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過去,玄澤數着離開的日子,隻剩五天了。
今天,他去了一趟花仙谷,有些事情,他一定要搞清楚。
月瑤見到兩口空空的玄澤,很是不滿。
“沒有隐魂蓮子,你來找我做什麽?”
玄澤去到她面前。
“月瑤,白鱗究竟有什麽值得你迷戀的。”
“爲了他,你欺騙我母親,說當初那封讓她去死的信是我寫的,可明明當初我被白鱗偷襲昏迷七日,怎麽可能寫的了那封信?還有母親的心也是我給的,不是白鱗。”
玄澤緊緊盯着她,好似是想從這張已經看了千年之久的臉上看出一絲愧疚來。
但沒有,更多的是坦然。
“我與白鱗青梅竹馬,不摻雜任何情人間的感情,現在明白了嗎?”
玄澤聽着,隻覺虛僞。
就在他來之前,白鱗特地将他跟玥瑤糾纏在一起的畫面傳給了他,就在這間房裏。
畫面裏,兩人吻的激烈。
“瑤瑤,以後别讓我大哥碰你,好嗎?”
月瑤的回應軟綿。
“好。”
刺痛的回憶逐漸褪去。
眼前,月瑤見玄澤沉默,悻悻開口:
“至于這些事對你造成的傷害,當初我救你性命,就當是你報恩了。”
救命之恩,玄澤無法反駁,所有的一切都被堵在了喉嚨。
“隐魂蓮子你最好快點拿到手,我等不了太久,蓮子拿不到,東澤古墓,我不會帶你去。”
月瑤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玄澤聞言,徹底心死。
“東澤古墓,我沒機會去了。”
說完,他轉身離去。
月瑤死死瞪着他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
“你最好别後悔!”
七日之後便是兩人當初約定好的一起去往東澤古墓的日子。
月瑤笃定,以曾經玄澤爲了破境不顧一切的心氣,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隻是他不知道,如今的玄澤已經不在乎境界的提升了。
他即将墜入魔道,轉世成爲魔君。
......
玄澤回了天玄宗,洛疏和白鱗不見人影,整整三日。
再一次,玄澤收到了白鱗傳來的畫面。
洛疏和白鱗在父親墳前跪拜。
“夫君,我們原本那個兒子你就當他死了吧,請你保佑我的鱗兒日後無憂。”
白鱗的頭埋的很深。
“父親。”
玄澤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陣陣酸澀。
他記得以前,母親帶他去了人魔交界處一顆名爲帝柳的神樹下,母親在帝柳旁種下了一顆剛萌芽的柳樹苗。
“帝柳會保護這顆小苗不受魔氣侵蝕,慢慢長大。”
當時,他還很小,很機靈活潑。
“我知道,就像媽媽保護我一樣。”
母親笑着蹲下身子捏着他的臉。
“沒錯小澤,我會永遠保護你,我是你的母親,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可如今,曾經的溫情和諾言全都變了樣,時間帶走了一切。
玄澤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運轉靈力來到了人魔交界處的那顆帝柳下。
當年那顆小苗已經變成了參天大樹。
從前,他們母子倆每年都會來,母親會在上面挂上一個福袋,裏面寫滿了對他的期望和祝福。
玄澤揚手,所有福袋瞬間翻飛落在了魔界。
魔氣侵蝕下,福袋伴随着那些美好的回憶化爲泡沫。
他已經沒有母親了,那麽,這些東西又何必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