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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都少说几句。”凌王脸色铁青,“这里是王府,不容任何人撒野。”

唐母也将目光转到了凌王身上,大大方方朝对方走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冷不热道:“这位就是凌王啊,说来我们也是岳母女婿一场,数月姻亲没见过面,不想这第一次见面,你便已不再是我女婿了。”

话刚落便听到一声轻哼。

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唐母冷笑,“怎么杨小妾,你对我的话有意见吗。”

有凌王在场,杨柳腰杆儿也硬了,一板一眼道:“唐夫人可要慎言,王爷尊贵,依照礼制,君臣之礼在先,纵然是姻亲,女方也不能轻易以女婿称呼对方,这是礼数。”

“行了,你和杨夫人先去正堂,这里我来处理。”凌王打断双方争执,命管家将杨家母女先送离,又散去了闲杂人等。

只剩三人后,凌王开口,“王府尊严,不管怎样,唐夫人不该在这里喧闹。”

唐母坦然一笑,并不在意他的话,“王爷,我就是个粗人,说话中不中听的你多担待,这里也没旁人了,有些话我早想跟你说了。”

敛去笑意,神色严肃了起来,“我家闺女不是上赶着要嫁给你的,一入侯门深似海,门第不齐,我女儿将来日子也舒心不了,这点道理我懂。”

“说句大不敬的话,要不是先帝下旨赐婚,我们小老百姓只能遵旨,我压根儿就不想把女儿嫁过来。”

看了眼身边的女儿,又看回面前人,“我就这么一个闺女,生她时还是难产,稳婆说只能保一个,我想都没想就说保孩子;我命硬,到了老天爷没收我,这是我用命换来的女儿啊!到了你手里,就被你这么糟践!”

“我闺女不是千金贵女,可在我心里就是无价之宝!我没指望你能对我女儿多好,至少做到夫妻相敬吧,可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生生让我女儿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忍了几个月终于有机会宣泄,唐母跟数落儿子似的,凌王垂眸听着,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闺女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这么对她!你要是实在不满这门婚事,先帝赐婚时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平民没机会见天颜,抗旨还要株连九族;那你呢,你可是做儿子的,你怎么不反对?不敢忤逆君父,就拿一个弱女子撒气?这是七尺男儿该做的吗!”

“弱女子?”听到这三个字,凌王终于有了些反应。

想起昨日被踢的那一腿,险些断子绝孙的人似又感到阵痛袭来。

“是啊”唐母不知对方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着,“我女儿温柔懂事,最是良善体贴,你怎么忍心那么对她。”

“温柔懂事,良善体贴?”凌王越听越郁闷,“唐夫人怕不是对自己女儿有误解吧?”

知道他何意,唐绾玥抿嘴忍着笑,眼睛不自觉的朝昨日被她踢的那处看去。

撞上这视线,凌王身子一僵,不自然的侧身避开。

唐母没注意二人小动作,豪气道:“王爷,你是一府之主,你说吧,那些嫁妆还要不要开箱清点,你要发话,我现在就让人把门外这百个箱子全打开,咱们当街挨个清点。”

凌王轻咳一声,“不必”

唐母笑了,点着头,“我就说嘛,那姓杨的不懂事,王爷怎么可能做这么跌份儿的事儿,顺手牵羊拿府里东西?王爷心里清楚,我们比你有钱。”

这对母女!凌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好了娘,我们该走了。”唐绾玥提醒道。

看着母女俩离去的背影,凌王心中烦闷,这两日发生的事简直把他闹得乌烟瘴气。

————

回到正堂,杨柳和其母已经等候多时。

“我和柳儿今日去观里上香,柳儿一大早特意做了些点心,想着路过王府时给王爷送来,不想却遇到那档子事。”杨夫人叹息着。

杨柳乖巧的将带来的点心端到凌王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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