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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一路回忆自己在府里的童年。

父亲穆羡是两年前才擢升丞相的。

他是三十二岁中的状元郎,后来一路从翰林做到侍郎做到尚书,最后到丞相。

早先穆府并没有很多下人,她也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她很小就要帮助王氏烧火煮饭,有时还要浆洗衣裳,自小没少挨王氏的打骂。

后来家里好过了,请了夫子来教琴棋书画,说是两姐妹同时学,但她时常被王氏使唤着做这做那,她根本就没学全。

要不是她天资聪颖,又背地里肯下苦功,后来渐渐才名在外,定远侯世子能看上她?

如今回想以前种种,自小王氏就教导他们五兄妹,说晴晴妹妹有心疾,身体不好,都要对她好些。

如今又换了亲,舍不得给她的嫁妆。

她心里已经略有猜测,莫不是何晴晴其实才是王氏的女儿?

可王氏为什么要拿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何琼换呢?

难不成就因为何晴晴有心疾,而她是个健康的?

她和何晴晴同日出生,又都在穆家后院,要动手脚的话实在太容易了。

她摸了摸袖子里揣着的那块血玉,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何姑姑。

趁着歇晌觉的间隙,她又利用空间去了一趟王氏的两个大库房,把两大库房都装进了自己的空间。

定远侯府肯定不甘心赔付她的那一百二十抬嫁妆,定会让何晴晴来问娘家要。

侯府想拿穆府的东西来赔给自己,真是一毛不拔。

她就是要让侯府大出血一次,让侯夫人痛彻心扉。

更何况,不久之后,侯府会被抄家,一文钱不剩,到时依旧少不得让何晴晴回娘家来打秋风。

穆府的东西与其拿去补贴了侯府,不如先交由她来保管。

上一世的自己,就是那么的蠢!

还巴巴地用自己的嫁妆拿去养侯府一大家子,最后落得了个什么好?!

唔……如果他们注定要被抄家的话,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先抄一次?

准备走的时候,穆歆然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库房的地板似是空的。

她踏了两下,确定下面有地窖。

费力打开那地板,果然发现一个楼梯。

下去一看,居然是成箱成箱的金条。

她大吃一惊,没想到相府还藏着这么多金条,不可能是穆羡收受贿赂得来的吧?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照旧把它们全收回囊中。

回去的时候,她似是听到一个花园转角处传来了哭泣声。

她悄悄看去,却是那个碧琳丫环。

想了想,她回屋让思巧去和碧琳套话。

等思巧回来,她才知道,这几日碧琳的日子并不好过。

何晴晴把气都撒在了碧琳的身上,动辄打骂,而且都是暗伤。

穆歆然让思巧给了她一张银票,说是感谢那日的救命之恩。

到了下午,她和王氏去了官府,把嫁妆单子上那几间田庄铺子的地契全 都补办了,也过了名。

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裴府。

王氏满心疲惫回到相府,想着晴晴方才悄悄找到她同她说了侯夫人的意思。

她真是呕得不行。

再要凑齐一百二十抬嫁妆也不是不行,可是只要想到这些嫁妆又要落入穆歆然这贱丫头的手里,她就非常不甘。

可是为了亲生女儿在侯府的日子能过得好,她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去开库房凑嫁妆。

谁知,一打开库房门。

她全身的血液全部逆流了。

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倒下去。

……

那边穆歆然回到裴府,躲进屋里,就进了血玉空间。

好家伙,那金条足有三十箱,每根金条只有打着“一百两”的烙印,其他什么印记都没有。

一箱目测有上百根,三十箱就是至少……

她算了好一会儿,才算出三十万两的数额。

再加上穆家库房其他的东西。

还有赵裴两家之前送来的聘礼,全都在。

想想这些年,穆家大部分家财听说都是靠着她的福气赚的,她拿走这些就毫无愧疚。

小时候穆家人也过过苦日子,据说是她出生后家里本来揭不开锅的,突然父兄上山就能逮到山鸡兔子吃上肉了。她满月的那一天,父亲考中举人的喜报传来。三年后,父亲高中状元,把一家五口加上祖母和何琼母女接到了京城。

开始住的是一个破落小院,她五岁跟着姑姑去河边浆洗衣裳的时候,下水贪玩摸到了一个大河蚌,打开,里面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浑圆金珠。

这颗金珠被王氏拿去整整卖了两千两,此后穆府就这么发家了。

开始有下人有大房子住有女夫子来教导府里两个女娃琴棋书画。

可是王氏总是找借口使唤她,或是故意把她叫到主院心疼她辛苦了让她吃点心云云。

对她的课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何晴晴的课业就非常严格。

小时她还以为是母亲偏疼她,重活一世她才知道什么叫捧杀。

想起小时候,她越发觉得何晴晴是王氏亲生女儿的可能性很大。

否则一开始不会什么脏活累活儿都甩给她和何琼。

王氏总是以何晴晴自小体弱有心疾为由,从不让她干活,还让自己的四个儿子多疼疼这个表妹。

后来两人长到十二三岁,她跟着王氏学管账,何晴晴也跟着学管账。

期间她接手过几个铺子,全都 赚得盆满钵满。

下午过户的那几家铺子庄子,就是这几家很能赚钱的。

也不知何晴晴接手亏得一塌糊涂的那几间铺子,是不是在被抬到裴府的嫁妆里头了?

好事从来没落下何晴晴,就连她的亲事也是千挑万选。

只怕是王氏也没想到, 好容易挑中的未来摄政王,居然瘫了。

眼睛看到裴家送来的聘礼,她好奇上前打开,又惊呆了。

居然是好几大箱子珠宝首饰,而且是好的坏的全堆在一处。

就感觉像是……土匪窝里缴来的……

她不由得抿嘴一笑,说不定还真是他带兵剿匪搜罗来的。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有个茅草屋。

眼下这么多东西估计是放不下的,她放弃了把这些东西存进室内的想法,推开了其中一间的门。

茅草屋有三间,一间里面放着的全是医书药典。

一间四面全是架子,中间一个大炉子,有点像药房。

第三间里则是全空的。

她想了想,拿起了一本药典,一打开,她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也不知看了多久,她感觉略有口渴,想到说不定日后要常进这空间,便到外头接了点水放在炉子上烧了,又在架子上找出一套茶具来,煮沸清洗一番,才坐下慢慢喝起来。

又看了不知多久,感觉肚子饿了,只好带着药典出了空间。

嗯,下回记得带些点心进来吃。

下一刻,思巧来敲门,“小姐,晚膳在屋里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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