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爸。

但我爸沒什麽反應，牽着我的手進村長家躲雨。

幾人都聚在房子裏。

白裙子姐姐打完電話，禮貌的對村長道，「叔，警察說正在往這裏趕，到時候還麻煩您配合。」

村長颔首，「放心，一定配合。」

不知道爲什麽，白裙子姐姐總是很在意我爸，眼神一會兒就要往這邊看一圈。

雨越下越大。

等了一個小時之後，一個哥哥坐不住了。

「不行，她失蹤了我們應該到處去找找啊！在這裏幹坐着什麽用也沒有。」

眼鏡哥哥也表示同意，但他提出讓白裙子姐姐在這裏等他們回來。

白裙子姐姐彷佛聽到什麽鬼故事一樣，連忙說：「我也一起，人多力量大。」

他們問村長借了幾把傘，拒絕了村長找人一起的提議。

臨走前，我爸不經意的問要不要帶上我給他們指路。

這次他們臉上的防備連我都看得出來，不出意外的拒絕了。

我們看着他們打着傘出去，我爸點了根煙，推着我的頭讓我在這裏看着，他們回來時再敲門。

說完轉身和村長進了屋子裏，關上門。

我聽見我爸問村長：「警察怎麽辦？」

16

後面的話再也聽不清，他們的煙味大的在屋子外都能聞到，我被嗆得咳了兩聲，坐在地上無聊的晃着腿。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看到他們幾人的身影出現在村長院子門口。

「爸！哥哥姐姐回來了。」

他們腿上都是泥點子，白裙子姐姐的裙擺上也沾了不少髒東西。

村長推開門，看到幾人狼狽的樣子連忙招呼進屋，找了間空房子出來讓幾人換上幹淨的衣服。

他們這次也沒找到什麽線索。

白裙子姐姐在客廳裏捂着臉，頹廢的發着呆。

幾個哥哥也不發一言。

我爸從另一間房出來，邊往我這走邊将黑色手機塞進褲兜裏。

白裙子姐姐突然出聲，「叔，您之前那個手機呢？」

我爸腳步一頓，答：「哦，這個是給丫丫長大準備的手機。」

眼鏡哥哥疑惑的問：「叔你用兩個手機？」

我爸點點頭，「丫丫現在也用不着，我看着新手機眼饞，偶爾也拿出來耍耍。」

理由很充分，他們沒再揪住黑色手機不放。

白裙子姐姐又撥打了一遍報警電話，這次卻得知，由于雨勢過大，警察到來的時間會晚一點。

沒辦法，我們村子不好走，又碰上大雨，必須走的更加小心。

天色已晚，我爸領着我回家。

我們和他們一起出的村長家，他們也回了住的地方。

我回過頭，不經意間撞上白裙子姐姐的眼神。

她眼中帶着探究，一直盯着我們，直到我再也看不清她的臉。

我擡頭看我爸，他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

17

當晚，我又看見我爸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之前很少會出現一個月出門兩次的情況，我壓下心中的疑問，爬上床睡覺。

但今晚睡得格外不踏實。

隔壁家看門狗的一聲吠叫讓我從夢中驚醒。

從我的房間可以直接看到大門口，我爸的拖鞋還在。

我爸還沒回來。

但是他的卧室出現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次不知爲什麽，我突然壯着膽子朝卧室摸了過去。

因爲今天下雨，厚厚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屋子裏一片漆黑。

我放輕腳步走進卧室，卧室依舊什麽也沒有。

我正想轉身離開，卻又聽見了些動靜，是從床底下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