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珵低头亲她一下:“很快就忙完了!到时多陪陪你,嗯?”桑栖勉强一笑。大概是因为她柔顺,季珵情不自禁又低头吻了她许久,他跟她说了些情话,若是平时她定是脸红心跳,但现在她只剩可悲。她不想试探他,但是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季珵看着她恬淡小脸。
在暮色中,莹润发光,美丽温婉。
他情不自禁附在她耳后,说了句暧昧粗话,这话若是寻常恩爱夫妻、那便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但在桑栖听来却觉得厌恶。
季珵身后,有佣人正在张望。
她轻声提醒:“该吃晚餐了吧!”
季珵捉住她的细腕,跟她边走边说,他说晚餐的螃蟹下午刚到的很新鲜,“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待会儿多吃两个。”
桑栖笑意淡淡。
晚餐时,她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她更没有去质问丈夫。
他演深情款款,她配合便是。
夜晚他想做那个事情,桑栖甚至没有拒绝,只是在紧要关头她抖着手够着床头柜,从小抽屉里拿出一盒小东西来,她让他戴上。
季珵有瞬间的怔忡。
其实,他不喜欢用,桑栖也未必喜欢。
他低头跟她接吻,低喃着说想要个孩子,他说他快三十了一起玩儿的发小有些都已经是儿女双全……
桑栖仰头望他,轻抚丈夫英挺眉眼。
真俊!
难怪他那样有把握,快速地拿下她,让她再度为他心动,季珵确实是有这个本钱。
她敛下眼中神色,温柔低语:“太快了季珵,我们之间还需要再磨合磨合,再说你事业上不是很忙吗?我想孩子出生的时候,你能有精力照顾它。”
季珵撑起身子,低头看她。
半晌,他跟她缠绵接吻,算是同意了。
……
事后,桑栖和平时一样,泡澡保养。
她抹保养品时,季珵去了书房。
男人在外头有没有女人,枕边人最清楚,桑栖即使承受着他的灌溉但是她心里门清,季珵的心在外头。
刚刚做事,他舒解的一瞬间,眉眼竟有些失神。
桑栖猜测是白筱筱出事。
前几天在家里时,沈姨一直跟她说恶人有恶报……白筱筱被人换药,是她的报应。
桑栖保养好,季珵还没有回房。
她干脆拿了他脱下的衣物,到洗衣间里整理,掏口袋时桑栖在他衣袋里发现了一张私宴请帖,封面还很熟悉,是师兄林双的手笔。
但是收请帖的人名,却是白筱筱。
桑栖艰涩一笑。
她放下了季珵的外套,走到外面的小露台。
夜很凉,她轻轻环抱住自己。她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三年冷淡婚姻,她怎么还期待起他的感情来?
桑栖,你简直痴人做梦!
桑栖将请帖放了回去,外套也放回原位。她给季珵体面,也给了自己体面,即使她的心再次被他戳得千疮百孔。
躺到床上,将床头灯调到最暗。
季珵还没有回卧室。
桑栖不禁想,他或许在书房跟他的情人诉衷肠,在谈他的柏拉图式的恋爱……
书房内,烟雾缭绕。
季珵确实在想白筱筱,但他也在想桑栖。
他靠着沙发吸烟,修长手掌握有一份体检报告,是楚氏医院的专家组出的,经过多次会诊,白筱筱已经出现了肾衰竭的情况。
两年,算是乐观的了!
很可能,只有一年的生命。
白筱筱,她有很多缺点,但是她救过自己,季珵曾经是想过娶她的,但正是因为这份想法,让白筱筱走到了如今的田地。
季珵对她没有男女之爱,但有愧疚。
他答应过桑栖不再见白筱筱,其实他只需要硬起心肠把白筱筱扔给秦秘书和医护人员,他便会拥有一个温婉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他不需要冒险让桑栖发现。
但总归,桑栖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
桑栖只是他想要拥有,却并不爱的女人……若是哪天她发现了,顶多哭闹顶多心冷,他们之间最差回到从前那样子。
季珵不是太在意。
季珵剖析了自己对桑栖的感情,他权衡了利弊,最后他摁熄掉香烟,回了医院主治医生一个电话;“我一会儿就过来!”
挂上电话,季珵却并未立即走。
他在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是桑栖那张睡颜照。
他静静看了半晌……
……
回到房间,室内一片幽暗,桑栖似乎睡了。
季珵坐到床边。
他注视着她恬静的小脸,伸手轻摸,大概是睡熟的原因带了一丝温热。他看了许久正要轻声离开,桑栖醒了声音微哑:“季珵你又要出去?”
季珵仍碰触她的脸。
他嗯了一声,很温柔地说:“公司有点儿急事。”
桑栖贴在雪白枕上,静静看他,似有失落。
季珵低头亲她一下:“很快就忙完了!到时多陪陪你,嗯?”
桑栖勉强一笑。
大概是因为她柔顺,季珵情不自禁又低头吻了她许久,他跟她说了些情话,若是平时她定是脸红心跳,但现在她只剩可悲。
她不想试探他,但是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季珵要离开时,
桑栖捉住他的手臂,她跪坐在床上搂住他的腰身,她喃喃地跟他说舍不得他走……
季珵心里柔软,摸摸她:“今晚怎么这么缠人?刚刚没有喂饱你?”
桑栖贴着他的小腹,她的声音沙沙的:“后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季珵,那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只是这个?”
季珵失笑:“当然好,一切听楚太太的安排。”
桑栖在他怀里仰头,恬淡地笑:“那天我会刷楚先生的卡,包下全市最贵的餐厅。”
季珵手机响了,
他知道是医院那边打来的,他倾身吻了桑栖一下,匆匆离开!
下楼上车,正要发动车子时,季珵猛然一顿。
那张请帖!
他侧身,从副驾驶座上拿过脱下的外套,摸了摸请帖还在。这是魏老师发给白筱筱的私宴邀请函,他答应了白筱筱陪她参加。
因为是不公开私宴,没有记者。
他想,桑栖不会知道。
虽然这样,季珵还是摸了根香烟,有些烦躁地点上……
……
季珵离开,桑栖起身走到露台上,吹着夜风。
她心中可悲。
刚刚她其实有赌过,赌季珵对她有一点真心,赌他会发现她的异样,但是没有……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他心里只记挂着白筱筱的病情。
爱跟不爱,如此泾渭分明。