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头低吼出声,脑海里奶奶把我从小带到大的画面像回马灯一样走过。
一闭上眼就是奶奶慈祥的脸。
终于在我打了数不清第二十几个电话之后,电话接通了。
我没有质问她,我怕她有什么真的急事儿。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生硬的问她。
“为什么没有送奶奶去医…”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你烦不烦啊?不就让那个老太婆自己走去医院吗?她还能死在路上吗?”
“嗯…妍妍…”那边传来细微的男声闷哼声。
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声音是为什么。
她挂了电话,嘟的一声刺痛了我的心。
我重重的一拳捶到了墙上,五个指关节渗出了鲜血。
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我的眼泪伴着雨水一起滑落。
我跪在大雨里,无助的怒吼,好像感觉不到痛觉一样的一拳一拳的用力捶着地面。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抱歉的对我说了一句
“节哀顺变”
警察从外面赶来,抱歉的对我说
“那条小路监控不太清楚,需要一点事情调查凶手。”
医生和警察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
可我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我唯一的亲人没了。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在阳台抽了一根接一根的烟。
一直到凌晨一点…两点…她都没有回来。
直到凌晨三点,她终于回了家。
“你到底为什么…没有送奶奶去医院…”
我坐在沙发上,仍然抱有一丝幻想的看着她。
她把包往地上一砸。
“江晏喝酒了,我送他回家,我就让奶奶,自己走去医院了呗!
她又不是没去过,肯定认识路。
你问够了没有,真烦死了,回家就没了个清净。”
然后她转头就出了门,
“这家我就不该回!”
门被重重的合上,发出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