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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彦放下幔帐之后,边剥落我的衫裙,边说:「你生个咱们的皇子吧,又或是公主,只要是咱们的。」***动过后,我勒令坤宁宫中不许再燃香。

可后来,连我喝的燕窝羹里也会多了些东西。

夜里,我抓着他的手臂说:「你也知道只有用药才能让我动情了吗?」岳云彦避而不答,只抚摸着我的肩颈说:「怕伤着朕的梓潼。」我扭过头,咬唇不言。

坤宁宫就这样鸡犬不宁了许多日。

我迟迟不见有孕。

相反,喜讯最先从贵妃宫里传出来。

赵宛有喜之后,岳云彦少不得常去看她,我这里才落得个清静。

后妃们来请安时,赵宛笑吟吟地问我,其他嫔妃有孕时,我都让库房送了不少奇珍异宝过去,怎么到她那,倒不送了。

「我能想到的,陛下也都送了,可我确实要表些心意,这些天为了替未出世的皇子祈福,我抄了份经书,贵妃你收下吧。」听见经书二字,赵宛微微蹙了蹙眉,沉沉地说了句:「看来娘娘还记挂着臣妾当年为大皇子悼念之事,只是臣妾这腹中胎儿还未成形,福气太浅,受不住这样厚重的祈福。」我平静地说:「那便算了。」赵宛颔了颔首,说:「多谢娘娘海涵,但说到底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该向娘娘叩头谢罪。」「你身子不方便,不用这样大费周章,免得伤了胎气,赖到我头上。」我这话刚出口,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妃嫔们面面相觑,大概都没想到我会说得这样直白。

赵宛脸色一青,没有告退便走了。

其余人生硬地打了个圆场,可皇后与淑贵妃不睦这根钉子,算是钉在在场所有人的心里了。

所以,赵宛滑胎时,风言风语立刻传遍了皇宫。

说是因为我妒忌贵妃而下的毒手。

赵宛在岳云彦怀里痛哭时,他看向了我。

岳云彦终于问出来:「是你吗?」

我笑了,可眼泪却淌了下来。

我说:「陛下,这是你的报应。」

岳云彦顿了顿,语气顿变犀利:「皇后,禁足,无令不可出坤宁宫一步。」我被困在了坤宁宫。

可消息却没有全然被挡在外面。

我听说青杏出事了。

因为被赵宛揪出来,滑胎是被她暗害的。

青杏就这样被废了位分,等着她的,还有毒酒和白绫。

被逼死的那日,听说她挣扎得厉害,声声凄厉地问远在养心殿的岳云彦,问他对自己可曾有过一丝情意。

可她始终没有等来岳云彦。

此事过后,我被解了禁足。

可坤宁宫依旧冷冷清清的,谁也不敢挨近我。

毕竟青杏曾是我身边的宫女,她闯了祸,别人在心里自然也不会把我摘出去。

只有沈湘湘会带着针线来我这做女红。

闲聊时,沈湘湘从不提起她哥哥沈筠,倒是我主动问了:「你哥哥嫂嫂如何了?」沈湘湘微怔了怔,然后说:「都好,一切都好,还生了个女儿,足有六斤三两,白白胖胖的。」「你祖母一定高兴。」沈湘湘点了点头:「是。」

她想了想,又说:「我以为娘娘你不乐意提起从前的事了。」我原本想说,这哪有什么的,郞娶女嫁,这是自然的事,况且我当初进宫后,只过了一段时间就下了决心,要安下心来做岳云彦的妃子,陪伴身侧,与他生儿育女,可话正要出口时,却看见沈湘湘的身上笼上了阴影。

沈湘湘也发觉了异样,她一惊,忙转过身去福身:「陛下万安。」岳云彦说了片言只语,便打发走了沈湘湘。

然后,他看着我问:「梓潼,你很念着以往的事吗?」「没有。」他伸手抚过我的凤冠,说:「那把钗环卸了,朕要留寝。」「朕不仅今日来,明日、后日也会来。」见我愣住,岳云彦有些无奈,他继续说:「朕说过了,咱们得有个自己的孩子。」这句话是岳云彦第二回说了。

回回我都觉得不对劲,却咂巴不出具体的怪异之处。

我对岳云彦说:「永儿就是我们的孩子,可你身为他父皇却护不住他,我为什么还要再生一个让你们作践?」「你永儿,你说永儿吗?」他语气怪异,我不禁连连往后推,「你究竟要说什么?」岳云彦的眼底蔓延出无尽的荒凉之色,他问:「永儿,真是我们的孩子吗?」我浑身一震。

岳云彦紧盯着我道:「朕后来才知道,八月初五的前一晚,你出宫去见了沈筠,还同他共处一室到半夜。好,朕当你们在断前情,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可你偏偏在此时怀上永儿,所以你告诉朕,为何见完沈筠之后,第二日立刻前来邀宠?你是要遮掩什么吗?」他顿了顿,语气一重:「事已至此,朕为何不能对永儿的血脉生疑?」难怪。

原来永儿受过的种种冷落,都不是我的错觉。

「你之前怨朕不为永儿的病故伤怀,可朕已经许他被生下来,还允你把他当元宝似的养着,这些不够吗?朕为何要为不是亲生的皇子痛哭流涕呢。」我艰涩地开口:「永儿是你我的儿子。」岳云彦面不改色,他抱着我说:「好,朕信了。既如此,从前诸事就都翻篇吧。」不,他不信。

甚至还会为永儿的离世而松泛下来。

永儿的死亡,于我而言是天塌之灾,可却是另外一干人等的「如愿以偿」。

我平静地伏在岳云彦的怀里,对他说:「陛下前段时间来得那样勤,可我这儿始终没有动静,你知道为何吗?你或许也猜着了,我一直在服药。我真心盼你,不会再有子嗣。」岳云彦竟笑了一声。

他推开我,脸色冰冷。

岳云彦拂袖而走时,带走了我的皇后册宝。

坤宁宫成了半座冷宫。

可岳云彦迟迟不下废后圣旨,就这么晾着。

可我顾不上这些了,我的永儿回来了。

他就在摇床里,会在我摇起拨浪鼓时咯咯地笑。

只是坤宁宫的宫女们却觉瘆人,只有一两个愿意留下,其余的竟都跑去伺候别宫去了。

小说《伤永》 第六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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