有很熟悉的人,才会叫她小唯。
“我们……见过?”江雪唯一脸疑惑。
可是她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然,不过你应该不记得,那时候你才五岁,被我抱了一下就哭得稀里哗啦!”
也是那么一次,那个爱哭鼻子的小人儿就紧紧攥住他的心弦。
江雪唯柳眉微蹙,半信半疑。
“不相信?我现在的身份是A市的赌城之王,现在你该信了吧?”
宛如平地惊雷,震得江雪唯半晌没缓过神来,只是诧异地望着他。
赌城之王?
那是外公的位置?
她听月年说过,外公临死前把赌城交给了他的心腹欧叔。
难道……
“你是欧叔的儿子?”
隐约记得外公提起过,欧叔有个儿子一直在国外留学。
如果不是她心心念念着想要嫁给寒月澈,外公还想撮合她和欧尘呢。
“对,你外公去世后把赌城交给我父亲打理,两年前我父亲交给了我!”
小丫头终于信了,欧尘也松了一口气。
以她现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都做好了给父亲打电话证明的准备。
近距离看她,他才发现小丫头瘦得吓人。
纤细的蚂蚁腰估计他单手就能抱个满怀,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风一吹估计就会飘走。
完全和他卧室相框里的人儿判若两人。
怪不得在皇朝都没人认出来。
“胡爷爷临终前嘱咐我父亲好好照顾你,我虽在国外念书,可也算看着你长大,你跟我回赌城吧,我来照顾你!”
以小唯外公生前在赌城的威望,没有人再敢欺负她。
她还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江雪唯摇摇头。
“小唯,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胡爷爷生前把我当亲孙子看待,我对赌城的经营之道都是胡爷爷传授的,我待你就像亲妹妹!”
怕她心有芥蒂,欧尘解释的很仔细,但又不敢用力过猛。
刚从人间炼狱走出来,她的心思一定很敏感。
“我知道,只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依靠任何人。
睨见她眼底的忧郁和抗拒,好似城墙铁壁那般坚韧,欧尘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想和她做朋友,恐怕得一步一步的来。
“那好吧,我遵循你的意见!”欧尘微笑着递上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遇到困难,打电话给我!”
之后他也会安排人在暗处默默保护着她。
“那我走了!”
收回眸底的一丝眷恋,欧尘跨步出门。
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望着依然埋着脑袋的人儿。
“小唯,既然出来了就要向以前一样快乐的活着,你失去一切都不会失去外公,他会一直陪伴着你!”
“这是你外公让我父亲转达给你的话!”
现在的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犹如被世界遗弃。
沉重的打击,他真怕小丫头会想不开。
希望这些话能让小丫头多一些自信和快乐吧。
外公……
脑海里回忆盘旋。
不知不觉,江雪唯早已泪流满面。
夜晚,霓虹里的皇朝更显壮观。
感应灯随着开门声亮起,寒月澈欣长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
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俊美的面容透着疲惫。
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脱下外套,扯掉束缚的领带随意一丢。
衬衣扣子解到一半,敏锐的嗅觉察觉房间里有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视线落在弓起的被子,眸光一凛。
“滚出来!”
冷冷的声音犹如暗黑地狱走出的锁魂使者,冷冽慑人。
应声,被子微微一颤。
一双雪白的大腿率先伸出来,紧接着钻出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为了今晚能成功吸引寒月澈,她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穿着若隐若现的真丝纱裙,昏暗灯光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气息。
侧坐在床沿,一双玉足交错婆娑,透着万古风情。
如此一个性感尤物主动送上门,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
偏偏,寒月澈不是一般的男人。
视线象征性的游走一圈,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见他不动,女人只好主动出击。
扭着水蛇腰走来,如雪的藕臂攀上寒月澈的肩膀,身子顺势想依偎在他怀里。
“寒少,要我吧!”她在寒月澈的耳垂边撒娇吐纳。
寒月澈仍旧无动于衷,只用讥讽的眸望着她。
“你以为本少爷这么饥不择食,连你这种货色也要?”
且不说雨唯的身材,美貌比她优秀百倍。
每年向他投怀送抱的名媛千金不计其数,随便哪个都比她有料。
“寒少,你看清楚,我的脸蛋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好,你看!”
女人明显是被他的冷漠打击到了,掀开睡衣在他眼前炫耀。
“低俗!”刺鼻的香水味,寒月澈只想吐。
明知他一向挑剔,也不知道买瓶昂贵的香水。
最后一点耐性被磨光,寒月澈扬起冰冷的笑。
“这么饥渴,我成全你!”
唇畔冰凉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女人心里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说完,陈瑛黑着脸甩手离去。 独留江雪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心疲惫。 没了工作,就等同于她必须离开A市才能生存。 可是她还没有存够钱……...
“薛凯!”
按下床头的电话吼一声,门立即被推开。
“少爷……”睨见房间有个女人,薛凯心跳漏了一拍。
完了!
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能抵抗住寒少的魅力呢。
“把她给我丢进陨落竞标,每天晚上换男人伺候,一天都别停!”
365天工作?
未免太残忍了吧?
听听薛凯都不禁双腿发颤。
没人敢违抗寒少的旨意,即便有点心疼这个小美人,薛凯也只能按照吩咐办事。
“不要,寒少,不要!”
女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生生被两个男人粗鲁地拖了出去。
“下次再给我找这种人上顶层,别怪我把你丢进陨落!”
冷眸睨向薛凯,瞬间给人一种冰天雪地的感觉。
“不会的,寒少,我一定亲自挑选!”他谄媚的笑了笑,心里发毛。
寒月澈冷哼一声,对他没抱太大希望。
进皇朝工作,十个有九个都想趁机攀龙附凤。
要找个安守本分的。
挺难。
倏地,一张胆怯的小脸侵入他的思想,寒月澈剑眉微微舒展。
“不用挑了,把夏忘尘叫回来伺候!”
进陨落调教一段时间,他倒要看看她有没有学乖。
陈瑛到陨落告诉江雪唯这个消息的时候。
她是崩溃的。
“陈姐,我不想回去,我就待在陨落可以吗?”
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江雪唯还是壮着胆子拒绝。
脑海里是寒月澈那张冷凝的俊脸,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打冷颤。
她真的不想面对寒月澈。
而且总统套房是她痛苦回忆的根源。
曾经她和寒月澈在那里有多快乐,现在她就有多痛苦。
然而陈瑛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夏忘尘,你脑子进水了,多少人做梦都想上顶层伺候寒少,搁你这儿还不愿意!”
“我是怕做不好,再惹寒少生气!”她表现的心有余悸。
“不会的,这次是寒少指明要你负责顶层,你只要不动歪脑筋,寒少不会生气的!”
寒月澈点的名?
江雪唯顿时有种不安的预感,更加的手足无措。
“陈姐,我真的不想去!”她压低声音道。
被她的执拗弄得不耐烦,陈瑛瞬间变脸。
“不想干就离开,但你要知道,一旦被皇朝开除,A市的大小公司都不会再录用你!”
说完,陈瑛黑着脸甩手离去。
独留江雪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身心疲惫。
没了工作,就等同于她必须离开A市才能生存。
可是她还没有存够钱……
没办法,江雪唯只好妥协。
真的是贫穷限制了她前进的脚步。
老天也是爱捉弄她。
她越是抗拒的东西,还越是往她身边推。
*
结束会议的寒月澈,没有在公司多逗留,直接回了皇朝。
心里像是有个小人儿在不停地敲打着他,让他回去看看倔强的小家伙有没有低头。
在陨落吃了半个月的苦头,她应该学乖了吧?
哪怕不像以前那样活泼,至少学着有点眼力劲儿。
别动不动就惹他生气。
他知道小家伙是恨他的。
或者不光是恨他。
还恨她姐姐,恨父母,恨所有人……
可是他不能让雨唯坐牢。
十年牢狱。
她的病根本撑不了十年。
让小家伙顶罪,也是无可奈何。
一路上电梯,寒月澈心里莫名有些小激动。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嘴角荡漾着一丝浅浅笑意。
他想着现在回去,她要么恭敬的在门口迎接,要么又偷偷溜掉了。
万万没想到……
小家伙在他床角边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连他开门都没把她惊醒。
寒月澈悄悄临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有人靠近睫毛都没扇动一下,睡得可真甜。
寒月澈莫名想笑。
前一刻还在他身边怕得要死的人。
这会儿居然在他的床边睡着了?
他该说陨落调教起人来真有一套吗?
半个月时间就把她调教成他想要的模样。
不过半个月时间,小家伙又瘦了。
身板薄得像纸钱,脸蛋瘦成今下最流行的V字脸。
寒月澈剑眉紧蹙。
陨落忙到都没有时间给她吃饭吗?
俯身,他想把她抱到床上休息。
哪知,指尖刚触到她的细肩,小家伙惊恐的睁开眼。
“谁!?”江雪唯如梦初醒。
一张出尘的俊容落入瞳孔,江雪唯瞬间清醒。
完蛋!
她怎么会在套房里睡着。
寒月澈浑身自带高冷的气息,吓得她双腿发软。
反射性想跪下认错。
“我说过,哪条腿敢跪,我就剁你哪条腿!”
声音里夹带一丝怒意,剑眉轻佻。
看来她这胆小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江雪唯低头埋在胸前,战战兢兢。
她根本不敢抬头,光是他周身的冷冽都让她胆颤。
“皇朝虐待你了,让你觉都没睡好?”
她肯定是没好好休息,不然以她的胆小性子,怎么敢在他的地盘开小差。
“不……昨晚我值的夜班!”
今早又被唤来打扫套房,不困才怪。
不过她可不敢对寒月澈说。
他就是典型的工作机器,有时候工作起来可以两三天不休息。
跟寒大少的勤劳比起来,她是小巫见大巫。
进来时他是看到她眼角的疲惫,脸蛋都没有血色。
他经常熬夜,知道熬夜的辛苦。
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子。
想着,寒月澈瞳色里的气焰消了不少。
令人羡慕的大长腿跨进客厅,“给我叫餐吧,我饿了!”
“好的!”
江雪唯赶紧下楼通知厨房。
一刻不敢耽搁,生怕晚一分钟又惹寒大少生气。
不一会儿,各色琳琅的美食摆在寒月澈面前。
鲍鱼,海参,龙虾……
忙到一天没吃饭,江雪唯看着都流口水。
做江家二小姐时,她也是每餐吃着这样的宫廷盛宴。
现在……
寒月澈面前的龙虾都抵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眼前的一切,已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就像寒月澈。
过去他们总是相拥而眠,她喜欢枕在他肩膀上,凝视他睡觉时有些孩子气的模样。
而眼前的寒月澈。
他是那么的傲视一切,任何人稍稍靠近,唯恐被他的寒气折伤。
近在咫尺。
却感觉远在天边。
抬眸望见寒月澈眸光一冷,他吓得差点跪下。 赶紧解释,“寒少,别误会,是我很久都没喝牛奶了,突然尝到这种味道难免有点受不了!” 少爷给的东西,哪怕是炸弹他都得生咽下去。...
“过来,把桌上的牛奶喝了!”
倏地,低沉的嗓音传来。
江雪唯闻声一愣,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想干什么?
不敢反驳,江雪唯只能怯生生的上前,端起牛奶。
小小地抿了一口,她难受的皱起眉头。
可能是很久没喝牛奶,胃有些受不了这股甜腥味。
睨见她排斥的表情,寒月澈眸光一凛,砰的放下筷子。
清脆的响声,江雪唯肩膀一颤。
“这么痛苦的表情?江雪唯,现在连我给你的东西都让你这么难以下咽?”
蹙紧地剑眉张扬着他隐隐升起的怒意,低沉的声音都让人心惊胆颤。
又惹他生气了?
“寒少,不是……呕……”江雪唯想解释。
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她控制不住的干呕。
若不是怕被扔出去硬生生憋住,她差点吐在寒月澈面前。
“滚出去!”犹如火山爆发,寒月澈怒吼道。
不识好歹。
看她瘦得皮包骨,皮肤又黄又丑,想着让她喝些牛奶补充营养。
没想到她非但不领情,还一副嫌恶的表情。
寒月澈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公子,人人尊他,敬他。
小妮子的抗拒,无疑是十恶不赦。
寒月澈眉头蹙成一个川字,右手攥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小家伙对他的恨,可真够深的。
叮咚——
“进来!”
薛凯推门而入。
前脚刚踏进房间,慑人的寒意令他脊背一凉。
少爷不会刚发过脾气吧?
来得真不是时候。
薛凯想退出去,又不敢,只得硬着头皮上。
走到桌边,视线不经意瞥见桌上的牛奶有一杯喝了一半。
他诧异的瞪大眼眸。
少爷今儿个喝牛奶了?
之所以觉得惊奇,是因为他从来不见少爷喝牛奶。
可是每次用餐,桌上都会让人摆两杯牛奶。
很奇怪的举动,下人们又不敢多问。
“寒少,大头那小子前几天去南美办事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不小心沾了那东西!”
那东西,是寒月澈的禁忌。
寒魅组织的人碰什么都可以,但绝不能碰du。
那玩意儿沾上了就是倾家荡产。
大头是寒魅分堂的堂主,有一定地位,想了想薛凯还是向寒月澈汇报。
“找死!”寒月澈冷冷低咒声,“人呢?”
“在寒魅,想携款潜逃,被月夏抓了回来!”
怕是知道自己碰毒在寒少这儿落不了个好下场。
“寒少,您看怎么处理?”
“戒得掉吗?”指腹婆娑着杯壁,寒月澈若有所思。
“恐怕难!”薛凯摇摇头。
“那就把他丢进寒魅底层,什么时候瘾戒了什么时候出来!”
寒魅底层,是集所有酷刑的场所。
进了里面受罚,再出来非死即伤。
好不容易爬到寒魅堂主的位子,薛凯都为大头感到可惜。
“我这就通知月年!”薛凯准备出去。
鹰眸无意睨见桌边的牛奶,寒月澈截住他。
“回来,把另外一杯牛奶喝了!”
“寒少!?”薛凯懵了。
他哪敢动少爷餐桌上的东西。
“我让你喝!”寒月澈白他一眼。
看来不是少爷心情不好,薛凯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哪知胃里反感这股味道,他难受的俊脸都变了行。
抬眸望见寒月澈眸光一冷,他吓得差点跪下。
赶紧解释,“寒少,别误会,是我很久都没喝牛奶了,突然尝到这种味道难免有点受不了!”
少爷给的东西,哪怕是炸弹他都得生咽下去。
“很久没喝?”寒月澈表情有些意外。
“有七八年了吧!”
七八年没喝会受不了,那刚才小家伙的举动也是……
起身,寒月澈端起江雪唯喝剩的那杯牛奶,浅尝一口。
他从没喝过牛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哪知润滑的奶一入喉,他立马反感的蹙眉。
真的是不好喝。
不知不觉间,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变得柔和。
看来是错怪她了。
*
第二天,伺候寒月澈用餐江雪唯明显战战兢兢。
昨天被他吼了一顿,她连着做噩梦都是他的怒吼声。
但愿今天风平浪静的度过。
不过她发现,今天寒月澈的心情似乎很好。
嘴脸依然没有笑意,但眉宇间也没有冷凝。
别人或者不了解,但她清楚。
这种表情已经算他心情可以的。
在她的记忆里,寒月澈都很少微笑。
可能是跟他的长相有关。
寒月澈遗传了寒伯母的优点,长得很美,是那种让女人都自愧不如的美丽。
深邃的轮廓,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
仿佛是上帝缔造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当初寒伯母都调侃说,如果寒月澈是女人,这A市第一美人绝对不是她和江雨唯。
确实如此。
江雪唯偷偷睨他一眼,灯光下的寒月澈,美得都不真实。
静静享用着早餐,举手投足透着优雅,犹如从画里走出的贵公子。
倏地,一道犀利的目光射来。
江雪唯赶忙收回视线,低下头。
“过来,把牛奶喝了!”他沉声命令。
又喝牛奶?
昨天不是才吼了她一顿,怎么今天还要叫她喝?
心里很抗拒,江雪唯还是乖乖上前,端起牛奶。
有了前车之鉴,再难受她都不敢咳出来。
只是不露痕迹的蹙眉,喝得很急促。
“难受就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看她憋得小脸通红,寒月澈嘴角微微扬笑。
他自己都没发觉,凝视着她的小动作,眸光渐渐柔和几许。
虽然得到他的默许,可江雪唯哪敢慢。
他一双眸子锁着她,盯得她胃痉挛都快犯了。
匆匆把最后一口牛奶咽下,江雪唯怯生生退回自己的位置。
收回视线,寒月澈继续用着早餐,嘴脸若有似无的笑意掠过。
小家伙现在还是那么怕他。
和他相处恐怕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吧。
她很小心翼翼的守在他身边,紧张到喝完牛奶都忘了擦,到现在还有星星点点的白晕。
她的胆小,让寒月澈心里很不舒服。
用完餐,他穿戴好西装便去了寒氏。
他继续在房间待着,恐怕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要窒息了。
还是给她一点自由的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